謝大寶一把年紀(jì)還沒有那謝金柱沉得住氣。
村民還在震驚中沒有回身,他卻主動承認(rèn)了。
“閉嘴!”
七爺抬起手狠狠抽了謝大寶一巴掌,接著把謝金柱摟在身后,眼神憤恨的瞪著我:
“我不知道你到底是誰,也不知道你來我們草甸子村編故事要干啥!今天誰要跟動守谷靈根我孫子,老頭子我跟他拼命!”
這老登倒是嘴硬,他一定在想只要我沒有證據(jù),他就死不承認(rèn)。
別人也拿他沒有辦法。
說不定村民更相信他,把我跟上青打出去。
我指著蓑衣下邊正在滴落的血問他:
“你真是不見棺材不落淚啊,這血你怎么解釋?”
謝七爺明顯松了口氣,眼神里的輕蔑一閃而逝:
“當(dāng)年朱老六觸怒神靈,被神靈降罰,扒皮拆骨,大家伙都知道這件事兒。
如今就算大力被守谷靈給收了性命,那也一定是他做了錯事!”
他這話一出口,王蘭第一個不干了。
“七爺,話不是這么說的!
他朱老六偷雞摸狗不干人事,大家伙都知道他是個什么玩意,死了也就死了,可我們家大力,大力是個啥樣的人,大家伙也知道,誰家有事兒我們大力沒上前兒?如今人沒了你咋能往他頭上潑臟水呢?”
王蘭語速雖急卻字字清晰。
她一說完,村里人紛紛點(diǎn)頭附和:
“是啊,大力哥是好人,守谷靈不該害他性命!”
“我家前幾天燈泡壞了,還是大力給我換的,他平時還經(jīng)常來瞅瞅我這個老太太還有沒有氣兒。”
“去年我家小子在稻草堆前頭放小鞭兒,要不是大力哥看到了攔住他,指不定給我惹出多大的禍?!?/p>
見村民維護(hù)吳大力,七爺卻冷笑連連,看大家的目光就像看傻子。
仿佛吳大力真有什么把柄在他手中。
可王蘭讓他說,他卻咬死了不開口。
只說了一句知人知面不知心。
連帶著看王蘭的目光也帶著鄙夷跟嘲諷。
“吳大力有沒有做什么,很快大家就會知道,現(xiàn)在,該讓大家看看這個守谷靈到底是個什么東西了!”
之前我跟上青看到的圓滾滾沒五官的怪物已經(jīng)變回了稻草人。
我抽出桃木劍挑開它身上的蓑衣。
霎時間一股濃烈的血腥味彌漫,眾人眼前更是一片血霧。
“該死的小畜生!膽敢壞本座修行!”
那東西身上傳來一聲慘叫,接著一縷黑煙鉆出稻草人頭頂就想跑。
只不過大白天它沒那么大本事,被我從后面捅穿,兩個黑球子墜落下來。
我掏出黃天賜的牌位將兩個鬼子強(qiáng)行收了進(jìn)去,那兩個東西在牌位中劇烈掙扎想要沖出來。
一時間牌位里黑氣四射肉眼可見,村民一個個瞪大眼睛抱團(tuán)后退。
“給老子消停點(diǎn)!”
我掏出符紙纏在上面,兩個小東西終于老實了。
收拾了小的,大的也沒跑了,被黃天賜跟弘毅按在水線溝里,黃天賜正跳起來踹,弘毅更是左勾拳右勾拳。
打的那東西鬼叫連連,聲音還不停變化,一會兒是女子聲音,一會兒是不同男子聲音。
“是謝小寶!”
“不對,分明是朱老六!”
“不不不,是我們家大力!”
“怎么還有幾道聲音聽不出來是誰?”
村民聽出那幾道聲線開始認(rèn)人,王蘭聲音哽咽就想撲上去,被我用桃木劍攔住。
黃天賜揍完鬼母朝我使了個眼神,我立刻掏出符紙蓋在那東西頭頂。
噼里啪啦響聲伴著焦糊的臭味兒,沒一會兒便化成一攤血水。
底下的土地浸泡了血水立刻變成一片黑色。
那件被挑落的蓑衣也自已燃燒起來,燒盡后,濃煙下露出幾具沒有皮的尸體。
不知道這種情況下,王蘭能不能認(rèn)出吳大力。
“這……我被騙了?我被騙了??!”
都到了這個地步,七爺還想著給自已脫罪。
這次沒有村民向著他說話,都像看陌生人一樣盯著他。
“七爺,我家大力對你們不薄??!
他看你家沒個女人打理,每次幫人家殺了豬,人家給了肉,都把最好的給你家送去,你咋能害了大力!”
王蘭痛心疾首跪在地上,接著朝幾具可怖的尸體爬過去,果然無法辨認(rèn)吳大力。
“侄兒媳婦,我真的不知道啊,我是被騙的,我兒子也被這東西害了……”
我沒心情看老頭演戲,正好身后秧苗嘩啦啦響,回頭一看,是黃仙給我送人皮來了。
“謝老七,這三張人皮是從你家下屋翻出來的,你還有什么話可說!”
那三張人皮沒猜錯的話,應(yīng)該就是謝小寶,朱老六,跟吳大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