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場的女性雖然看起來都不是善茬子,可聽他倆這么一罵,個個紅了臉低下頭去。
“可他娘的給老子閉嘴吧!這老東西的娘都在頭頂飛了七圈了?!?/p>
黃天賜都聽不下去,踹了上青一腳讓他閉嘴。
上青占到便宜罵爽了心情也好,聽到黃天賜開口立刻緊閉上嘴,任憑對面七爺怎么指他也不開口,甚至不看七爺一眼。
七爺仰著頭喘著粗氣,都被氣成這樣了,硬是沒氣抽過去。
都是狠人吶!
可現(xiàn)在的正事兒是不是應(yīng)該去那個東西面前,把屠夫吳大力給弄出來?
王蘭呢?
我轉(zhuǎn)頭在人群里找王蘭,她正捂著耳朵用腳在地上摳房子,我喊了兩聲她也沒聽見,只好走到她面前輕拍了她一下。
王蘭回過神掏掏耳朵迷茫的看著我,我只好又重新問她一遍:
“如今你男人就在那邪靈身上,你到底還找不找他?”
“邪……邪靈?”
昨天張大偉跟張楠都說了,村里人對那個稻草人并沒有太多的信仰,因?yàn)槊看呜S收有村民提議好好拜一拜守谷靈,都會被七爺阻攔,說神靈喜靜,他一個人答兌就行了。
村中一直和樂融融,村民也沒有強(qiáng)求,只是逢年過節(jié)打點(diǎn)好酒買條好肉給七爺送去,也算是感謝他這些年一直替大家供奉神靈。
這是風(fēng)調(diào)雨順的情況下。
可神靈要是想要村民的命,他們恐怕是不能答應(yīng)。
朱老六另說。
吳大力雖然是個屠夫,可在村里可是個老好人,誰家有事兒都不請自去幫忙,不然村里人也不能自發(fā)跟著王蘭去找他。
聽到我又提起吳大力在那稻草人身上,村民這次沒有再猶豫,只是象征性的勸了七爺兩句,接著不顧他反對,踩著梗子要去稻草人前一探究竟。
我跟在后面,身后傳來輕微的腳步聲,一回頭,正是天不亮?xí)r我求著辦事兒的黃仙。
“小先生,你要查的我查清了,村里跟附近村都沒有難產(chǎn)而死的孕婦,但是……”
我伸開手,黃皮子跳到我肩上,在我耳邊低語一番。
“竟然是這樣……”
黃仙報完信便離去,我裝作啥也不知道,繼續(xù)跟著人群。
上青看了我兩眼欲言又止,我知道他想問,可這三言兩語說不清楚。
不過我還是告訴他個大概,上青的臉白里透紅紅里透黑的。
“嘖嘖嘖!這大千世界真是無奇不有!”
可不是咋的。
想到剛才黃仙說的,我心里都泛起膈應(yīng)。
“對了,老弟,一會兒咱們把事兒說出來,可沒有證據(jù),那個老逼登還不得倒打一耙說我倆編故事?”
上青說的有理,不過我也不怕,我已經(jīng)讓那黃仙去幫我拿證物了。
今天可能是我們?nèi)颂?,那東西沒有往回退,也沒出什么幺蛾子。
半個小時左右,我跟著村民到了稻草人面前。
七爺顫顫巍巍跪了下去,嘴唇一碰開始嗶嗶:
“都是這兩個外地人觸怒神靈,神靈要降下懲罰,請懲罰這兩個人,不要遷怒草甸子村,咱們是無辜的啊……”
我冷眼看著七爺對著稻草人三叩九拜,磨磨嘰嘰沒完沒了,上青脾氣爆,直接拎著老東西的脖領(lǐng)子把人拎起來,輕拿輕放到一旁。
接著抽出桃木劍,削掉了稻草人身上蓑衣的一角。
“什么味兒!”
刺鼻的血腥味撲面而來,王蘭離得近,立刻捂著鼻子發(fā)問,話音剛落下,幾滴鮮血滴在地上。
“血!是血!真是血!”
有人驚恐的叫起來,七爺又從村民褲襠底下爬過來,在那稻草人身下哭天搶地:
“這是懲罰!這是要讓我們血流成河??!”
“你想象力真豐富,不去寫小說都可惜了?!?/p>
我嘲諷開口,七爺卻陷入自已的表演中不可自拔。
“這蓑衣已經(jīng)嵌入?yún)谴罅Φ娜饫?,成了他的皮,想把吳大力弄出來,就趁白天把這晦氣玩意點(diǎn)了,蓑衣燒沒,你男人就出來了。”
我看著王蘭等她做出選擇,當(dāng)然,我說的是尸體出來。
王蘭看著村里幾個年紀(jì)大的,正想開口,七爺卻大喊一聲:
“不行!我不同意!誰也不能燒守谷靈!除非把我這老骨頭也一起燒了!
大力家的,既然大力被神靈懲罰,那一定是他做下什么錯事,既然已經(jīng)死了,你再為了個死人徹底得罪神靈,想讓咱們大家伙同歸于盡嗎!”
這話說的極重,王蘭果然猶豫了
剛才想開口的幾個人互相看了幾眼,最終選擇了沉默。
“別扯他媽癟犢子了,不燒這東西也行,把你孫子燒了,吳大力尸體也能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