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爺!爺你在里頭不?”
我邊往洞里挪動邊喊黃天賜。
這整個洞口黃氣彌漫,一進(jìn)去除了熟悉的氣味兒,啥也看不到。
該說不說這黃色霧氣就連竇長青的兩個眼珠子大燈都照不透。
我只能小心翼翼往里邁步,可腳下的路似乎不太平整。
總能踩到堅硬的東西,那東西發(fā)出“咔嚓”一聲脆響。
倒像是骨頭被踩碎了。
沒走幾步,又感覺腳陷進(jìn)了軟乎乎黏膩膩的東西里。
想到張彩萍那些“手辦”,我心里有種不好的預(yù)感。
踩的該不會是某種動物的尸體吧?
眼下往前走也不是,往后退也不是,黃天賜還遲遲沒有回應(yīng)。
萬幸的是他的屁臭味兒越來越濃。
他一定就在前方,只是這路太不好走。
“義父,你把我放下,我給你蹚蹚路!”
被我拎著尾巴的竇長青用力往上蛄蛹兩下,就要掙脫我的手,我趕緊兩只手掐住他:
“別鬧,義父害怕?!?/p>
他把我扔這二八顫子地方,我啥也看不到,被伏擊了咋整!
說啥我也不跟竇長青分開。
竇長青沒招,他也看不清眼下洞中的情況,無奈之下讓我騎著他。
至少這樣我不用擔(dān)心腳下踩上什么東西。
我心里一陣感動,暗暗發(fā)誓回去一定給他多買點燒雞吃,含著眼淚把他放下,騎在他身上。
為了防止他被熏迷糊,我雙手捂住他的口鼻,雖然沒有用,好歹有個心理安慰。
“爺!胡仙姑!你倆擱哪兒呢?”
“黃天賜!胡秀英!”
“爺哎——”
我朝著前方一聲聲喊,那聲音就像石沉大海,一個浪花都沒激起來。
倒是我不喊的時候,身后又傳來了輕微的腳步聲。
而且這黃色霧氣好像驟然散去了不少。
就像這地道里安裝了一個通風(fēng)系統(tǒng)。
我不禁懷疑這附近有出口,把那臭氣都給抽出去了。
前方隱約還傳來一點光亮。
我手中緊握武王鞭,竇長青不動聲色一步一步往前走,等徹底能看清時,他停下腳步,我瞬間跳下來回頭掄起武王鞭,差點就敲在黃天賜腦瓜子上。
“爺,你咋……看鞭!”
黃天賜嘴角噙著壞笑,一看就是想嚇唬我,可他屁味兒太大,遮住了他跟他身后那東西的氣息。
我一把將黃天賜扯到身后,武王鞭重重落在他身后那個鬼鬼祟祟的老太太身上。
一聲頭骨碎裂的響聲,那老太太被砸的腦袋中間都塌陷下去。
這次她沒有跑。
而是在我面前緩緩滑落下去。
我看著地面,幾乎沒幾步就有幾具不同腐爛程度的動物尸體。
其中灰家的跟黑老鴰最多。
“這老太也是尸體?”
老太太死了有十年,尸體竟然還有皮有肉,這明顯不太科學(xué)。
她指甲里都是污泥,并沒有發(fā)黑變長的跡象,尸體也沒有變成僵尸,怎么會保存的這么完好?
而且跟剛才比起來,她臉上褶子好像少了幾道。
死后不腐,還不化僵,甚至還有點返老還童的意思,這是什么情況?
黃天賜一心只想捉弄我,沒想到自已差點被暗算。
就算那東西沒啥能耐只能給他撓撓癢癢,說出去也不好聽。
“敢陰老子!老子給你褲衩子打飛!”
惡狠狠咒罵一句,黃天賜就要扒老太太壽衣。
“哎哎哎,爺,別介,別跟她一樣的,你咋自已在這呢?胡仙姑呢?”
黃天賜說他跟胡秀英分頭去查看,結(jié)果在這地洞里轉(zhuǎn)來轉(zhuǎn)去轉(zhuǎn)來轉(zhuǎn)去,到現(xiàn)在也沒轉(zhuǎn)出去。
他特意給胡秀英留了幾個屁,尋思她聞到味兒能先過來,沒想到先遇到我們了。
我也把上面的情況跟他一說,提到那些尸體,黃天賜眉頭緊皺:
“老子在好幾條道里都發(fā)現(xiàn)了尸體跟白骨,這事兒跟灰家有關(guān),對了竇長青你怎么在這?”
黃天賜終于注意到了竇長青的存在,竇長青立刻并腿站好:
“回義太爺,義父讓我查竇英,我擔(dān)心你們出事兒就親自過來看看?!?/p>
見黃天賜滿意的點點頭,竇長青這才放松起來。
“爺,咱們先去找胡仙姑吧,就是這老太太尸體怎么處理?”
我蹲下身,仔細(xì)觀看老太太,無論是身上的壽衣還是張國良給我們看的照片,都證實了她的身份。
就是張國良他奶張彩萍。
就在我要起身時,突然發(fā)現(xiàn)張彩萍身上的皮膚不對勁兒。
那些褶皺的地方根本不是褶皺,而是兩塊不同的皮堆在一起。
她臉上還有極其細(xì)微的紋路,就像用一塊塊皮拼湊上去的一樣。
“這老太太做過植皮手術(sh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