黃天賜不想兩敗俱傷。
貓煞卻不在乎。
它此時是一個滿臉疤痕的男人形象,身上滴滴答答往下流淌著帶腥味兒的液體。
我沒記錯的話,它是被韓慶用開水煮死那只貓。
“黃皮子!不要多管閑事,我們被殺害的時候,可沒有人來救我們!”
貓煞一開口就是亂哄哄一片聲音。
有男有女有老有少,只不過每一道聲音都很尖銳,匯聚到一起聽起來十分怪異。
看來談是談不攏了,黃天賜不再廢話,朝弘毅使了個眼色,弘毅沒反應(yīng),他只能又使了個眼色:
“你干啥呢啊?老子眼珠子都要飛出去了!”
弘毅這才猛的抬頭,語氣里帶著懵逼:
“???你瞅我干啥啊?不說送它投胎嗎?”
“投雞毛胎投胎!老子送你去投胎!你家這個腦袋瓜子是遺傳的!還是隔代遺傳!蠢透氣了?老子送它投胎它得同意才行!趕緊動手??!”
黃天賜被氣的跳腳,我又被牽連著罵了一頓。
不過我也覺得黃天賜說的有道理。
弘毅腦回路就是跟正常鬼不一樣!
這都啥時候了,他還溜號呢!
本想前后合擊給貓煞來個出其不意,這下好了,人家先動手了!
弘毅自從當(dāng)了太姥爺脾氣確實(shí)收斂了不少,被黃天賜罵了一頓,立刻揮動招魂幡放出幡中厲鬼,將貓煞圍在中間。
貓煞不甘示弱,竟然從男人身上分出幾十個面目猙獰的貓頭,伸長了脖子去撕咬厲鬼。
我正準(zhǔn)備掏符紙幫忙,衣服袖子被扯了一把。
“崔哥你干啥?趕緊找人處理尸體啊……”
身邊的人沒有反應(yīng),崔哥聲音卻從一旁響起:
“放開小陳!我跟你拼了——”
我這才轉(zhuǎn)頭看向身側(cè),對上一張眼珠子被挖五官模糊的臉。
“操!你起來干啥!”
眼看著崔隊長為了救我就要撞過來,我立刻拉著韓慶的尸體把他重重摔到地上。
他渾身冰涼胸口沒有起伏,已經(jīng)死的不能再死了。
被我臉朝地摔下去,后背立刻抻出一只貓頭張開嘴,露出尖牙就想咬我。
“閉嘴!”
我將武王鞭橫在貓嘴里,兩顆尖利的黑牙瞬間崩飛。
貓頭縮回韓慶身上發(fā)出慘叫聲,韓慶上半身已經(jīng)布滿了黑毛。
脊椎處隆起一串骨節(jié),像是要長出尾巴。
貼在后背的貓臉正齜牙咧嘴地笑著。
我有些心驚,卻不敢心慈手軟,抽出桃木劍朝那滿臉刺去。
劍尖兒上一道黑煙纏了上來,馬上要纏上我的手腕。
我立刻松手抽出符紙猛拍在貓臉上。
凄厲嗚咽聲后,韓慶背后的貓臉消失不見了。
“哎我的媽呀老弟!這可太嚇人了!我還是第一次看見這……這這這……這啥玩意?”
崔隊長拱拱嗖嗖到了我身邊,一臉驚奇的看著韓慶變異的尸體。
我剛想松口氣,地面?zhèn)鱽怼斑青赀青辍惫穷^扭動的聲響,拉著崔隊長往后退了幾步,韓慶四肢詭異的扭曲,竟然又站了起來。
他背對著我們,頭緩緩扭轉(zhuǎn)了一百八十度,頸椎發(fā)出清脆的斷裂聲,眼睛卻睜得大大的,瞳孔變成了貓一樣的豎線。
“哎呀我去!”
崔隊長雖然有點(diǎn)害怕,卻還是想擋在我面前。
“崔哥,你去一邊蹲好,我收拾他!”
把崔隊長推出去,我上前將還插在他后背的桃木劍抽回來,他胳膊反方向抬起,露出長了肉蒲跟貓毛的手掌,朝著我肩膀子就要按下來。
我跟他臉對著臉,韓慶的魚肉模糊的嘴唇子竟然微微勾起,好像在笑,跟剛才那只貓表情一樣。
“笑吧!很快你就笑不出來了!”
我握緊桃木劍并未閃躲,而是朝他胸口直直刺了過去。
貓爪子一樣的手掌剛劃破我肩膀的衣服,韓慶就已經(jīng)被我刺穿了胸膛。
我另一只手掏出包里的七根銀針朝韓慶七竅打去,銀針沒進(jìn)他身體,逼出了他身上七顆貓頭。
韓慶這次徹底倒了下去,七顆慘狀各異的貓頭浮在我頭頂轉(zhuǎn)圈,我沒給它們琢磨我的機(jī)會,念咒收回銀針,重新懸在它們頭上。
這銀針是崔道長給黃天賜的,當(dāng)初教黃天賜的時候我也是在旁邊聽了幾句,沒想到還真讓我給用上了。
“既然你們偏要找死,那就死吧!”
貓煞跟貓鬼不一樣,它毫無理智,更不會殘留一絲善念,所以今天不是它們死,就是我活!
銀針落下,七顆貓頭連叫聲都沒有發(fā)出,直接化作飛灰。
警方已經(jīng)趕到封鎖現(xiàn)場,小區(qū)里接連來了兩次警車,有幾戶人家已經(jīng)亮起了燈。
跟黃天賜和弘毅纏斗的貓煞已經(jīng)將所有貓頭收了回去,正四處撞擊厲鬼,想要逃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