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起身摘下地圖平鋪在桌面上。
黃天賜讓喬慧玉放點血滴在泥人上。
喬慧玉沒有半分猶豫,接過我遞過去的小刀割破手指滴在泥人身上,泥人閃過一道血色光芒,又開始掙扎著站了起來。
“許靈松!你身在何處?”
泥人幾步踩上地圖,最后停留在隔壁市。
也就是喬家所在的城市,許靈松失蹤的地方。
指完地點,泥人突然分崩離析,化成了剛用水和完的稀泥狀態(tài)。
“小弟,這是何意?”
喬寶玉指著那攤泥疑惑的問我,我看著消失的泥人心都碎了。
“它完成了使命,不能用了?!?/p>
“小弟,煉這么一個泥人挺費勁吧?你放心,無論找不找得到我姐夫尸體,我都重金答謝!”
喬寶玉這話聽的我沒那么難受了,我準備跟他們回去,找到許靈松的尸體,順便查查他的死因。
瞥了眼窗外,弘毅立刻把腦袋縮回去,留下一句他回家煉泥人去,就沒了蹤影。
我?guī)еS天賜坐上了喬家的保姆車,直接去了長市。
到了許勁松失蹤的地點,黃天賜直接掏出紙鶴,我又要了些許靈松的頭發(fā)燒成灰,抹在了千紙鶴上。
做完這些,我剛準備張嘴吹氣,黃天賜一下子捏住了我的嘴唇子:
“讓喬慧玉吹,你吹干啥?”
我心想之前在家里用我的頭發(fā),不就是黃天賜吹的嗎,他能吹,我為啥不能吹?
不過我很快反應過來,必須得親人吹才行。
喬慧玉朝著紙鶴吹了口氣,那千紙鶴跟泥人一樣,身上立刻紅光乍現(xiàn),撲棱撲棱翅膀,朝那片拆遷的廢區(qū)飛去。
只是這一片面積有些大,一只紙鶴累死也未必找得到許靈松。
黃天賜無奈,只能把崔道長給他的千紙鶴都拿出來。
故技重施后,十幾只千紙鶴冒著紅光在廢區(qū)里來回飛,直到法力耗盡的,便開始燃燒著墜落。
喬慧玉一看到有墜落的紙鶴,立刻又掉起了眼淚。
好在最后剩下的四只千紙鶴,都停留在一個地方。
那是一棟還沒扒完的老樓,有六層高,四面墻體只剩三面。
“那里我都找過好多次了,根本沒有!”
喬寶玉有些激動,聲音不免大了些,高老板扯了扯他的胳膊,我也沒跟他一般見識,抬腳朝那棟廢樓走去。
喬家姐弟跟高老板緊隨其后。
我從樓梯一層一層,一戶一戶往上找,到了頂層,確實沒發(fā)現(xiàn)有尸體。
只有一具商場賣衣服的模特人倒在地上。
我瞅了模特人一眼,感覺不太對勁兒。
“爺,你看看這個。”
我指了指地上的模特人,黃天賜眉頭皺起。
“寶玉哥,這個東西有問題。”
“不是,兄弟你耍我們呢?
我是看我哥推薦你才忍你到現(xiàn)在,這地方我都找二百來遍了,你非要上來,上來了就告訴我找到了這個模特人?”
沒想到一向彬彬有禮的喬寶玉突然化身噴子使勁噴了我一通,啥叫忍我到現(xiàn)在?
泥人追魂的時候他不還感恩戴德的?
怎么到了這里就變了個模樣?
要么他是傻逼,要么,他心里有鬼,而這個模特人確確實實有問題?
面對我懷疑的眼神,喬寶玉不自在的用手撓了撓下巴,我姐說過,人在心虛的時候總是會下意識做不少小動作來掩飾。
“寶玉你咋說話呢?給小陳道歉!”
高老板該說不說,使勁懟了喬寶玉一杵炮,喬寶玉低聲嘟囔句對不起。
我沒理會,抽出桃木劍對著模特人劃下去。
模特人的頭被我劃開轱轆出去,喬慧玉撲上去扒著模特人的脖子往里瞅:
“小弟,什么都沒有??!沒有??!”
“姐你別著急,姐,這又是遇到騙子了,這事兒啊,回頭讓爸去請厲害的天師過來!”
喬寶玉瞪了我一眼,把喬慧玉扶起來就要走。
“站住,我讓你走了嗎?”
我好好說話并不代表我好說話,他一而再跟我裝逼,我也不能慣著他。
“要錢是吧,放心回頭我給你打五千,自已想辦法回去吧!”
操!
我抬腳對著喬寶玉后腰踹去,差點把他從前面沒遮擋的地方踹出去。
喬寶玉驚魂未定的站穩(wěn),回頭就要跟我比劃比劃。
黃天賜擋住他,又給了他兩巴掌。
我用桃木劍把轱轆出去的模特人頭扒拉回來,轱轆的時候有東西掉了出來。
這個頭是空心的,里面竟然有一只手。
手上還戴著一個表。
“靈松——”
喬慧玉撲到地面掏出那個人手,顫抖的撫摸著手腕上的表:
“這是靈松的手!這塊表是我上個月送他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