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看著村民快要失去理智,黃天賜還是出手制止了他們。
“陳大仙,你讓我們打死這個殺千刀的!”
“對!要是老陳頭還活著,村里哪輪得到他說話算!”
人群被撥開,謝金柱已經(jīng)化成黑水,謝老七頭破血流,四肢都扭曲著,人竟然還沒死。
“看來,拿了村民壽命的不止是謝金柱這個死孩子,應(yīng)該還有你吧!”
面對我的質(zhì)問,謝老七沒有否認,笑著吐出一口血,說話斷斷續(xù)續(xù):
“我……我一把年紀(jì)……為村里…操心,他們給我一點壽命……怎么了?
老陳頭……裝神弄鬼就能得到大家的…大家的敬重,我為啥…不能?”
敢情這老頭也不都是為了謝金柱,而是也想像老陳頭一樣受人愛戴。
同時還能悄悄為自已續(xù)些壽命,這都一箭多少雕了?
只可惜用邪靈害人,到頭來只會是竹籃打水一場空。
“他活不了了,讓他兒子把他帶回去等死吧,有時候清楚的知道自已要死卻又無能為力,才是最大的折磨?!?/p>
雖說法不責(zé)眾,可草甸子村村民都是淳樸善良之人,不該沾上這種人渣的性命。
尤其是村里血氣方剛的年輕人,一旦開了先河,以后他們遇到事情容易沖動。
村民怒氣散了不少,也都逐漸恢復(fù)理智,開始后怕,怕自已剛才真把人給打死了。
謝大寶見沒人吱聲,想自已偷偷溜走,卻被張大偉喊?。?/p>
“把你爹帶走!另外,這些年吃大家的喝大家的,都給咱們吐出來!”
謝大寶連連答應(yīng),也不管他爹疼不疼,將人夾在胳肢窩朝著地頭一路狂跑。
生怕村民反悔連他一起打。
其他人扶著王蘭也朝地頭走去,張楠滿臉敬佩的跟在我身后,回到他家后,我跟上青開車想走,張楠嘴里喊著讓我們等等。
“他干啥去了?”
上青看著這小子風(fēng)風(fēng)火火的一臉茫然。
“不知道啊,不會發(fā)現(xiàn)咱們在被里留錢了吧?”
畢竟在他家連吃帶喝待了兩天,我跟上青一合計,早上出來時在被子下面壓了一千塊錢作為答謝。
難不成被張楠發(fā)現(xiàn)了?
“萬生!道長,家里沒啥好東西,這魚干你倆拿著回去吃!”
我跟上青還在車邊上猜呢,張楠拎著個大袋子跑了出來,二話不說把一袋子魚干蜆子干塞進車?yán)铩?/p>
“這魚干有點眼熟啊……”
這一出把我跟上青整得措手不及,張楠撓撓腦袋有些不好意思,我們也沒推辭。
村民都圍在王蘭家,趁著沒啥人,我開車就帶上青跑了。
王蘭當(dāng)初承諾的香火錢用這魚干頂了正好。
開車往田地里望去,綠油油一片,再也沒有了那個詭異的黑影,草甸子村村民能過上安生日子了。
只要沒有大規(guī)模天災(zāi),他們收成也不會有啥變化。
至少之所以收成好,根本不是什么守谷靈辟護。
那黃仙說是謝老七迷失在村民的敬重里,自已偷摸拿棺材本買的農(nóng)藥化肥。
半夜三更到地里挨家挨戶給打藥。
這老頭真是一把年紀(jì)白活了,那點虛頭巴腦的事兒還看不開。
“對了……”
黃天賜嘴里叼著魚干突然開口,我跟上青齊齊回頭看他。
“小黃說要像他爹一樣,在村里找個弟馬,老子看張楠不錯?!?/p>
這事兒黃仙沒跟我們提起,不過張楠在城里有房子有工作,恐怕不能愿意走這條路。
我倒是覺得,那個喊著法不責(zé)眾的小伙子不錯,有膽量還有點法律常識,雖然不多,但配上黃仙的隱忍跟細心,也夠他在附近幾個村子給人瞧個外病啥的!
“嗯,本王也覺得這人可以!”
黃天賜尋思一會兒,說自已回去跟黃仙研究一下,總得問問人家意見,現(xiàn)在不興往死里磨人那一套了。
就像我跟黃天賜,主打一個緣分!
“太好了,可算回家了,我能見到祖師爺了!還有咱姥做飯不比小青兄弟差!”
上青有些興奮,他可能第一次感受到我家里的氛圍,我也歡迎他做我的家人。
就是想起趙喜,心里忍不住難受。
“大哥,明兒我?guī)闳ノ覍W(xué)校轉(zhuǎn)轉(zhuǎn)!”
“咋地!老弟,你還上學(xué)呢?”
不怪上青震驚,我自已要不是想起今天周三林茉小曲上學(xué),恐怕也不記得我還是個在校生了。
算算時間,我都快畢業(yè)了。
“那可不,我今年才二十,正是讀書的年紀(j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