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哎哎干啥啊!褲衩子都扒掉了!”
上青從車?yán)锘鋈?,身上穿的是我夏天的大褲衩子,被王蘭這么一拽,屁股勾真的露了出來。
他抬腳把王蘭踢開,王蘭也根本沒注意到,只是一味過來抱大腿痛哭:
“救命啊陳大仙,村里有人給算了,我家吳大力沒了,沒了啊……”
村里竟然有人會算,黃天賜得出的結(jié)果也是兇多吉少,看來這人指定是沒了。
人都沒了,她還喊啥救命。
“老嫂子,你松開我,我不是陳大仙,我是上青大仙……呸!貧道上青真人,身旁這位才是你要找的陳大仙?!?/p>
王蘭哭聲戛然而止,抬頭不敢相信地看了我一眼。
其實(shí)我穿的比上青正式多了。
至少我穿的是長褲,不過上青那個氣質(zhì)加上頭頂?shù)牡厉?,以及他的年齡,看起來確實(shí)比我靠譜的多。
“行了,別浪費(fèi)時間了,帶我去你家看看!邊走邊說情況!”
村子里路很窄,車開進(jìn)去無法調(diào)頭,剛好有個大姨就是村口第一戶人家的,她讓我把車開她家院里去,這兩天天氣不好,要是下雨了她好讓她孫子找東西給我車蓋上。
這大姨心腸還怪好的,我也沒白停車,掏出兩百塊錢算是答謝。
就是她家院里一股咸魚味兒,我有點(diǎn)擔(dān)心車?yán)镞M(jìn)味兒了。
跟著王蘭到了她家,這一路上她給我講了吳大力失蹤的過程。
吳大力原本幫隔壁村子殺豬,跟家里打好了招呼,說是留下吃殺豬菜,估計下半夜能到家。
可王蘭等了一宿,直到天亮,吳大力也沒回來,心里有些不踏實(shí),便去隔壁村找他。
到了殺豬那家,人家卻說,吳大力半夜喝完酒,拎著豬肉回家了。
王蘭一聽,擔(dān)心吳大力喝多了睡在地里,便求著殺豬那家人幫著找找。
兩個村中間隔著大片水田地,只有一條小路互通,路邊還有個水溝,罐區(qū)放水的時候水流很大。
好在這幾天里面沒水,可也沒有吳大力。
兩個村的村民平時總走動,跟吳大力也都相熟,聽說他不見了,都放下手里的活幫著找,就差沒把耗子洞挖開了,一個大活人就像人間蒸發(fā)了一樣,說啥也沒找到。
村里有會看點(diǎn)事兒的老人說吳大力指定是沒了,讓王蘭準(zhǔn)備后事。
王蘭不死心,想著活要見人死要見尸,這才打聽到我的電話,請我過來看看。
到了王蘭家,我讓她找件吳大力貼身的東西,王蘭拿出來差點(diǎn)把我嚇?biāo)馈?/p>
“不是大姐,咋的他睡覺摟著殺豬刀?。俊?/p>
上青也被嚇了一跳,誰能想到王蘭竟然拎了把錚亮的殺豬刀出來。
“這,這刀他天天擦?!?/p>
我讓她趕緊把刀收起來,心里又犯了合計,這吳大力是個屠夫,身上血?dú)庵兀匀灰灿械氖橇?,哪怕喝多了,一般小鬼也不敢靠近他?/p>
所以這吳大力如果真的沒了,要么是自已出了意外,要么是讓人給害了。
等找到吳大力的尸體,我得勸她報警。
王蘭重新拿了一件黑乎乎,瞅著像齊腿褲衩一樣的東西遞給我,我趕緊抽出武王鞭挑著,這東西一碰還一股灰兒。
這要真是穿身上的,他不得一身病???
“這又是啥啊?”
我無語的問王蘭,就這玩意,讓黃天賜都退避三舍,生怕沾染上一點(diǎn)。
“這是大力的褲頭,這個貼身?!?/p>
我把那褲頭扔地上,兩個腿竟然立了起來。
“大姐,你要不想找你男人,我就先回去了。”
“哎呀,我這不是按你說的,找的貼身衣東西嗎,這咋又不行了?”
王蘭見我這也不行那也不行有些急了,看她那樣,我有點(diǎn)懷疑是我沒說清楚。
“吳大力有枕巾嗎?把他枕巾拿來!”
我尋思著枕巾怎么也不至于跟那個褲衩子一樣,而且王蘭家院里收拾的挺干凈,外屋地的鍋碗瓢盆都挺亮。
那吳大力應(yīng)該不至于那么窩囊吧。
可看到那個破了好幾個窟窿,一條子一條子的枕巾,我恨不得給自已兩巴掌。
剛才我咋就沒直接走呢。
“大仙,大力他平時自已一個屋,他這人有個毛病,有些東西不讓洗,這枕巾是他媽留給他的,有二十年沒洗了,但是他天天用。”
王蘭還不如不解釋,我也懶得跟她廢話讓她再去找別的,再找還不一定給我整出啥來。
萬一有那二十年沒扔的避孕套,還不把我惡心死!
黃天賜看了被我挑起來的破枕巾也是兩眼一抹黑,上身的時候,我都能感受到他濃濃的怨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