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這里?!?/p>
崔玨掐指一算,將手指向河邊,。
像螢火蟲一樣的光點從河面飄到崔玨掌心。
“磨磨唧唧!老娘來!”
崔母搶過判官筆朝那光點一點,光點漸漸暈開,化作年輕男人的模樣。
“兒子!兒子啊!”
老司機激動的張大了嘴,艱難的發(fā)出幾個字,卻耗盡了他全部力氣。
“爸!兒子不孝,讓你受苦了!”
“唉呀媽呀太感人了,這孩子好啊,不像我呀,生了個不孝的,玩他一根筆就像要了他的命……”
眾水鬼……
那是普通的筆嗎?
那還真是根要命的筆。
村長該交代的也都交代了,有村民想將功補過,還補充了一些細節(jié)。
此時村口籠罩一層薄霧,警察已經等待在霧后。
崔玨命我監(jiān)督村民在警察面前承認自已的罪行,如若有所隱瞞,可直接請他上來取其性命。
村民以為判官不會立刻帶他們下地府,一個個感恩戴德磕頭,承諾自已一定將罪行交代的清清楚楚。
崔玨冷笑一聲,他們以為這樣罪孽就沒了?
待這些人下地府那日,等待他們的將是十八層地獄。
處理完村民,崔玨想帶水鬼下去,將弘毅的事壓下去。
可一地水鬼不為所動,眼睛落在我跟弘毅身上。
此時無聲勝有聲。
他們態(tài)度很明確。
要弘毅跟我受到懲罰。
我知曉他們心中有恨有怨,也甘愿接受懲罰,只為讓他們放下執(zhí)念跟怨恨,下地府早日投胎到好人家去。
“當年種種,爾等已經知曉,此事最大的責任在那只守墓貓,還有這些村民。
守墓貓已死,村民皆已認罪伏法,弘毅是有過錯,但他曾參加過抗戰(zhàn),保家衛(wèi)國,此乃大功一件。
他與后人也愿意認罰化解爾等怨氣,這樣吧,就罰他后人到寺廟去為爾等誦經超度半月,如此爾等可愿放下怨恨隨本官下去?”
崔玨這話雖然在商量,可暗中施加威壓,也帶著幾分警告。
警告這些水鬼見好就收。
眼看著水鬼紛紛點頭同意,我心里終于松了口氣。
別說誦經半個月,十個月我也愿意。
……
警方聽到村民自首,也被他們犯下的罪孽所震驚。
因為很少有人報警,他們只知道這地方的村民難纏,卻不知道其中還有這么多條人命。
每個人都夠吃一盤花生米的。
村里幾個孩子被送到特殊學校去進行心理疏導,以后也會被送到福利院去。
我從村長那里拿到了一部分受害人的信息,可也只是個大概,如今想找人十分困難,想補償他們,只能靠緣分了。
“老弟,咱們陪你去吃齋念佛吧,半個月后再去找另外八個人?!?/p>
上青真人話漸漸多了起來,我沒有拒絕他們,畢竟寺廟沒熟人,弘毅跟黃天賜都不愿意進去,我想跟誰說個話都不行。
可才吃了一天齋,這兩個人就反悔了。
“兄弟!我覺得,還是先找到另外八個受害者比較要緊,在這里半個月,太耽誤事兒了,要不咱們就分頭行動,我跟上青大哥去找人,你在這繼續(xù)吃齋念佛吧!”
甚至不等我回話,這兩人跑的比兔子還快。
我看著大殿里莊嚴的佛像有些欲哭無淚。
說實話我也想走,這一天三頓大米粥小咸菜,我也吃不慣。
我找的這家寺廟香火旺盛,也有不少跟我一樣帶發(fā)修行的人。
人家一個個十分虔誠,一開始我們仨以為我們也能。
可第二天一早,我就收回了這句話。
天還沒亮,我就被木魚聲叫醒,接著是撞鐘的聲音,那聲音“鐺鐺鐺”十分洪亮,每一下都撞在我的心上。
趙喜跟上清真人直接嚇的摔倒地上。
我睡炕里,沒掉下去。
等我迷迷糊糊摸出手機一看時間,竟然才凌晨三點多。
外面天還沒亮呢。
接著房門被敲醒,寺院給我們安排的引路小和尚已經等在門口。
“阿彌陀佛,三位施主該起床了。”
“?。科鸫??吃飯了?夜宵?”
趙喜迷迷瞪瞪披上衣服擠過來,小和尚臉上寫滿了兩個字:
尷尬。
“三位施主,還未到用餐時間,小僧先帶三位去上早課?!?/p>
早課就是誦經念佛,其他人已經陸陸續(xù)續(xù)從房間里走出來,我趕緊扯著他倆穿好衣服也跟著出去。
經文雖然晦澀難懂,不過為了那些怨死的水鬼,我還是十分用心。
功夫不負有心人。
念了不到十分鐘,小師父十分欣慰的推了推我:
“施主,醒醒?!?/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