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姥爺!”
我站在弘毅身邊。
雖然不知道他犯過什么天大的事兒,我只知道,他現(xiàn)在是我太姥爺。
他的事就是我的事。
無論是對,還是錯!
“萬生,這里沒有你的事,待事情結(jié)束你就跟黃天賜回家去,你姥問起,就說我被地府招安了?!?/p>
“放屁!老子怎么把你倆帶出來,就得怎么把你倆帶回去!”
黃天賜也站在我們身邊,接著又有兩人上前。
“還有我們!”
趙喜跟上青真人異口同聲:
“你在哪我們在哪!”
崔玨嘴角抽搐有些無奈的捂著腦袋,一時間又陷入沉默。
“判官大人!弟子愿意代替我太姥爺受罰!”
我知道他也想幫我們,只是這么多眼睛看著,他也沒辦法。
現(xiàn)在已經(jīng)引起水鬼的眾怒,剛才長辮子鬼非要把我拖下水,我給他們一個交代就完了。
左右我是大活人,也有些功德在身上,頂多就是遭點罪。
十年傻子我都當了,死也死過地府也下過,也沒啥好怕的。
“要不...本官看時間也夠,咱們捋捋這其中到底是怎么回事?
捋清楚了,本官也好秉公處理?”
崔玨試探著開口,水鬼依舊一副想把我們扒皮拆骨的表情。
“嘖!還得是大判官!一說就說到點子上!判官說的對?。∥倚值苓@位太姥爺本身就是清朝王爺,那時候你們也知道,皇權(quán)大于一切,他做出點啥也算正常...”
趙喜話音未落,所有眼睛都落在他身上,趙喜哆嗦一下趕緊接著說:
“當然,天子犯法與那個什么同罪,但是吧,太姥爺他老人家還打過鬼子,救了不少老百姓,這啥事兒都講究賞罰分明,萬一能功過相抵呢!”
到底是同脈相連的中國人,再大的仇恨,在水鬼們聽到打過鬼子的瞬間,也消散了不少。
事情有了轉(zhuǎn)機,三方終于可以稍微心平氣和的講一講事情經(jīng)過。
弘毅先是對眼前的水鬼抱拳深鞠一躬,這才緩緩開口。
原來當初王府養(yǎng)了兩只貓,他舉兵造反時,給我姥留了王府全部財產(chǎn)。
一小部分在奉天,大部分被他請道士做法,想藏在護城河底。
道士在河底探查一番,發(fā)現(xiàn)河底已經(jīng)藏了不少財寶,便奉勸他將東西藏在陰河之中。
所謂陰河,就是一條不存在的河。
也就是說這條河沒有人能找到,只會一直飄著,待時間一到,由弘毅打開陰河取出寶物。
可惜弘毅被砍了腦袋,陰河墜入面前這條河中,里面的守墓貓?zhí)恿顺鰜?,可能在村中游蕩?/p>
守墓貓壽命長,卻也不是不能被殺死。
上青道長的師兄盜魂的時候,大概正好捉了守墓貓。
跟咪咪一樣,守墓貓一旦被害死,怨氣極重,身體中又被封進活人魂魄,那作起妖來不得把這地方攪的天翻地覆?
后來不帶著那條倒霉狗跟兩兄妹成了河伯。
至于這其中又發(fā)生了什么,弘毅就不知道了。
只能問地上那些村民。
“我這么一聽,這事兒不賴咱太姥爺。”
趙喜見沒鬼說話,壯著膽子嘟囔一聲。
弘毅跟黃天賜倒是高看了他一眼。
只是這事兒不是這么論的。
這滿河的水鬼皆是被守墓貓所害。
不過弘毅跟咪咪還有招魂幡中的一眾惡鬼,都沒有提過王府的另一只貓。
“那只貓是流浪貓,小郡主心善收養(yǎng)它,卻始終養(yǎng)不熟,有幾次還抓傷了小郡主。
王爺給它扔到軍中,陰河被封上的時候它趁人不備鉆了進去?!?/p>
竟然是只養(yǎng)不熟的貓。
可再養(yǎng)不熟,王府養(yǎng)了它是事實。
弘毅弄出什么陰河事實。
我還有一點好奇,弘毅上次說給我姥姥找他藏起來的嫁妝,怎么沒想著找這條陰河?
不過我很快想通了。
陰河一直飄著,不一定落在何處,跟河流融為一體,想找不是那么簡單。
他應該是默認了那些財產(chǎn)已經(jīng)沒了。
思緒回籠,我上前不顧村長掙扎,將他薅出人群扔在崔玨面前。
他背上背著的黑色運動包散落開,露出滿包的百元鈔票跟存折。
都到了要命的時候,村長竟然還在死死捂著背包不撒手。
“別捂了,生不帶來死不帶去的,該你說了,那兩個畜生到底是怎么成為河伯的?
你們這個村子這些年來又做了多少惡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