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司機(jī)完全沉浸在自已的痛苦中,根本沒聽清上青真人問了什么。
口中還在碎碎念著自已對兒子的思念,跟大仇得報(bào)的快意。
“我問你你那水哪來的!”
上青真人一把扯住老司機(jī)脖領(lǐng)子,表情已經(jīng)扭曲了,把老司機(jī)嚇了一跳。
我跟趙喜也忍不住往后退了一步。
上青給人的感覺是深藏不露有點(diǎn)神秘。
哪怕之前面對我的懷疑,也沒生過氣。
這么反常的情緒還是第一次出現(xiàn)。
“一個……一個云游的道士手里買的,好像叫什么……上玄真人!”
那老司機(jī)被上青嚇得聲音哆哆嗦嗦,總算是說出了他剛才倒的不明液體的出處。
上玄真人。
我目光復(fù)雜的看著上青,這名字,該不會也是他的哪個師兄吧?
他這師門都是些什么人?
瞅他那表情,這不明液體一定不是好東西,他該不會是憑一已之力打進(jìn)了邪修的內(nèi)部吧?
上青真人眉頭狠狠抽動幾下,臉上的肌肉都在顫抖。
“大哥,是不是你師兄賣他的?那水有啥用啊?真能把鬼藥死啊?”
趙喜上前把上青真人的手放開,那老司機(jī)趕緊喘幾口粗氣,心有余悸的偷偷盯著上青。
“是我?guī)煹埽 ?/p>
上青真人牙咬的咯吱響,突然像想起了什么,用力把我跟趙喜還有那個老司機(jī)往后一推。
與此同時,剛剛學(xué)死魚翻白眼的兩個惡鬼猛的直立起身,四周空氣像被擠干了,陰氣肆意灌進(jìn)口鼻,憋的我難受不已。
常威立馬上了我的身,一時間我呼吸暢快了不少。
就這樣的部下,竟然沒有受到我那太姥爺?shù)闹赜茫烧媸呛浚?/p>
其他兩人情況也不算好,不過趙喜畢竟剛吃了白家的丹藥,藥勁兒還沒有完全散盡,很快也恢復(fù)了正常。
老司機(jī)就沒那么幸運(yùn)。
濃烈的陰煞之氣割破了他的皮膚,瞬間讓他整個人變成個血葫蘆。
疼痛讓他在地上不停翻滾,我趕緊倒出顆藥丸塞他口中,讓四鷹把他送回車?yán)铩?/p>
四鷹見我終于想起來他,立刻像打了雞血一樣,拖著老司機(jī)的腿就往大車處狂奔。
看著老司機(jī)受到的二次傷害,我只盼著藥效快點(diǎn)上來。
河邊形勢很緊張。
兩個惡鬼不僅啥事兒沒有,陰氣反而比剛才更重了。
上青真人抽出自已的桃木劍,與兩鬼對峙。
“你們與上玄有何干系?”
他說剛才老司機(jī)倒出的水,雖然無色,卻有一股極淡的腥味兒。
不仔細(xì)聞,很容易將那股水的味道跟河水的腥味兒混為一談。
可上青真人卻知道,這水是他師兄李奎研究出來的,非但不能滅鬼,反而能滋養(yǎng)惡鬼煞氣。
好在他那個師兄只從被盜過魂的身體中提取出一小杯的養(yǎng)煞水。
當(dāng)初他正想跟他師兄動手,毀了那至陰至邪之物。
可兩人交手之時,他小師弟上玄竟然偷了那水跑下了山。
“什么上玄上六!臭道士!敢與我們兄妹二人作對,今日就是你們的死期!”
兩個惡鬼竟然是對兄妹。
聽他們的意思,并不認(rèn)識上青的師弟。
估計(jì)也是上青的師弟隨機(jī)忽悠了老司機(jī)。
我擔(dān)心上青一對二吃虧,抽出自已的桃木劍擋住禿頭女鬼腐爛的手掌。
眼下兩個惡鬼上了岸,雖說有了養(yǎng)煞水的滋養(yǎng),比剛才更兇悍了,可岸邊是我們的主場。
黃天賜跟弘毅為了報(bào)被扔出水的恥辱,直接把我跟上青扯開,搶走我倆手中桃木劍,對著兩鬼面門捅去!
“一個老鬼一個黃皮子!你倆真踏馬不要臉了?你倆拿桃木劍?這踏馬對勁兒嗎!”
腦袋跟胖頭魚一樣的男鬼被黃天賜逼的連連后退,氣的破口大罵。
女鬼也不敵弘毅,禿頭被弘毅踹出好幾個大包,身上也被桃木劍捅了幾個大黑窟窿。
陰氣縷縷往外冒,女鬼口中慘叫連連,正想往頭頂黑云跟旋渦里鉆,卻被弘毅踩著禿腦瓜子踏進(jìn)水里。
水面上瞬間伸出十幾只手,用力撕扯著女鬼的雙腿。
“大哥!”
女鬼口中發(fā)出瘆人的叫喊,腿上皮肉被撓掉,露出黑氣繚繞的森森白骨。
男鬼聽到她求救,甩開黃天賜朝弘毅撲過去,一雙手突然變成凌厲貓爪,眼看就要落在弘毅臉上。
“太姥爺小心!”
常威帶著我一躍而起,我瞬間抽出武王鞭狠狠朝男鬼身后砸去。
“咔嚓……”
骨骼斷裂聲十分清脆,那男鬼直接被我砸進(jìn)水里,水面的枯手立刻去掏他。
那男鬼起先還劇烈掙扎,可被按進(jìn)水中又浮起來后,那些手的主人一個個也從水面鉆了出來。
水鬼!
整個水面都是水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