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會練的!我不會練盜魂術(shù)的!”
上青真人失魂落魄,撿起地上李奎掉落的三清鈴,又仰天大笑幾聲。
那笑聲充滿了凄涼。
“他不會想不開吧?”
我有些擔(dān)心他現(xiàn)在的情況。
黃天賜表情也染上幾分于心不忍。
李奎手腳抽搐幾下,隱隱有要醒來的跡象。
他干了這么多惡事,用的都是邪術(shù),報(bào)警也不能拿他怎么樣。
反而容易讓他倒打一耙告我們私闖宅。
幸虧崔判官臨走時(shí)發(fā)了話,讓我們直接把他送下去接受審判。
不過在他死之前,我還想再問問他,這么多年害過的人,那些被封在貓狗尸體的魂魄都還在不在。
就算他們的身體不在了,可靈魂也需要個(gè)解脫。
上青真人失魂落魄朝李家走去,我拖著死狗一樣李奎跟在后面。
弘毅見我們回來,趕緊扛著幡迎了出來。
又見上青真人那副模樣,也難得收斂了臉上的笑意,小心翼翼的湊到黃天賜面前低聲詢問:
“他聽到鈴鐺聲就跑出去了,咋這副表情就回來了?”
這故事不長,也不難講。
黃天賜三五句話就說清了來龍去脈。
把弘毅也是聽的一愣一愣的。
“太姥爺,李木的身體回來沒?”
我沒看到院子里有其他人,想到李木心里難免有些著急。
“沒呢?本王一直守在李家,沒人過來!”
弘毅話音剛落,李家房頂上有個(gè)人影翻了下來,“砰”的一聲砸在地上。
四只鷹從四個(gè)角跑出來,一臉疑惑的問怎么了!
說實(shí)話自從這四位大哥被弘毅從招魂幡里放出來并且委以重任后,弘毅那張死人臉的表情都豐富多彩起來。
我真怕哪天他被這四只鷹給氣活了。
到時(shí)候可找不到尸體給他用。
我沒理會四只鷹,只是心里暗暗發(fā)誓,以后一定不能讓他們守門,否則家都要被偷光了!
繞過他們跑進(jìn)院子去查看地上的人,那人臉朝下趴著。
我把他翻過來,一張臉上砸的都是血,根本看不出本來的面貌。
一道白色影子正一點(diǎn)點(diǎn)從尸體上面爬起來,懵逼的看著我,又低下頭看看地上的尸體。
最后眼神驚悚的看著自已攤開的雙手,崩潰的大喊一聲:
“怎么會這樣?爸!救我!”
門口的李奎聽到聲音,竟然奇跡般的睜開眼睛。
只不過他實(shí)在沒力氣,只能尋著那鬼魂凄厲的叫聲,艱難的用手掌撐著往屋里爬。
“爸!爸快救我!我這身體不好使了!”
李奎這兒子眼里是絲毫沒有他爸狼狽的模樣,只有對自已靈魂離體的恐慌。
“別喊了,你爹都自身難保。
你本該夭折,卻被你爹用邪術(shù)將魂魄養(yǎng)大,還占用別人的身體,等著跟你爹媽下地獄團(tuán)聚吧!”
我從包里翻出個(gè)小瓷瓶,將他靈魂塞了進(jìn)去。
“兒子——”
李奎眼睜睜的看著兒子消失在面前,急得嘔出一口老血。
我晃動兩下手中瓷瓶,心里有了主意。
進(jìn)屋找了條手巾把李木臉上的血仔細(xì)擦干凈。
還好房頂不算高,李木身體沒什么問題。
給他吃下轉(zhuǎn)魂丹,李木胸膛漸漸跳動,只是一時(shí)半會睜不開眼睛,我把他背起來放在屋里的炕上。
又給虛弱的直不起腿的黑貓吃了顆白家最普通的療傷丹藥,很快炕上傳來一人一貓的鼾聲。
“我……兒子……還給我!把我……兒子……”
李奎遭到反噬,邊爬邊吐血。
我拿著瓷瓶站在他面前,一字一句問他:
“這些年你害得那些人,可還有魂魄留在人世受罪的?只要你跟我說實(shí)話,我就考慮放你兒子一馬!”
當(dāng)然了,我是忽悠他的。
他這種人,我不講信用絲毫不會有愧疚感。
至于李奎的兒子,那是一點(diǎn)也不無辜!
“你放了我兒子!還有冰冰!一切都是我一個(gè)人做的!跟他們沒關(guān)系啊,他們啥也不知道啊!
都怪那個(gè)老太太,給她換別人的身體她不要,非要?jiǎng)幽抢顗粞绢^!
不然哪有這些事兒??!”
李奎好像受了天大的委屈,在地上打起了滾兒。
口中的話更是不要臉到極點(diǎn),好像誰欠他的一樣。
只能說他對李冰娘倆確實(shí)是真愛。
誰能想到這壞事做盡的李奎是個(gè)戀愛腦?
上青真人都聽不下去了,回過神沖過來照著李奎的臉猛抽:
“一定是你蠱惑了師父!都賴你都賴你!”
這上青雖然不是戀愛腦,可對這個(gè)糟心的師父還是感情很深的。
只是他那師父根本不值得!
“李奎,回答我剛才的問題,等我將那些魂魄都找出來,我就放了你兒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