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瞞黃大仙說,我也這么尋思的。
但是師父脾氣犟,也不跟我解釋,反而閉關(guān)啥也不管了。
我那道觀破破爛爛,還得下山來掙點錢回去修繕!”
其實我覺得有沒有一種可能,他師父不是脾氣犟,而是被上青說中了,惱羞成怒了?
不過上青雖然對師父有所不滿,卻也守著自家道觀,看來對他師父感情還挺深厚。
這話沒有證據(jù),我也不能說,免得他跟我翻臉。
“對了,我睡覺前給張首富打電話了,讓他幫我聯(lián)絡(luò)一下警方,李奎回來我就過去按他。”
沒想到這上青跟我想到一塊兒去了。
咱倆都找了張國良,這回李奎回來指定跑不了。
李家現(xiàn)在除了李木,沒有什么需要特別注意的。
我把趙冰塞回籠子,用符紙把籠子封死放在炕上,李木則讓四鷹送進招魂幡中。
就是這身貓皮要受著罪。
等李木恢復正常,我再喂它一顆藥,再活個十年八載不成問題。
“太姥爺,你跟上青道長在這里守著,我跟我爺去趙冰家看看?!?/p>
判官破了李奎的盜魂術(shù),李奎必然遭到反噬。
我叫不準他回來先去看趙冰的尸體,還是先來李家看看李夢的狀況。
干脆兵分兩路分頭堵他。
就在我跟黃天賜要出門的時候,我的手機跟上青的手機同時發(fā)出短信音。
打開一看,是張國良幫我聯(lián)系的警察發(fā)來的,說李奎馬上下飛機了,今天晚上就能到家。
我跟上青對視一眼,他朝我點點頭。
“今晚咱們就辦他!”
雖說這李奎根本就在附近,可為了不引起懷疑,他也得按正常的時間回來。
到了趙冰家,她的尸體隨意被放在地上。
旁邊還有一地啤酒瓶子跟咸菜袋子。
兩個膀大腰圓的男人喝的五迷三道,在院子里挑挑揀揀。
“這板凳我拿走,回家放門口?!?/p>
“這啥玩意?尿壺?真他媽講究!”
“老三,這個扁擔給你回家挑糞用的!”
“我不要,我要倉房里的梯子!”
“哎!你先把二妹放梯子上,地上涼!”
“……”
這兩人是趙冰的大哥跟弟弟。
也算得上是至親了,看他倆這貪婪的模樣,就能想象到這些年沒少吸趙冰的血。
如今人沒了,對尸體連最起碼的尊重都沒有,更別提傷心了。
兩人隨意將尸體放在老式木梯子上,渾然不在意趙冰的尸體被梯子上起皮的木頭劃破。
安置好趙冰,兩人又跑到屋里去翻找,沒一會兒院子里堆滿了雜物,鍋碗瓢盆泔水桶都不放過。
這陣仗趕上抄家了!
連我在院子里站了半天都沒發(fā)現(xiàn)。
趙老三抱著兩床被嘟嘟囔囔出來的時候,才發(fā)現(xiàn)我。
“我操!你誰???”
“村里鄰居,過來幫忙?!?/p>
我實在不想跟他說話,可趙老三粘牙倒齒的非要跟我嘮嗑:
“老弟!你是好人!大好人!
這村子里其他人都是癟犢子!
我姐死兩天了,一個過來幫忙的都沒有!
你說我姐這心都多寒!
你來的正好,我正需要你幫忙,來,幫我抱一下這兩床被,我拿回去給家里的狗坐月子用!”
說罷,趙老三把兩床被子塞到我懷里。
是薄的那種夏涼被。
趁他進去又跟趙老大搶東西,黃天賜扯著被蓋在了趙冰身上。
“呔!黃皮子好膽!敢來我家作亂!”
門外突然傳來一個二逼的聲音,我回頭,穿著臟兮兮迷彩服,手里拿個破包的男人大跳了一步,直接跳到了黃天賜面前。
黃天賜抬手兩巴掌抽在他臉上,那人臉上滿是不可置信。
“你怎么跟我爺說話呢!”
我一腳踹在男人卡不襠。
他剛才說這是他家,那他就是李奎沒跑了。
李奎被我踹翻雙腿并攏蜷縮,在地上尖叫打滾咆哮。
那聲音堪比殺豬,愣是沒把屋里那哥倆引出來。
“逼崽子你敢陰我!供個黃皮子也敢在道爺面前裝逼!老子干死你們!”
李奎從大破包里掏出一根桃木劍,栽愣的朝我刺過來,我抽出自已的桃木劍抬手一挑,將他的桃木劍挑飛出去。
“當啷”一聲,桃木劍掉在房門口,小老大正抱著幾個土豆子出來,看到地上的東西臉上一喜:
“哎!這玩意好!回家我……嗝!我當那燒火棍用!”
這話把李奎氣的臉都變了顏色。
當然,也可能是褲襠疼的。
厭惡的瞥了趙老大一眼,李奎目光惡狠狠落在我身上:
“之前搖鈴鐺壞我事兒的雜種就是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