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他養(yǎng)好傷出來,才聽到村里人說,李夢死了。
他知道李夢是被趙冰害死的,卻不敢說。
趙冰在村子里是老好人,相比之下,村民肯定更相信趙冰,而非一只口吐人言的黑貓。
不過聽李木這么說,那道士來村子也不是一年兩年了,從未被人發(fā)現(xiàn),說明對村子很熟悉。
只是他遮住了自已的臉,無法看出他到底長什么樣。
等上青真人回來,得問問他師兄長什么樣。
我心里剛有這想法,上清真人拉拉個大臉從外面進了院子。
弘毅一臉壞笑扛著幡跟在后面。
這是又讓他看啥熱鬧了?
“太姥爺,你們沒按住道長那個師兄?”
提到師兄,上清真人臉色更難看了。
“過來過來,我跟你們說……”
弘毅臉上的幸災樂禍都快溢出來,扯著我跟黃天賜到了一邊,金色眼眸賊溜溜的瞥了上青真人好幾眼:
“我跟你們說,他那個師兄嘿嘿嘿……就是趙冰的老爺們!”
原來他們兩個去趙冰家找上青真人的師兄,無意間發(fā)現(xiàn)了他師兄跟趙冰的結婚照。
還有一張一家三口的照片。
照片上的師兄跟趙冰都很年輕,那孩子看起來也就一兩歲,抱在趙冰的懷里。
黃天賜嘴角微微勾起,顯然沒想到那師兄竟然是這樣的身份。
難怪他常年不在家,只有過年過來。
原來不是打工去了,是當?shù)朗咳チ恕?/p>
我突然想起來黑貓李木跟我說的,他的身體被換給了誰的兒子。
難不成就是趙冰跟上青真人的師兄懷里抱著的那個?
“你等會兒,我去問問李大錘。”
我把李大錘喊了出來,跟他打聽他大娘趙冰有沒有孩子。
“有??!不過那孩子很小的時候就沒了,好像是得了什么病,從那以后我大爺就常年出門打工了?!?/p>
還真是那孩子。
那如此說來,李木的身體也許還能追回來。
我現(xiàn)在只盼著崔判官他老娘趕緊回來,他好上來幫李夢跟李木一把。
“對了大錘哥,你們村里原來有個傻子叫李木,他離開這三年有沒有回來過?”
“哎我去!兄弟!你連李木都認識?還知道他走三年了?
真神了啊!
哎你說怪不怪,他出生的時候接生婆沒拿住,給他摔了,從小就是傻子,可就三年前,突然就變好了,出去打工再也沒回來。
你說這人咋能變化這么大呢?
以前他傻的時候,人可好了,誰家有活都去幫忙,看到小孩兒在河邊玩,他還去攆呢!
至從好了以后,那見到誰也不吱聲,就好像不認識一樣……”
李大錘滔滔不絕的講著關于李木的事兒。
想不通他咋不認識人了。
我心想他都換芯子了,哪里還能認出村里人?
不過他自從離開就沒回來過,只有抓到上青的師兄,李大錘的大爺,才能知道他的下落了。
如今趙冰死了,還有人報了警,作為丈夫,上清真人的師兄是必須得露面的。
我給張國良打了電話,讓他幫我聯(lián)系一下這片的警察。
等人一出現(xiàn),直接給他扣上。
不過還沒等來趙冰老公,反而先等來了地府的崔判官。
這位大人一只手捧生死簿,一只手握判官筆,光是那氣勢就嚇得李夢跟李木瑟瑟發(fā)抖不敢抬眼看他。
“弟子見過判官。”
我擋在這一貓一狗面前,對著崔判官恭敬作揖。
將兩人的遭遇又重新跟他說了一遍。
“哎呀呀!還有這事兒呢?判官!這事兒你可得管?。∧愕紫履莾蓚€驢臉可不能什么魂兒都勾!”
崔判官身后斗篷突然被撩開,一個穿著破破爛爛的老太太鉆了出來。
“娘,那是牛頭馬面!”
哪怕判官盡力控制自已的表情,還是沒忍住嘴角抽搐幾下。
屋里氣壓一下子恢復了不少。
黃天賜有屬于他,努力憋著不讓自已笑出來,弘毅卻不管那事兒,嘴角弧度一點點勾起。
原來這位就是崔判官那個調皮的娘。
她回來的稍微早了一點點,這李木的身體還沒找到。
“這有何難?本官找個偷人身體的鼠輩還不容易!”
崔判官將筆遞給自已老娘,掐起手指頭算了算。
老太太縮著脖子轉身就想走,被黃天賜攔住了去路。
“我說老太太,這人命關天的,您可不能走!”
“放心放心,我不走!”
老太太笑嘻嘻的保證,黃天賜是一點不放心,寸步不離的盯著她。
很快,崔判官表情一松:
“找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