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為牽扯到五家,我也沒客氣,把五家認(rèn)識的不認(rèn)識的,能請的不能請的都請了個遍。
至于來不來,那是他們的事兒。
周圍嘶吼聲不絕于耳,不過一具尸體也沒能到我身邊。
我咬破手指坐在地上掏出空白黃紙快速畫符,只是血不多,我得邊畫邊往外擠,疼得我眼淚都要出來了。
畫好符紙,我從包里掏出不常用的文王鼓敲打起來……
等我唱完,周遭好像更加混亂了。
我趕緊睜開眼睛想看看來的都是誰,看清后不由松了一口氣。
瞅著沒啥輩分高的,可到底都是化了人形的,對付一些尸體那是一點問題都沒有?
只是請來的幫兵中,怎么還有個身影特別眼熟。
他比其他仙家看著都老,可身上那件衣服卻比誰的都貴。
還是年前我給他買的新衣服!
竇長青!
似乎感受到我的視線,竇長青從一堆尸體腦瓜子頂上跳過來,轉(zhuǎn)瞬就到了我面前:
“義父!我還以為誰請我,原來是你!”
他的震驚程度不亞于我,可我是怎么也沒想到他會來。
“你問我竇英的事兒。我心里就犯嘀咕,怕不是我灰家后背給你找了麻煩,思來想去我就尋思親自過來一趟,沒想到趕路趕到一半,有人請幫兵,地點還正是此地,我還以為是你對手請,干脆直接過來了!”
竇長青一邊踹飛我身邊的尸體,一邊給我解釋他為啥過來。
只是踹著踹著,他語氣變了:
“這些尸體,怎么都像被耗子啃死的?”
這一點其實我早就發(fā)現(xiàn)了,只不過我不確定到底是灰家,還是墳里的其他四家。
現(xiàn)在看來,就是灰家所為。
好在這些尸體中,人的尸體不算多,加起那兩個先生不到十具。
可這說不多,也挺多。
一下子發(fā)現(xiàn)十具尸體,那在哪兒都算是大案了。
有了幫手,再加上那些尸體本就是被一口煞氣操控,除了最基礎(chǔ)的撲人咬人,也沒有別的手段,很快地上就倒了一層又一層。
這些尸體在地下埋了太久,現(xiàn)在天氣也逐漸回暖,因此這味道實在是有些沖鼻子。
除了人的尸體,我讓幫忙的仙家將其他尸體都堆到一旁去,掏出打火機(jī)就地火化。
一縷縷黑煙從被焚燒的動物尸體上鉆出來,齊齊朝村子的方向飄去,只是這一次,幾位仙家擋在黑氣面前,將不少黑氣就地打散。
處理完尸體,一位鼠仙走到我面前,我趕緊作揖道謝,剛想問他姓名,他便抬手打斷我的話:
“道謝便不必了,你請吾等前來相助,記得付清陰德跟香火即可!”
聽到他這話,我人有些懵!
怎么跟我想的有些不一樣?
剛才那些尸體里,不少都是五家的尸體,他眼睛太小沒看到?
我正想解釋,竇長青站到我面前,抬手就要抽對面鼠仙,幸虧我眼疾手快給攔住了。
“你怎么跟你爹說話呢!不是!我爹!”
竇長青的話讓鼠仙變了臉色,整張臉都開始扭曲,五官擠在了一起,憋了半天才指著我說了一句:
“他……是你爹?”
“他是我義父!你說是不是我爹!”
鼠仙伸手就朝竇長青臉上摸過來,竇長青沒防備,被他扯了一下臉皮。
“你你你……長青祖宗!你沒被什么玩意附身吧?”
這回我沒攔著竇長青,竇長青一抬手,那鼠仙立刻化回原型跑出去好幾米,口中發(fā)出不可置信的喊聲:
“這個世界太瘋狂了!耗子都給貓當(dāng)伴娘了!我們家老祖宗管弟馬叫爹?是是不是剛才焚燒尸體的時候吸入有毒氣體了?”
說完原地化成一縷煙霧鉆進(jìn)了土里,也不跟我要陰德跟香火了。
剩下的仙家呆在原地,不知道哪一位先反應(yīng)過來,率先開口道:
“剛才我見那些尸體中,有不少是本家的,既然是自家事,香火就不必了,告辭!”
他一帶頭,剩下的幾位立刻跟著散去。
我原本還想該供奉的香火得供奉,可這一位位誰也沒有報上姓名,我想供奉都不知道供誰。
“哎呀媽呀兄弟!你到底啥身份???他們咋都這么敬重你?”
趙喜扔下鐵鍬湊了過來,看到竇長青扯出一抹笑:
“你好你好,我是你爹的兄弟,你管我叫老叔就行!”
竇長青強(qiáng)忍著把人抽死的沖動,用眼神詢問我。
這還用問嗎?抽他丫的就完了!
四鷹已經(jīng)帶著鬼兵去墳前查看,我現(xiàn)在體力嚴(yán)重透支,只想找個干凈的地方坐一會兒。
來之前我懷疑張國良爺奶墳里,作亂的是竇英,現(xiàn)在看來,很可能是張彩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