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從弘毅裝死嚇唬我們,發(fā)現自已玩大了以后,怕我跟我姥告狀,倒是獻殷勤好幾日。
“本王怎么知道胡秀英那么正經的狐貍,裝死嚇唬你們?本王要是知道,本王哪還能那么干?”
弘毅一邊給我削著蘋果皮切塊,一邊埋怨胡秀英。
人家胡秀英當晚洗完澡拍拍屁股就走了,說我們這出了這么大的事兒,她懷疑還沒完,或者暗中還有鬼子作亂,跑上頭找他爹匯報去了。
黃天賜說她這一走沒幾十年下不來,匯報都是扯犢子,啥事兒還得靠俺們自已。
其實不用調查都知道,暗中不少鬼子在搞事。
還有個不知道啥時候殺回來的邱道長,還有早前遇到的鬼門。
我發(fā)現鬼子的目的好像就是打通陰陽兩界,讓我們的土地陷入混亂。
以前是明搶,搶不過挨了大嘴巴子抽回去,現在改成暗偷。
真他媽不要臉!
“乖孫,快吃蘋果,一會兒變黑了?!?/p>
我接過弘毅遞過來的蘋果,上面還扎著牙簽。
放一塊到嘴里,就是比別的蘋果甜。
弘毅哄完我又去哄咪咪,咪咪這次也沒有輕易原諒他,而且咪咪比我會說。
當時它怎么說的?
對,它說弘毅是它唯一的親人。
萬一弘毅有個三長兩短,它肯定也追著去了。
畢竟它跟小郡主,也就是我姥姥人鬼殊途,不可能總跟在我姥姥身邊。
當時把弘毅愧疚的,就差當場認咪咪當兒子了。
看著弘毅這兩天卑微討好,其實我氣早就消了。
只不過我早就把他當成親人,只是不敢想自已再失去親人會怎么樣。
“咳!太姥爺,你下回可別這么淘了……”
這兩天我第一次叫他,弘毅像陣風一樣瞬間閃現我面前,金色眸子流光奕奕,很快布滿一層水汽:
“你不生氣啦?”
“我壓根也沒跟你生氣,就是害怕!你要真出點啥事兒,我咋跟我姥交待?
你說我姥這么大歲數,突然冒出來個爹,雖說這爹不怎么靠譜,可她出去旅游幾天,回來爹沒了,她那一把年紀可咋整!”
我把弘毅說的眼淚巴巴的,嘴里不停跟我保證著:
“你放心!以后我遇到打不過的我都跑!絕對不能讓你姥白發(fā)人送黑發(fā)爹……”
我……
拿起車鑰匙,我準備去買點東西看看竇長青。
弘毅那天怕他說漏嘴,把竇長青給攆走了,我還沒答兌他。
只是我穿好衣服一開大門,趙亮一張兇臉笑出一堆褶子,將手里拎的水果塞給我。
他身后還跟著個人,跟他前兩天一樣,盯著倆大黑眼圈子,看到我雙腿一軟就要跪下。
“哎?你咋地了?”
“大仙,我也開大車的,我昨天晚上順路拉了個女人……”
這個門我是暫時出不去了,只能把人讓進屋。
這男的叫柳田,他拉的是個病殃殃的女人,情況跟趙亮一樣,拉到半路,那女人不見了,只留下一攤水,聞著腥嚎嚎的。
不過他回家倒是沒遇到紙人索命,陰兵借道,可做了半宿噩夢,夢里都是那個女人。
那女的直勾勾的站在他炕頭,身上嘩啦啦往下淌水,嘴里開開合合只能聽到三個字:
陳大仙。
剛好他跟趙亮熟悉,聽說了趙亮的事兒,知道他就是陳大仙給看好的,這才讓趙亮把他領來。
這男的身上鬼氣不重,那女鬼沒有害他的意思,我懷疑那女鬼是秀娟。
她找我該不會讓我送她下去投胎吧?
可上次她都能直接到我堂口給我托夢,這回咋找了個不相關的人?
她趙趙亮也行???
我點燃三柱香嘗試把柳田口中的女鬼請出來,很快,一個淡的快要消散的身影顯現出來。
“陳大仙!我快消散了,無法直接找你!
我是想起婆婆剛死的時候給我托夢,說什么鬼門計劃,好像……是跟鬼子有關!當時我以為自已太悲傷胡思亂想才做了夢,死后才覺得不對勁?!?/p>
秀娟語氣很輕很快,可她的話卻印證了我跟黃天賜的猜想。
之前幾次遇到鬼門,都跟小日子有關,這次更是喪心病狂的要毀掉整座城!
看來這事兒上面靠不住,只能讓下面多留意。
“行了,老子送你下去,再跟地府嘮嘮這事兒!”
眼看著秀娟氣息越來越弱,黃天賜打斷她,一道黃煙閃過,眼前已經沒了他跟秀娟的身影。
“柳田,你這事兒已經破了,你半夜順路拉人,并且沒起歹心,做的是給后輩積德的好事兒,不過你們開夜車也得注意點,我這有兩張護身符,你們拿回去放在車里?!?/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