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們四個湊在一起想破腦袋也沒想出來趙亮到底干了啥?
他一個開大車的,頂多就是把老太太撞死逃逸了。
可看這老太太的怨氣,事情又不像這么簡單。
他倆長得也不像,攔路鬼也不可能是他媽!
要不就是這老太太跟鬼母一樣也有個女兒……
怎么感覺越想越偏?
單從排場來看,攔路鬼比鬼母厲害多了?
還有那些紙人,都碎成渣了還能復(fù)原,也太邪性了!
手機(jī)突然響了,是個陌生號碼。
我下意識接起來,電話那頭傳來“沙沙”的電流聲。
接著是一個陰森森的女聲:
“趙亮……我的快遞……該送了……”
這聲音冷的像三九天的冰水,沒有半點(diǎn)活人味兒,凍得我一激靈:
“你誰???”
不對,這不是我的手機(jī),這是趙亮的!
“三天前……你答應(yīng)過的……”
女聲越來越低,最后變成了一聲嗚咽:
“別忘了……否則……你會后悔的……”
我還想再問問細(xì)節(jié),比如她到底是誰,她說的快遞又是什么,可沒等我開口,電話掛斷了。
“義父,你們咋惹上陰兵了?”
“義父?!!”
弘毅聽到竇長青的稱呼,還以為他在叫黃天賜。
“黃天賜,你咋收個耗子當(dāng)兒子?”
“什么亂七八糟的?黃天賜是我義太爺!”
弘毅有些懵,掰著手指頭算了算,終于算明白他這聲義父喊的是我。
“好啊?你個小耗子如今也算皇親國戚了!”
竇長青:
“……這鬼有病吧?”
我也不知道他該管弘毅叫啥,干脆打岔岔了過去。
“鼠仙,你咋突然出現(xiàn)在那附近了?”
要不是竇長青突然出現(xiàn),我們還真沒辦法這么快脫身。
“我出來溜達(dá)??!族中有人說在這邊撿到錢了!大票!我出來碰碰運(yùn)氣!”
怪我平時給他燒的紙錢少了。
黃天賜啃完了蘋果把糊一扔,瞇著眼睛神秘兮兮的開口道:
“你們有沒有聽出來,剛才的電話是從下面打來的?”
他那陰嗖嗖的語氣配上那副表情,看得我頭皮發(fā)麻。
他說我接到了……地府電話?
還是發(fā)快遞的!
我正想罵娘,手機(jī)又“?!钡囊宦暎聊簧蟻砹艘粭l短信:
快遞已到,請于子時前取件,逾期不候。
后面附了個地址——城西老廟胡同44號。
這地方我熟,是片廢棄的老宅區(qū)。
我從那地方走過去都感覺被無數(shù)雙眼睛盯著,一般流浪漢都不去哪里。
快遞竟然在那個胡同!
我心里雖然好奇,可也不敢貿(mào)然去取快遞。
短信上說快遞已到,電話里說什么幫她送快遞,這快遞到了不是應(yīng)該給收件人打電話?按女鬼的話,趙亮才應(yīng)該是送貨的吧?
或許說是發(fā)件人?
這條信息會不會發(fā)錯了人?
反正地址就在那里,晚上我還是親自去看看吧。
中午,趙亮終于醒了,一睜開眼睛,就抬手使勁掐自已的大腿,表情扭曲一下轉(zhuǎn)化成驚喜:
“我還活著?我還活著呢?”
“你是還活著,不過離死不遠(yuǎn)了!”
我淡淡的開口,問他前幾天有沒有答應(yīng)別人什么事兒沒辦。
趙亮仔細(xì)回想一番,使勁拍了把大腿。
“想起來了?”
“還沒有?!?/p>
說罷趙亮繼續(xù)埋頭苦思,說實(shí)在想不起來了,不過很快他猛的抬頭,眼睛瞪大還嘎巴兩下嘴,一副欲言又止的模樣。
“我好像想起來是有這么一回事兒……”
三天前也是晚上,趙亮在家門口看到一個女的,三十來歲模樣,捧著個紙箱子看到人就說自已生病了,求別人幫她發(fā)一下快遞。
附近的人都以為她是精神病躲著走,只有趙亮上前去,說自已正好出車,路過快遞站就幫她發(fā)出去。
沒想到趙亮看著五大三粗一臉橫肉,心腸還挺熱,不是給陌生女人寄快遞,就是半夜拉老太太。
不過趙亮也留了個心眼。
紙箱里裝的東西,趙亮也看了,
就是些普通的小物件,說是破爛兒都不為過。
“她要寄到哪里去?”
“說來也奇怪,她就寄到城西老廟胡同,估計是自已不敢去那地方,才郵寄過去?!?/p>
同城快遞,正常當(dāng)天下午就到,慢的第二天上午也到了。
可信息上卻說快遞剛到。
這物流可夠慢的。
“你啥時候給她寄的啊?”
聽我問這個,趙亮老臉一紅有些不好意思的撓撓腦袋:
“昨天下午寄的,我給忘了?!?/p>
這就怪了,快遞是趙亮寄的,快遞站還讓趙亮自已去取,怎么看都像是為趙亮特意設(shè)的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