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朝老太太揚了一把低級符紙,雖然無法對她造成傷害,可也成功干擾了她的視線。
老太太抬手扒拉符紙,我的武王鞭已經捅上她的嗓子眼。
這一下把老太太捅嘔了,卻沒捅穿她那張滿是褶皺的老皮。
果然不好對付!
“咯咯咯……”
剝皮鬼母的頸椎竟然從破開皮膚一節(jié)節(jié)鉆出,腦袋轉了三百六十度,頭頂狐貍皮落在她身上,老太太好像披了件袈裟。
“找死的小犢子!老娘這就剝了你的皮!”
“憑你也敢動老子孫子!”
黃天賜猛的上身,我四肢著地竄出,武王鞭貼著地皮掃向鬼母腳踝。
狐貍皮突然鼓脹。
數十張痛苦臉從皮毛上凸起,發(fā)出嬰兒啼哭般的尖叫。
與此同時一條細長的尾巴悄然纏住了我的脖子。
貓毛如同鋼針一般刺破我的皮膚,好像在我血管里扎了根,疼得我皺緊了眉頭。
腥臭的貓嘴咧到耳根,它將身體扭到我面前,尖牙滴著毒涎朝我眼球咬來。
“孽畜敢爾!”
弘毅手中幻化出黑色長劍,在我剛覺得喘不過氣的時候凌厲的切斷貓尾。
我雙手長出尖利的指甲,將快要貼上我的貓煞揪住,指甲狠狠嵌入它的皮肉,朝兩邊發(fā)力準備將它撕碎。
“你的皮歸我嘍。”
后背一痛,一雙利爪同樣摳在我的肉中。
老太太口中傳來得意的聲音。
黃天賜化出原形,體型有牛犢子大。
轉頭一口咬住鬼母脖子,連皮帶骨扯下來一大塊,鬼母身上陰煞之氣瘋狂外涌,就像個漏氣的氣球,快速癟了下去。
我以為她要不行了,得到喘息的貓煞卻跳過去叼起奄奄一息的鬼母跳到了樹上。
“想走,想得美!”
弘毅不知道啥時候跑樹上去了,一劍將貓煞跟鬼母都捅了下來。
被重創(chuàng)的兩個邪祟在地上抽搐,身下涌出一攤黑水,一股血腥味摻著腐尸的惡臭,還有股子貓騷味。
我立刻準備趁它病要它命,女人的求救聲又響了起來。
倒是把她忘了,她身上的幾個貓頭正在啃咬她的身體,女人聲音十分痛苦,我們仨卻沒動。
實在是,她這猙獰的模樣,有七分像地上的老太太。
我蹲下用武王鞭敲碎了貓煞的頭,卻沒有掉以輕心,果然,后背上鉆出貓頭張嘴咬住了武王鞭。
“一鞭甩!鬼神駭!”
我低喝一聲,武王鞭砸中新鉆出來的貓臉,那貓臉吃痛慘叫一聲,眼神幽怨的瞪著我。
“二鞭繞,纏死穴!”
武王鞭螺旋纏繞,鎖住貓煞的脖頸。
“對不住了?!?/p>
我小聲對著那些怨氣的貓賠個不是,念出最后一聲鞭訣:
“三鞭掃,魂飛散!”
武王鞭貼地橫掃,貓煞殘軀同時發(fā)出數十道尖嘯,之后一點點化為灰燼。
“不——”
干癟成一張老皮的鬼母唉叫連連,被抓的女人身上的貓頭都隨著貓煞一起魂飛魄散。
女人跌在地面,朝著鬼母爬來。
“娘……我好疼??!”
她扒開覆面的頭發(fā),表情像被撕裂了一般,臉上的肌肉都在顫抖,嘴里不斷喊著疼。
“小恬我兒!我的兒??!”
鬼母貼著地面爬到女人面前,顫抖的抬起紙片一樣的枯手去撫摸自已的女兒。
“娘!讓我解脫吧!我太痛苦了——”
女人也就是程恬,她的狀態(tài)很奇怪,說她是鬼,她卻像人一樣有呼吸。
可你說她是人,所有人都知道,程恬當年為了救落水的貓被水淹死了。
她到底是人是鬼?
程恬突然擼死了袖子,露出滿是深可見骨抓痕的手腕。
“娘……讓他們把我送走吧,魂飛魄散也可以,我太痛苦了……”
程恬突然爬到我腳邊,握住我的武王鞭準備自戕,被黃天賜猛的按住。
“你生前行善積德,死后若非你娘跟韓慶心有不甘,也不至于遭這這罪,我送你下去,自會幫你解釋,她們做的惡與你無關?!?/p>
程恬的模樣看著堅持不了多久,黃天賜也沒多說,讓我跟弘毅看住鬼母,帶著程恬便下了地府。
我撿起狐貍的皮嘆了口氣,這狐貍也是倒霉,下山遇到這么個晦氣玩意!
等我找個風水好的地方給它埋了,也不知道它還能不能修出靈智。
鬼母頸椎骨斷裂,僅剩一口氣吊著,嘴里還呢喃的叫著程恬的名字。
至于程恬死后她到底都做了什么,就要等黃天賜回來才能揭曉。
“太姥爺,給她個痛快吧。”
鬼母含著那口氣,大概是想等黃天賜回來,聽聽程恬在下面怎么樣。
我偏不想如她愿。
那些貓的死,分明就是她一手促成的,韓慶只是心理變態(tài)的工具而已。
一切都是因為她要復活程恬,還想讓程恬像正常人一樣活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