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時(shí)間下方黃霧套黑霧,什么都看不清。
也不知道迷霧之中的弘毅咋樣了。
我突然有些后悔,怎么說他也算是我太姥爺,我應(yīng)該提醒他一聲。
擔(dān)憂涌上心頭,我卻沒有下去的勇氣。
“這味兒有點(diǎn)上來了?!?/p>
蟒天霸卷著我們又往上躥了躥。
不知道過了多久,底下的霧氣有了消散的趨勢(shì)。
“老仙!你還好吧?”
我趕緊開口喊弘毅,卻始終沒得到答復(fù),只能看到一個(gè)影子是站著的。
站著的肯定是黃天賜,看來弘毅不太好了。
白靈吐出白氣,加速了下面霧氣的消散,我這才終于看清了底下的情況。
站著的毫無懸念就是黃天賜,長(zhǎng)老身上伸出去那些鬼眼都已經(jīng)干癟下去,只剩一層薄皮耷拉著。
他雙眼瞪得老大,眼球上都是黑紅血絲,嘴角還往外溢著黑色液體。
婉娘已經(jīng)消散的只剩下上半身,嘴巴一張一合卻發(fā)不出聲音。
肯定是被毒啞了。
不過不出聲我也知道她想說啥,無非就是不可能,她不想消散。
隨著婉娘一點(diǎn)點(diǎn)消失,長(zhǎng)老徹底遭到反噬。
那些干癟的皮一層一層將他纏在其中,像包木乃伊一樣,將他勒的緊緊的。
最后只能看到他張大了嘴死不瞑目。
“他沒事兒吧?”
白靈指了指弘毅,還朝他臉上吹了幾口氣。
弘毅四仰八叉倒在地上,手中還捏著招魂幡,只是表情有些奇怪。
不像是被熏到了,像是被熏傻了,嘴角竟然掛著滿足的笑容。
這就很詭異。
“香啊……太香了……”
弘毅緩緩開口,把我們都嚇夠嗆,不明白他這是什么癖好。
就連黃天賜都懷疑自已耳朵出了問題,讓他再說一遍。
“本王說太香了……”
果然是熏傻了。
院外傳來此起彼伏的嘔吐聲,我跑出去查看,村民身上的毒瘡正在干癟,口中吐出惡臭的黏糊糊的東西。
我燒了些符紙撒在井里,井水已經(jīng)被白靈凈化過了,只是沒人敢喝。
“我先喝!”
第一個(gè)站出來的是白老二。
他朝著我深深鞠了一躬,我趕緊將人托起。
看著他喝下符紙水,又開始劇烈嘔吐,村民臉上閃過一抹幸虧自已沒喝的慶幸。
不過白老二很快將身體里的臟東西吐凈,臉色以肉眼可見的速度恢復(fù)了紅潤(rùn)。
“好了!白老二徹底好了!”
這下村民不再猶豫,紛紛找來水碗開喝。
又吐了一輪,村民基本都恢復(fù)了正常。
久違的輕松感覺讓他們?nèi)滩蛔》怕暣罂蕖?/p>
不知道是誰喊了一句多謝圣童庇佑,其他人竟然齊刷刷朝小曲跪下:
“多謝圣童庇佑!多謝圣童庇佑!”
小曲側(cè)過身開口:
“我不是圣童,我只是被你們拐回來的孩子,險(xiǎn)些跟白小武,跟后山的孩子一樣被殘害,悄無聲息死在神仙洞,你們以后不要再供奉圣童了,如果真的有圣童,他見你們?nèi)绱擞廾梁?,也不?huì)愿意庇佑你們!”
經(jīng)歷這一遭,小曲又成熟了不少,我也不知道這對(duì)他來說是好是壞。
我讓村民將后山的骸骨好好安葬,統(tǒng)一立個(gè)碑,供奉他們當(dāng)做賠罪。
離開村子前,大家推選出新的村長(zhǎng),也就是白老二。
白老二讓大家多出去走動(dòng),多見見外面的世界。
“洛風(fēng),我也帶你去外面的世界看看?”
他親生爹媽不愛他,洛風(fēng)對(duì)他們也只有恨,因此他爹媽沒了,也不見半分失落。
“不去了,我想我哥了,你們送我下去吧,我也去見見你哥?!?/p>
洛風(fēng)語氣里帶著釋懷,我也尊重他的選擇,讓黃天賜把他送了下去,還用自已的陰德幫他平復(fù)了陰債。
一條人命差點(diǎn)讓我回到解放前。
還好我丹藥嗑的多,身體的不適很快就補(bǔ)了回來。
“對(duì)了,老仙,怎么是你跟我爺過來的?姑奶奶她們?cè)谀膬???/p>
出了村子手機(jī)雖然有了信號(hào),可沒電了,我也沒帶電池,只能走到十幾里之外的一個(gè)小賣店打電話,順便讓老板給叫個(gè)車。
“她們還在滬市溜達(dá),成天逛街,一頓買!本王的財(cái)寶要是還在就好了,本王把商場(chǎng)給她們包下來!”
不愧是王爺,出手就是闊綽,可惜他沒有錢。
我以為姑奶奶她們遇到了什么事兒,其實(shí)就是弘毅不想陪著逛街,也不愿意帶孩子,就攔住了金翠玲自已跟黃天賜過來。
他想著能拖就拖,晚回去一天是一天。
說白了還是沒錢傷自尊。
他的錢跟我們的錢又不互通。
“老仙,你再想想,你還在啥地方藏錢了?咱們?nèi)フ艺摇!?/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