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
張隊長看到我姐跟林梔,再看胡嫣然,表情逐漸失去控制。
胡嫣然雖然開始像人一樣蒼老,可她太美了,讓人忽視了她眼角稀碎的皺紋。
“對不住,我唐突了?!?/p>
張隊長反應很快,明白胡嫣然的輩分太高,多少也算是長輩,尤其聽到我姥管胡嫣然叫了一聲姐后,差點正事兒都忘說了。
“對,老弟,我有個事兒求你!”
他喊老弟的時候我腦瓜子就嗡的一下,差點炸開。
黃天賜那嘴就像開了光,說啥來啥。
“張哥,你饒了我吧,我實在沒空啊,我準備帶全家去滬城散散心……”
“你要去滬城!那正好啊老弟!”
張隊長說他有個妹妹嫁到了滬城,不久前妹妹妹夫帶兩個孩子去海邊,結果大女兒不見了。
那邊救援隊跟自發(fā)幫忙的群眾找了好多天,還找了好幾個算命的,也沒找到孩子,昨天晚上張哥打電話才知道,這才過來求我?guī)兔φ艺摇?/p>
“這是那孩子生辰八字?!?/p>
張隊長從兜里掏出一個小紙條,我打開給黃天賜看了一眼,可滬城離得太遠,又不是馬家的地盤,黃天賜也得費勁去查。
“道長,要不你給算算?”
崔道長自從去年要離開,被我磨了回來,就不怎么管我的事兒,讓我自已出去歷練,不然他教我的我永遠記不住。
我也覺得不好意思,平時也不麻煩他,可這次有點觸及黃天賜的盲區(qū)了。
他也沒去過滬城,他說年輕的時候有認識的黃皮子去了南方,被做成了菜。
“我看看。”
崔道長接過紙條嘴里念念有詞,掐指一算后開口道:
“離太遠了,算不出來,不過這孩子沒了的面兒大!”
我把道長的話轉述,張隊長表情立刻凝重起來。
“老弟,你們啥時候動身去滬城?”
我瞅了一眼胡嫣然,她剛到家,總不能立馬就走吧?
“你們沒啥事兒就先去,我們過完十五再走?!?/p>
胡嫣然見我為難,剛一開口,一個黑色行李箱滾到我腿邊。
我一看,這箱子有點像我住校時用的那個。
“萬生啊,人命關天你跟你爺趕緊走吧,家里這邊你不用擔心。”
能這么快收拾好一個行李箱的,這個家除了我姥還真沒有別人。
“姥,那我在滬城等你們?!?/p>
這架勢我不走都不行了。
“道長太爺,您老人家一起去吧?”
崔道長剛想拒絕,大概想起了我這次回來的慘樣還是點點頭。
“哎呀我外孫子現(xiàn)在真能耐!你姥我在老姐妹中那是相當有面了!”
我還以為我姥不想要我了,原來是給她臉上爭光了。
看她樂呵呵的,我也高興。
平時我們不住一起,受了傷她也不知道,我姥以為我現(xiàn)在堂口日漸壯大,我本人跟黃天賜實力更是屌炸天了。
“姥,那必須的!你也不看看我是誰的外孫子!你放心,我指定讓你成為整個小區(qū)最靚的老太太!”
我拎著行李箱出了家門,身后是我姥爽朗的笑聲跟對我的夸贊。
“對了張哥,你不用跟你妹妹妹夫打個電話?”
雖說張隊長的妹妹是北方人,可從小就在南方上學。
她老公更是地地道道的滬城人,這兩口子對北方馬家不一定信服。
我準備到地方買一身道袍穿上,加上我手中有桃木劍,我可以扮道士。
反正道長也去。
張隊長給他妹妹打了電話,我聽到對方問我是干啥的,雖然她聲音哽咽抽抽搭搭,卻沒聽出來一絲難過跟虛弱。
難不成我聽錯了?
一定是距離太遠了的原因。
上了飛機,我整個人好像還是懵的。
看著窗外的人變得越來越小,小的跟螞蟻一樣,我忍不住感嘆:
“爺,你看,人都變螞蟻了!”
黃天賜腦瓜子從牌位里鉆出來,透過窗戶看了一眼外面的世界,無奈的告訴我:
“那他娘的就是螞蟻!飛機還沒飛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