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偉被警方帶走的第二天就在醫(yī)院斷了氣。
喬哥說他身體里的器官都憑空消失了,整個腹腔就是一攤血水。
他是被血影反噬折磨了兩天才徹底解脫,死后也就灰飛煙滅了。
弘毅在醫(yī)院守了兩天,在他被火化前偷了他的眼睛。
現(xiàn)在的弘毅大概有了眼睛有了自信,讓我買了好幾套衣服成天照鏡子換裝。
鏡中鬼劍眉斜飛入鬢,眉下是一雙狹長的鳳眼,眼尾微微上挑。
暗金色的瞳孔如同熔化的黃金,流轉(zhuǎn)著妖異的光芒。
高挺的鼻梁下是兩片薄唇,唇色淡得近乎蒼白,卻絲毫不顯虛弱。
這回是真正的貴氣逼人?。?/p>
“逼人!真逼人!”
金翠玲趴在沙發(fā)上夸了兩句,弘毅眉頭微皺,好像覺得哪里不對。
不過他好像也被自已逼人的外貌震驚到,恨不得貼在鏡子上啃自已兩口。
這也太自戀了。
“爺,你說這一切明明是張偉弄出來的,他為啥找我?”
黃天賜斜了我一眼低聲開口:
“拿你煉血影,煉成得屌炸天!”
我……
看來名聲大了也不是什么好事,這么個惡種竟然盯上我了。
更可怕的是我還留他在家好幾天,要不是家里這群仙家坐鎮(zhèn),我現(xiàn)在已經(jīng)變成嗜血的怪物了。
看來男孩子也要保護好自已。
接下來的日子,長市張隊長時不時給我打個電話,問我啥時候在家待鬧心了,去找他喝酒。
我去了兩回,幫他破了三十九個案子。
第一回待了六個月,第二次待半年。
要不是過年了,他死活不讓我回家。
到家以后我都覺得自已滄桑了,明明過這個年才二十一歲,造的跟二十二歲似的。
“唉!老了老了……”
我把弘毅從鏡子旁擠開,看著自已因為嚴(yán)重睡眠不足產(chǎn)生的黑眼圈,有種腎透支了的感覺。
“你在這放什么屁!昨天姓張那小子是不又給你打電話了?讓他滾犢子!生產(chǎn)隊的驢也不敢這么用!”
黃天賜都心疼我了,可想而知我被禍害成啥樣。
要不是前幾天我趁寒假把林茉接來幫忙,我過年都回不來。
“爺,過完年咱們旅行去吧。”
世界那么大,我想去看看。
“老子過了山海關(guān),道行被壓制啊……”
黃天賜心動了,卻有所顧慮。
俗話說胡黃不過山海關(guān),我又是走哪兒哪兒出事兒的體質(zhì),他也怕遇到危險護不住我。
不過這一年我把崔道長教的道術(shù)學(xué)以致用,感覺自已已經(jīng)一腳踩進道家門檻兒了。
除非遇到特別厲害的,其余小鬼邪神啥的,問題不大。
“等天暖和再說吧!”
黃天賜沒拒絕,又開始跟崔道長鼓搗啥東西去了,弘毅穿著一套休閑家居服,朝我擠眉弄眼:
“小子,你把本王帶著,本王身上的王霸之氣,無論在何地,小鬼見了都嚇破膽。”
我看了他一眼沒吱聲起身進屋了,還是算了吧,弘毅的嘴跟蟒天霸黃天賜他們有一拼,而且他本身就是騙人的鬼!
在長市有個案子遇到了一個比較厲害的邪惡燈籠匠,用那人皮燈籠把我跟黃天賜困在其中。
人油點燃的蠟燭差點把我給燒化了,弘毅就在外面,愣是沒敢救我。
我透過人皮看到他騎著招魂幡跑的那叫一個快!
跑的時候還大喊讓我們挺住,他去給我搖人。
要不是林茉帶著蟒天霸過來,我也過不了這個年了。
他那哪里是王霸之氣?簡直就是個活王八。
從那以后我沒給過他好臉色,甚至過年都沒給他拜年。
“你小子?那點事兒沒完了?你一個老爺們,咋這點氣量?”
見我不理他,弘毅尾巴夾久了也有點夾不住了,喊我的音量提高了不少。
我回頭朝他笑了一下,弘毅眼神中竟然難得的染上了驚恐:
“你這小子,笑的太嚇人鬼了!你要對本王做什么?”
“老仙,我能對你做啥?我啥也不做,我高興你還不讓我笑啊?”
一想到一回弘毅要面臨的局面我就心中暗爽,其實那次被困住的不僅有我,還有小白。
白靈這幾天剛忙完村里的祭祀活動,今天就要殺上門了。
而且,胡嫣然今天也到家。
“你不對勁兒!是不是姓白的老娘……小姐姐今天要過來?”
原本弘毅為了躲白靈,死活不愿意回老宅,可見我們都走了,他又嫌家里太靜,自已巴巴過來了。
既然送上門了,那只能算他倒霉了。
“老仙,你猜對了,白靈一會兒就到?!?/p>
弘毅立刻就要出門,門外卻響起孩童清脆的笑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