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定是他!他身上有羊肉味兒!”
張偉被打斷了兩根肋骨住了醫(yī)院,覺得自已憋氣又窩火。
他在醫(yī)院沒干別的,把孫子兵法都翻爛了,終于想到了報復(fù)老板的辦法。
張偉出院后,蹲到老頭半夜回來,他弄來不少羊尿噴在自已衣服上,又給老頭套了麻袋。
老頭被打了一頓,雖然沒看見是誰打的,可聞味兒就知道一定是羊肉攤老板。
于是第二天,老頭又帶著一大群人去羊肉攤打砸。
聽到這里,我忍不住有點(diǎn)想笑,這孫子,不是,這兵法讀的挺透徹。
羊肉攤老板又被打進(jìn)了醫(yī)院,張偉當(dāng)時還去看了熱鬧,可老板上了救護(hù)車前看了他一眼。
這一眼帶著憤恨,把張偉嚇夠嗆。
他知道老板肯定猜出來是他整的事兒,怕老板這次出院整死他,于是便想先下手為強(qiáng)。
“你把老板殺了?”
不應(yīng)該啊,他要是殺人了,怎么可能一年就出來了。
“沒,殺人那不犯法嗎,我不敢?!?/p>
張偉說他偷摸去醫(yī)院查看了老板的傷勢,打聽出來他啥時候出院。
在他出院的前一天晚上,他又澆了一身羊尿,給老頭扣了麻袋。
聽到這里,金若水跟弘毅不約而同起身離他老遠(yuǎn)。
“太狠了!”
弘毅忍不住感嘆,我跟金若水贊同的點(diǎn)點(diǎn)頭。
“但凡當(dāng)初我有他一半頭腦,我不至于被困魚塘里那么久。”
金若水此時看張偉的眼神,就像黃天賜看喬慧玉一樣,充滿了贊嘆。
后面的事情我就能猜到了,老頭這回發(fā)了狠,第二天羊肉攤老板出院,剛支上攤子,就被老頭帶人過去給打了。
這次下手重,老板被打傻了。
張偉想讓老板死也是一時氣憤加沖動,真出事兒了他害怕了,于是去自了首,被判了一年。
打人的老頭老太太因?yàn)槟昙o(jì)大,都判了緩刑,賠了錢。
半月前張偉從里面出來,還偷摸去看了羊肉攤老板。
原本挺壯的一個老爺們,現(xiàn)在瘦的跟皮包骨一樣,就坐在炕上淌哈喇子。
他老婆已經(jīng)跑了,兒子也嫌棄他,不好好護(hù)理,張偉心里過意不去,偷偷留下了二百塊錢。
可這幾天他身邊就一直縈繞著羊肉的膻味兒。
對門的老頭他也沒再見過。
他心里有愧,又去看了羊肉攤老板,卻發(fā)現(xiàn)羊肉攤老板死了。
今天給我打電話的時候,他甚至還聽見了羊的慘叫,跟菜刀剁骨頭的聲音,好像有人在他屋里殺羊一樣。
“所以你懷疑那個老板死后纏上了你?”
張偉點(diǎn)點(diǎn)頭,我也覺得他懷疑的挺有道理。
不愧是聰明人,都不用仙家去查,自已就把事兒都整明白了。
“要真是他,恐怕要纏死你,你把他地址給我,明天我去看看?!?/p>
羊老板剛死,家里應(yīng)該會辦白事兒,我去看看怎么事兒。
張偉給了我地址,我給了他一張符,把他送上了樓。
樓道里的味道散去不少,離開時,我讓金若水去隔壁老王頭屋里看看。
“萬生,老王頭已經(jīng)死了,尸體就在床上躺著?!?/p>
這老王頭有心臟病,死了也正常,不過金若水說他也是剛死,這就不太正常了。
害過羊肉老板的兩個人,在羊老板死后一個跟著死了,一個說自已被鬼纏,看來是羊老板心有怨氣。
不過遇到這事兒換誰誰都得怨氣不散。
我轉(zhuǎn)身下樓,出了樓道,正好跟一個小老頭擦身而過。
“你站住。”
我回頭按在老頭肩膀,老頭身體沒動,腦瓜子緩緩轉(zhuǎn)了過來,脖子還咔咔響。
“小伙,你要嘎哈呀?”
老頭腦袋一百八十度轉(zhuǎn)過來,滿臉褶子的老臉對著我齜牙一笑,這大半夜的怪滲人的。
不過我比他更瘆人。
“老王頭,我來找你啊!”
弘毅上了我的身,一瞬間洶涌的鬼氣將老王頭包了起來,老頭腦瓜子像個旋轉(zhuǎn)的陀螺拼命轉(zhuǎn),掙扎半天也沒掙脫,只能跪在地上求饒:
“唉呀媽呀大人,饒命啊饒命!我都成鬼了,你們放了我吧!”
見他態(tài)度還行,我讓弘毅收斂氣息,拎著老頭又去了剛才那個亭子。
“你別跪了,站著說吧,你咋死的???”
老王頭一點(diǎn)一點(diǎn)挪動,屁股在涼亭石凳搭了個邊才開口:
“天殺的王八犢子張偉,我被他害死的??!他調(diào)理我!讓我跟賣羊肉的李強(qiáng)結(jié)仇。
自從張偉進(jìn)監(jiān)獄,我平時都不怎么出門了,我兒子嫌我丟人,也不來看我。
昨天我整飯的時候,隱約看到窗戶外面有個人影,把我嚇得心臟當(dāng)時就不得勁兒了,回床上沒一會兒就死了。
我尋思去找我兒子給我收尸,可他看不著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