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仙,您臉色怎么不太對勁兒呢?”
我一側(cè)頭,突然發(fā)現(xiàn)弘毅表情不對,好像被雷劈了一樣。
可剛才也沒打雷???
我看向黃天賜無聲詢問,黃天賜表情呆呆的,突然眼睛就亮了,嘴角夸張?zhí)羝?,緩緩吐出三個字:
“小黃龍?!?/p>
這下子我算是反應過來了,那泥鰍……
弘毅他……
“本王下地府去誅他九族,你不必擔心他上來害你了!”
弘毅“蹭”的一下起身,黃天賜趕緊拉住他,說話都帶了顫音:
“弘毅老哥,不至于不至于,你現(xiàn)在這身份下地府也尷尬,還是算了吧?!?/p>
黃天賜就差沒把幸災樂禍四個字寫在臉上,我想象一下那畫面,拼命把這輩子所有傷心事都想了一遍,才勉強壓制住想笑的沖動。
“好了,那個,白慧大姐,你繼續(xù)說,他拿這面鏡子嘟囔啥了?”
這些鏡中鬼可是一個字都沒提過。
“他說他知道鏡子里有鬼,讓那個鬼殺死我!”
我把鏡中鬼扯出來,他整個鬼已經(jīng)嚇傻了,臉本來就白,現(xiàn)在更是比他太奶走倆月了還白。
“大仙,常小美是說讓我殺白慧,可我沒答應??!就白慧那樣的擱誰誰不害怕?我也害怕??!”
鏡中鬼模樣不像扯謊,那雙漆黑的眼眸里就寫了兩個大字:
真誠。
可鬼最會騙人,他沒答應,今天就不會跟常小美猜拳嚇唬白慧。
我心里有些煩躁,真是服了這對癲公癲婆跟癲鬼!
弘毅吃了癲泥鰍,不會加重病情吧?
“行了,你家這事兒我管不了,現(xiàn)在就是你殺了常小美,你就該接受法律制裁,別跟我扯什么鬼神。
你要真怕鬼神,怎么不在常小美活著的時候找個看事兒的給你化解一下?”
現(xiàn)在人死了,她把啥都推到死人身上,難不成還想讓我?guī)退撟锊怀桑?/p>
我離開派出所,暫時遠離那個瘋女人,路過一個胡同,我揣著鏡子走了進去。
鏡中鬼哆哆嗦嗦從鏡子里鉆出來,抱頭蹲在地上,我跟弘毅黃天賜緊緊盯著他。
“你倆靠邊,本王先問!”
弘毅一副吃了屎的表情,語氣嚴肅的開口問道:
“本王吃的泥鰍,是用過的還是新買的沒用過?”
鏡中鬼抬頭看了他一眼,一雙黑眸對上白色死魚眼,突然羞澀的笑了一聲:
“嘿嘿……”
弘毅……
黃天賜用力掐我腰上的肉,讓我笑聲成功變成尖叫:
“嗷——爺,能不能掐你自已腿?”
黃天賜一眨眼沒了影,只留下一句他要回老宅。
弘毅緊跟其后,大叫讓他不要毀自已清譽。
胡同里只剩下我跟鏡中鬼,鏡中鬼又朝我猥瑣一笑,我當即一巴掌將他拍回鏡中,正要貼符紙之際,手指突然被尖利的東西扎了一下,趁我查看手指,鏡中鬼化作一縷黑煙跑的無影無蹤。
只剩下那面看不清人惡破銅鏡在我手中。
看來這鬼東西不是裝了。
我也不著急追他,轉(zhuǎn)身又回了派出所。
還是關(guān)白慧那個小房間,我在門口停了一會,白慧正唱著青藏高原。
聲音中氣十足,一點看不出來她殺人的悔恨或者要被殺的恐懼。
我忍不住推門進去,問她為啥敢殺人?
就像我剛才說的,她完全可以找人對付鏡中鬼跟常小美。
“因為我精神病,我有證,我殺人不犯法。”
雖然我也是那種有證的精神病,可這話聽的我來氣,精神病殺人要是不犯法,這社會還亂套了呢!
難怪當年他爸媽要收養(yǎng)常小美,白慧這腦子真是……出生的時候接生婆沒拿穩(wěn),掉到地上過。
“我回來是想告訴你,鏡子里的鬼跑了,你好自為之吧?!?/p>
聽到鏡中鬼,白慧瑟縮一下:
“你幫我弄死那個鬼,我家產(chǎn)給你一半!”
她倆月沒上班在家備孕,常小美也干上正經(jīng)工作了,他倆能有啥家產(chǎn)?
見我不感興趣,白慧賊兮兮的笑了:
“常小美嘴上說著從良了,可我知道,他跟那個肛腸科醫(yī)生有一腿,那大夫有錢,也沒少給他,還勸他跟我離婚呢!
我知道那筆錢在哪兒,你要不信,我先給你錢!”
白慧給我比了個三的手勢,我疑惑的問她:
“三萬?”
“三十萬!”
“位置告訴我?!?/p>
第二次走出派出所,我直奔白慧給我的地址,是她家老宅,離我家不遠,也是還沒拆遷那一片。
找到白慧家的門牌號,大門被一把生銹的鎖頭鎖著,我四處看看,外面沒人,直接從墻上翻了進去。
“還真有?!?/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