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個箱子內(nèi),躺著一把鐵弓。
只是鐵弓弓身銹跡斑斑。
“我卜算對了!”郭漢森揮舞拳頭,“前輩,請打開我的答案。”
裁判席展開郭漢森的第一張紙。
上面工整寫著一個字——弓。
關(guān)外四家眾人齊聲歡呼,這已經(jīng)很厲害了,畢竟郭漢森直接點出了具體物體,而不是只說出類別。
“狐貍精,我已經(jīng)擁有你的五分之一了?!惫鶟h森送給胡美麗一個挑釁的眼神。
后者直接白眼兒回應(yīng)。
五仙門和京城四大豪門請來助拳的術(shù)士們面面相覷,看來這一把就要輸了。
不信?
看看胡美麗那個目瞪口呆的樣子,顯然是沒猜中啊。
“狐媚子太吃虧了?!鄙哐勰械?,“運氣不好?!?/p>
白姐嘆息道:“沒辦法,只能看后面了。”
鼠目男冷冷道:“我倒是希望田家人上場的時候,我們能對上,能當(dāng)著眾人殺殺田家的威風(fēng),我很樂意?!?/p>
“啊……”高陽打了個大大的哈欠,伸了伸懶腰,問道,“完了么?”
“沒呢,但是第一句估計狐媚子輸了?!崩宵S搖搖頭,“看她那傻樣兒,估計是錯的太離譜了?!?/p>
高陽眨眨眼:“那未必啊,萬。她猜的嗷嗷準呢?”
“還能怎么準?那就是一把弓?!崩宵S不以為然。
“那怎么是一把弓呢?”高陽不樂意了,“你們仔細看看啊?!?/p>
“那不是一把弓,還是啥?”其余四人齊刷刷望著高陽。
“別急,慢慢來。”高陽道。
“前輩,請先開箱子,再一起開答案吧。”郭漢森可能是覺得自已贏定了,拍拍胸脯要求主動改變宣布結(jié)果的順序。
裁判席幾人低聲交談一番,同意了他的要求。
剩下三個箱子,依次打開。
第二個箱子內(nèi),是一只燈籠。
“耶!”
郭漢森第二次揮臂怒吼,滿臉喜色。
不用問,又猜對了。
第三個箱子內(nèi)是一個小小的酒盅。
第四個箱子,則是一件兒疊放起來的衣服,看不出具體款式。
郭漢森看到第四個箱子的時候,微微錯愕。
顯然是沒猜對。
但四中三,已經(jīng)相當(dāng)厲害了,他有信心。
“好,接下來,我們先揭曉郭漢森的卜算結(jié)果?!?/p>
第二張紙上,寫著“燈籠”兩字。
臺下又是一陣歡呼雀躍,關(guān)外四家人,相互擁抱擊掌,喜悅之情溢于言表。
他們想從關(guān)外苦寒之地舉家搬遷到京城,這就迫切需要一場立威之戰(zhàn)。
今天的比試,就是立威。
玄天會竟然當(dāng)了縮頭烏龜,沒派一個人來,顯然是慫了,關(guān)外四家更是喜悅?cè)f分。
看來風(fēng)水輪流轉(zhuǎn),今天到他們四家了。
一直高高在上的玄天會竟然退縮了,未來他們的話語權(quán)勢必會加速衰落,術(shù)師一道將來的扛把子,必然是田李郭關(guān)四家。
美好的未來,就從郭漢森開始吧。
郭漢森的第三張紙上,寫著“酒杯”。
雖然“盅”和“杯”有很大區(qū)別,但卜算到這個程度已經(jīng)很強,無需雞蛋里挑骨頭。
最后一張紙,郭漢森寫的是“漁網(wǎng)”,差的著實有點兒大。
“狐貍精,你的四分之三都是我的了。”郭漢森咧嘴一笑,向胡美麗送去自認為風(fēng)流瀟灑的笑容。
胡美麗淡淡一笑:“準備好給我舔鞋了么?”
“這笑話,你自已信么?”郭漢森嘲諷道。
胡美麗嘆息一聲:“前輩,請打開我的答案吧?!?/p>
第一張紙,胡美麗的答案是——銹跡斑斑一鐵弓。
“轟!”
臺下炸裂。
“好準!”
就連關(guān)外四家的青年俊彥們也跟著驚呼起來。
鐵弓是沒錯,但鐵弓的弓身銹跡斑斑,胡美麗竟然把這個細節(jié)也算出來了。
神了!
五仙門兄弟們大眼瞪小眼,然后同時扭頭望著高陽。
狐媚子上臺前不是和這小子咬耳朵么?
難道這小子提前算出來了?
這尼瑪也太準了。
“小子,你好本事啊?!崩宵S摟著高陽肩膀,嘿嘿笑道,“準到死啊?!?/p>
“什么生啊死的,不吉利?!备哧柨囍?。
“哈哈哈,有意思?!崩宵S大笑。
胡美麗望著郭漢森:“現(xiàn)在,我拿回了四分之一?!?/p>
郭漢森嘴角抽了抽。
嘴上雖然不說,但這一個箱子,顯然是他輸了,裁判席果然示意胡美麗贏。
胡美麗第二張紙的答案,緩緩展開——褪色殘破一燈籠。
“轟!”
臺下第二次炸裂。
無他,胡美麗的答案更加細致,那燈籠正是褪色且殘破,相比郭漢森,胡美麗給出的信息更加豐富且準確。
“小帥哥,你又失去我的四分之一咯?!焙利愋那榇蠛?,朝郭漢森拋去一記媚眼兒。
郭漢森,表情震撼:“不可能啊,你是胡家的人,怎么可能?明明不能過海山關(guān)的?!?/p>
胡美麗嬌哼一聲:“你是不是以為姐姐我除了出馬之外,別的都不會???”
郭漢森語塞。
胡美麗的第三張紙緩緩展開——空空如也一酒盅。
臺下人已經(jīng)習(xí)慣了胡美麗的準確描述。
第三個答案出現(xiàn)后,大家反而平靜下來,已經(jīng)坦然接受了。
狐媚子又如何?
出馬仙又如何?
現(xiàn)在看來,這狐媚子還是有幾分本事的。
關(guān)外四家眼看著要輸,立刻抗議起來。
“酒杯和酒盅差不多,而且郭漢森也沒說有酒,那默認就是空的?!?/p>
“就是,鐵弓也沒錯啊,她說銹跡斑斑,那……算她贏,可是酒盅應(yīng)該都算對?!?/p>
“前三個箱子,郭家都對了啊。”
“第四個箱子答案亮出來,如果狐貍精贏了,那才是真的贏?!?/p>
關(guān)外四家胡攪蠻纏的樣子讓一眾大江南北的術(shù)師頗為不屑,都是術(shù)師一脈,沒想到他們的如此無賴。
就這樣,還想入主京城,把玄天會擠走?
開什么玩笑。
如果之前,還有一些術(shù)師秉持看戲的態(tài)度,想看看玄天會和關(guān)外四家如何爭斗,那現(xiàn)在,他們幾乎全都站在了關(guān)外四家的對立面上。
畢竟,術(shù)師如果這么不要臉,早晚都會道心崩塌。
讓這樣的術(shù)師家族進入京城腹地,太搞笑了。
“第四個箱子的答案……”
裁判席展開胡美麗的第四張紙,上面依舊是七個字——破爛流丟一口鐘。
“哈哈哈哈!”
郭漢森捧腹狂笑:“錯了,你也錯了,我們打平!打平了!”
“我把酒盅說成酒杯,我認錯,你把衣服說成鐘,你也要認!”郭漢森似乎是即將溺亡的人抓到了浮木,底氣陡然足了起來,對著裁判席大吼道,“各位前輩,請你們主持公道!”
郭漢森叫喚了半天,卻發(fā)現(xiàn)情況有點兒不對。
一些上了年紀的術(shù)師,用異樣的眼光看著他,仿佛在看傻子。
包括關(guān)外四家的老一輩,捂臉的捂臉,扶額的扶額,仿佛看到了什么丟人的事兒。
“不是……你們?yōu)槭裁炊际沁@個表情?”郭漢森不解,“我說錯什么了?難道她第四個箱子算對了?那根本和鐘八竿子打不著??!”
“夠了!”
郭家的某位長輩實在聽不下去,快速走到場地中間,一巴掌拍在郭漢森后腦勺。
“丟人現(xiàn)眼的玩意,給我下去,這一局,我們四家認輸?!?/p>
“我不服!”
郭漢森失聲吼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