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來,玄靜瑤從來就沒有喜歡過他。
甚至,連機(jī)會都沒想過給他。
或者,玄靜瑤從一開始就對他無比厭惡,否則怎么可能連續(xù)羞辱他。
旋轉(zhuǎn)餐廳是第一次,今天是第二次。
是他高峰蠢,自我攻略,覺得玄靜瑤對自已有意,到頭來卻是一次酣暢淋漓的戲耍。
怨誰?
怨他看不清自已,更看不清玄靜瑤。
保安將高峰架到樓梯口才松開,高峰憤怒的整理著筆挺的西裝,憤憤不平。
此刻,人力副主管笑瞇瞇出現(xiàn)在他面前:“高先生,該開始工作了?!?/p>
“工作尼瑪!”
高峰一腔怒火無處釋放,瞬間傾瀉到副主管頭上。
“老子特么的不干了!”高峰怒吼,“老子是高瓴建筑的少東家,讓我給你們打掃廁所,做夢呢?”
“哦?高先生是要辭職么?”副主管毫不意外,“那沒問題,按照合同規(guī)定,兩百萬違約金還是要給的,請您盡快向我司轉(zhuǎn)賬。”
高峰的面部肌肉開始抽搐:“什……什么?違約金?兩百萬?你說什么?”
“合同上寫的,您自已看?!备敝鞴軐⒑贤f過去,還特別“貼心”的指出了違約條款。
果然是兩百萬違約金。
最后還有高峰的親筆簽名。
“你們想讓我?guī)缴习嗝??”高峰氣笑了,“我不給又如何?就算你們起訴,法院也不會判定有效的?!?/p>
副主管微笑道:“高先生,總裁特別助理的薪水本身就很高,而且是有特殊要求的職務(wù),未來有很大可能被總裁委以重任,所以約定高額違約金是完全有理由的?!?/p>
“如果您真想對簿公堂,金水公司將會請京城最強(qiáng)的勞動糾紛律師團(tuán)隊,我保證,您占不到便宜!”副主管根本沒在怕。
這本就是玄靜瑤帶著一群人給高峰挖的坑,有玄總撐腰,副主管底氣十足。
高峰咬著嘴唇,一言不發(fā)。
他被戳中了。
他不敢打官司,因為對方律師一定會把他查個底兒朝天,他的秘密就會暴露,那才是滅頂之災(zāi)。
形勢比人強(qiáng),高峰也只能認(rèn)慫,他放低了姿態(tài),舒緩了語氣:“我怎么做你們才愿意放過我?”
副主管豎起三根手指:“實(shí)習(xí)期,三個月,熬過去,就不用賠償了?!?/p>
“三個月?”高峰幾乎昏厥,“我要掃三個月廁所么?”
“白紙黑字的合同,難道高先生想反悔?”副主管壓上最后一棵稻草。
罷了……
高峰長嘆一聲,這次又踩進(jìn)玄靜瑤和高陽給他挖的坑了。
如之奈何?
“好,我干,我干還不行么?”高峰咬牙低吼道。
副主管給他一把鑰匙:“高先生,這是五零二的鑰匙,您該上崗了?!?/p>
高峰心如死灰,如行尸走肉般換上藍(lán)色連體工作服,拎著拖把和專用水桶開始打掃每一層樓的廁所。
直到他打掃到一層。
他又看到了幾名前臺小妹。
不久前,前臺小妹們還惴惴不安,直到他們看到玄靜瑤開的高層會直播,看到高峰闖進(jìn)會議室,看到他被玄靜瑤訓(xùn)斥,看到他被保安架出去……
前臺小妹們才知道總裁對高峰的態(tài)度,她們也放下心來。
高峰提桶經(jīng)過的時候,前臺小妹們恰好看到,于是一場單方面的嘲諷開始了。
“呦,這不是高家公子么?”
“呦,這不是剛剛叫囂著要開除我們的高家公子么?”
“高公子要干嘛啊?掃廁所么?找嫂子也不管用么?”
“姐妹們,高公子不但會找嫂子,還會抄作品呢。”
“哦哦哦,想起來了,咱們總裁的未婚夫是世界級的傳奇設(shè)計師,結(jié)果高公子竟敢抄到高陽先生頭上,嘖嘖嘖,真是膽大。”
“閉嘴!”高峰怒吼道。
被玄靜瑤羞辱也就忍了,前臺小妹也敢對他冷嘲熱諷,豈有此理。
一場兵力懸殊的對罵上演,很快人力部副主管到達(dá)現(xiàn)場強(qiáng)行結(jié)束了這場對峙。
自然,高峰也要繼續(xù)掃廁所。
他把自已的頭臉用口罩和工作帽遮蓋起來,蜻蜓點(diǎn)水般掃完了所有樓層,就開著自已的車子回家,一刻也不想多呆。
三個月掃廁所,不可能。
兩百萬違約金,想想辦法還是能搞定的。
比如,將母親的高級首飾偷出來賣了。
媽的,要不是因為那件事,他根本不用這么凄慘……
張月霞有一套陪嫁首飾,名為“明珠”,都是大小一致的上好珍珠做成,市場價幾百萬。
把“明珠”賣了,違約金也就湊齊了。
至于張月霞會不會追究……高峰已經(jīng)顧不得了,反正這些日子已經(jīng)從張月霞手里拿了不少錢,他明顯感覺到張月霞對他的不滿越來越大。
再加上那件事給他的壓力越來越大,他想一勞永逸的解決掉。
“明珠”一直放在張月霞的床頭柜。
高峰徑直走向父母房間,卻發(fā)現(xiàn)門有一道縫,父母坐在床邊聊天,表情還有些凝重。
高峰留了一個心眼兒,躲在門口偷聽。
“高峰這孩子簡直是不知輕重?!备吆樯瓏@息道,“明明可以借機(jī)讓高瓴建筑重新加入項目,他卻用來給自已找工作,白白浪費(fèi)大好時機(jī)。”
張月霞正在整理一些舊日物品,安靜的聽著,一言不發(fā)。
高洪森煩了:“你有沒有聽我說?。俊?/p>
“我聽著呢?!睆堅孪挤畔率诸^工作,淡淡道,“洪森,你覺得小峰不知輕重,但我覺得是你認(rèn)不清現(xiàn)實(shí)?!?/p>
“我認(rèn)不清現(xiàn)實(shí)?現(xiàn)實(shí)就是高瓴建筑眼看著就要撐不住了,我要救公司,這就是現(xiàn)實(shí)!”高洪森怒道。
張月霞搖頭嘆息:“你覺得高陽原諒了我們對他所做的一切么?你覺得玄靜瑤會幫我們還是會跟高陽一起袖手旁觀呢?”
“高瓴建筑被玄家項目掃地出門,這就是當(dāng)時玄靜瑤的態(tài)度,憑什么現(xiàn)在她會一百八十度轉(zhuǎn)彎?高陽心里有怨氣,玄靜瑤只會無條件幫他出氣。想回到項目,那是根本不可能的!”張月霞一針見血。
“你以為我看不出來么?”高洪森十分暴躁,“可是怎么辦呢?你去解開高陽對我們的心結(jié)不好么?他肯給高家繼續(xù)當(dāng)兒子,對我們是最好的結(jié)果。”
“晚了?!睆堅孪监托σ宦暎霸S云鳳都出來了,你覺得高陽還會認(rèn)咱們?”
“那怎么辦?怎么辦?。俊备吆樯羧徽酒?,來回踱步,焦躁不堪。
“對了!”忽然高洪森叫了一聲,“我想到辦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