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姓高的,你以為你和四個獸類就能對付我們?”田英獰笑著。
他抖出一張符紙,迎風一晃,符紙瞬間飛上半空,轟然炸裂,變成一團火紅的光亮,維持了大約五秒左右便歸于黑暗。
“嗡……”
沉悶的嗡鳴聲在眾人頭頂流轉(zhuǎn),遠處五道光柱陡然發(fā)生彎曲,竟然向玄天會總部上空匯聚。
片刻之后,五道光芒在天頂交錯,正對玄天會總部樓頂?shù)募怃J結構。
田英狂笑道:“區(qū)區(qū)玄天會,怎么可能對抗接近百年的謀劃,今天就是你們的死期!”
高陽目光驟然明亮。
果然,他的猜測和推算是對的。
“嗯?動不了了?”
大廳內(nèi),狐媚子扭了扭身體,驚呼道。
玄靜瑤愕然,旋即發(fā)現(xiàn)肢體僵硬,仿佛每個關節(jié)都被釘上釘子,分毫移動不得。
“怎么會這樣?”玄靜瑤愕然。
狐媚子苦笑道:“陣法啊,沒看到么?”
“我老公肯定有辦法的?!毙o瑤咬牙道。
“我們也希望如此啊,可是現(xiàn)在看起來……”狐媚子搖搖頭,嘆息一聲,“誰能想到這陣法的威力竟然這么強,你老公只是玄天會的普通成員,所有能做的他都做了,剩下的只能聽天由命了,”
狐媚子幽怨的看了一眼空空如也的大廈,埋怨道:“這么大的玄天會,怎么就跟人死絕了一樣?。课覀兾逑砷T這是替你們玄天會在扛事兒,你們倒好,連個鬼影子都沒有?!?/p>
“玄天會,真的很厲害?”玄靜瑤忍不住問道。
“當然厲害,可是再厲害如果不出手幫忙也沒用?!焙淖右е?,“我們幾個是沖著你老公的面子來的,還以為他背后有長輩坐鎮(zhèn),現(xiàn)在才知道,他是單打獨斗啊,就算渾身是鐵,能打幾顆釘子?”
玄靜瑤滿臉堅定:“我老公做事向來謀定而后動,他做了很多準備,找來了玄天會的師兄弟們幫忙?!?/p>
“希望,那些大人物能及時趕到吧?!焙淖涌嘈Φ溃熬团逻@場面,玄天會的大術師們根本不在意?!?/p>
玄天會的普通成員能請到的師兄弟也肯定是普通成員,對于這種調(diào)集整個京城炁的陣法,能有多大用處?
玄靜瑤呼吸急促,顫聲道:“老公肯定沒問題的。”
五道顏色各異的光柱,在頭頂天穹結成一體,仿佛一個巨大的罩子扣了下來,結果就是大家都被禁錮。
包括高陽在內(nèi)。
但……關外四家眾位子弟卻哈哈大笑。
田英撕開外套,露出貼在胸前的黃色符紙:“姓高的,看到了么?我們有符箓護身,這大陣對我們沒用!”
高陽好整以暇,端坐在太師椅上,微笑道:“那你們還等什么?”
“當然是等我們的領頭人。”田英哈哈大笑,“親自攻進玄天會總部的人,只能是何先生,何先生,請!”
田英回頭,向后方黑暗躬身。
“何先生,請!”
四家人馬有樣學樣,齊刷刷向黑暗躬身,一道人影緩緩走出,玄天會總部外墻的些許燈光落在他臉上。
高陽眉頭一挑:“呦,這不是何先生么?”
何先生,何人飲。
高陽追查玄骸五行分炁陣,第三個陣眼所在的那棟樓的所有者,一位溫文爾雅的年輕男子。
何人飲搖著折扇,緩步前行,每落下一步,腳下就生出一朵蓮花。
好大的排場。
好大的威風。
恰如佛祖,步步生蓮。
“高先生,上次見面我就覺得你很不凡,果然是玄天會的人,只可惜,你們玄天會此刻兵力空虛啊?!焙稳孙嫷Φ?,“附近街區(qū)的電力中斷了,網(wǎng)絡也中斷了,沒人能給玄天會支撐,高先生應該只是普通成員,何必搏命呢?不如說出四寶所在,我麾下給你留個位置?!?/p>
“四寶不在總部。”高陽笑道,“那可是重要寶貝,當然是長老們隨身攜帶咯?!?/p>
“你當我傻么?”何人飲冷笑道,“玄門四寶被玄天會留在京城,就是為了維持整個國內(nèi)炁的流轉(zhuǎn),如果玄天會長老敢?guī)е教巵y走,豈不是攪亂國內(nèi)風水?”
高陽聳聳肩:“信不信由你。”
“看來你是敬酒不吃吃罰酒咯?”何人飲手腕一抖,將折扇收起,冷冷道,“大陣一旦啟動,玉石俱焚,你確定不說?”
何人飲歪著頭,看著附近的五仙門人,笑道:“玄天會果然如我所料,外強中干,京城總部重地,竟然一位長老都沒有,淪落到找?guī)字恍笊牡夭?,真是讓人笑掉大牙。?/p>
“玄天會沒準備,但我有!各位同門,請現(xiàn)身!”
隨著何人飲的一聲斷喝,四面八方的黑暗中陸陸續(xù)續(xù)走出數(shù)十位術師。
他們統(tǒng)一身著黑色兜帽斗篷,純看外形像極了邪惡魔法師。
這批人在何人飲身邊站成一圈兒,場面詭異萬分。
“老六,我們怎么辦?”蛇眼男在陣法壓迫下,從出馬狀態(tài)跌了出來,厲聲大呼。
“老六也很難,咱們自求多福。”白姐倒是很灑脫,大笑道,“關外四家沆瀣一氣,我們五仙門不能坐視,這一把就算死了,也得拉幾個墊背。”
“對,一換一老子也值了。”老黃厲聲大呼。
大廳內(nèi)的狐媚子滿臉淚水,嬌聲大吼:“我也跟他們拼了!”
玄靜瑤被眾人的濃烈情緒感染,雖然身不能動,但還能說話,她盯著何人飲大聲嘶吼:“玄家不會放過你們的!”
何人飲掃了玄靜瑤一眼,微微一笑:“京城四大豪門的財富都是干凈的么?不見得吧。本來京城真正的豪門只有張家,但你們四家瓜分了張家的財產(chǎn),才有了如今的體量,京圈四大豪門,每一個人都有原罪!”
“胡說!”玄靜瑤怒吼,但心中卻不免打鼓。
四家四枚玉玨,合起來能開啟一處寶藏,那寶藏……據(jù)說也是埋藏于接近百年前。
這一切,難道真的和張家有關系?
“死到臨頭,還在嘴硬。”何人飲大笑,“玄天會如此空虛,是上天給我的機會,各位同門,先殺那幾只五仙門的畜生,然后隨我攻入玄天會!”
“是!”
魔法師打扮的術師們齊聲響應,關外四家子弟狂笑出手。
鼠目男、老黃、蛇眼男和白姐,依然無法動彈,眼看著蜂擁而上的敵人,他們帶著不甘和坦然,閉上眼睛,等待死亡降臨。
何人飲則接過手下遞過來的寶劍,快速向高陽走去。
既然玄天會的人死守大門,那就踏著他的尸體過去。
高陽端坐太師椅上,目光沉凝望著何人飲,甚至還帶著些許微笑。
“視死如歸,好漢子!”何人飲哈哈一笑,揮劍向高陽心臟刺去。
大陣之下,除了已方人馬之外,所有人的身體都會被禁錮。
眼前這個姓高的,只能乖乖等死。
“老公!”
玄靜瑤心膽俱裂,大聲哀嚎。
狐媚子瞪大眼睛,難道無所不能的老六,就要隕落在這里?
“鏗!”
一道亮白色的劍光從天而降,準確無誤的沒入高陽與何人飲之間的地面。
“轟!”
地磚瞬間炸裂,無數(shù)碎塊如同高速飛行的子彈,向何人飲激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