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叫醫(yī)生來!”
玄天宗看著匍匐在地的玄冠生,厲聲吼道。
不到兩分鐘,玄家莊園內(nèi)的常駐醫(yī)療團隊就趕到現(xiàn)場對玄冠生進(jìn)行急救,一家人都圍了過去。
“醫(yī)生,怎么樣?”玄連成緊張萬分。
玄冠生仿佛死了一樣,任由醫(yī)療團隊成員擺弄,他雙眼半睜,望著天空,眼底沒有憤怒也沒有悲哀,只是死一般的沉寂。
“暫時沒問題,我們將玄先生帶回工作室進(jìn)一步檢查。”兩名男護士用擔(dān)架抬起玄冠生離開。
玄家眾人站在小院兒里,安靜非常。
老太爺沒動,其他人也沒動。
玄冠生的離開,并不代表問題結(jié)束,反而剛剛開始。
“爺爺,不能忍?。 毙谫e表情沉痛,“高陽騎在我們頭上拉屎啊?!?/p>
“父親,高陽太囂張了,根本不顧及我們玄家的臉面?!毙B成一臉痛惜,“冠生受傷不算大事,但今天的事情傳出去,我們玄家丟不起這個人啊?!?/p>
因為身體不太好,一向很少發(fā)表意見的玄家四房玄連澤也咳嗽幾聲,氣息虛弱道:“父親,高陽在玄家面前飛揚跋扈的人,我還是頭一次見這樣不知天高地厚的人,咱們不能放縱他。”
玄冠賓陰惻惻道:“爺爺,我爸說的話句句在理,高陽算什么東西,敢威脅玄家,我們必須給他教訓(xùn)?!?/p>
玄天宗雙眼瞇起,呵呵冷笑:“冠賓啊,你覺得高陽沒資格威脅我們么?”
“當(dāng)然?!毙谫e傲然道,“我玄家是全國首富家族,又是京圈四大豪門之首,想要高陽死,易如反掌。爺爺,只要你同意,教訓(xùn)他的事兒我來做!”
“冠賓,你過來!”玄天宗笑呵呵朝孫子招手。
玄冠賓喜出望外,終于有機會在爺爺面前展示自已的能力了。
他快步走到老爺子面前,一臉興奮道:“爺爺,你吩咐,我保證把高陽治的服服帖帖。”
“呵呵!”玄天宗冷冷一笑,抬手就是一記耳光。
玄冠賓被嚇得“嗷”一聲:“爺爺,您干嘛打我?”
“啪!”
第二記耳光落下。
玄冠賓不敢躲,也不敢擋,梗著脖子硬抗。
沒人敢說話,更沒人敢阻攔,大家眼睜睜看著玄冠賓挨了五六記耳光,周圍死一般寂靜。
老太爺近些年極少發(fā)火,像這種雷霆暴怒更是二十年不遇。
“你們一個個的……都是好孩子啊?!毙熳陉庩柟謿獾?,“飯桌上自家人嗆自家人,對著自家人動槍,要給自家人教訓(xùn),我玄家從一無所有發(fā)展到今天,成了人上人,所以就可以欺負(fù)別人?”
“高陽只是心理醫(yī)生,所以就要教訓(xùn)他?”玄天宗盯著玄冠賓冷笑道,“高陽如果只是個打工仔,你是不是要弄死他?”
“不……不敢……”玄冠賓低頭弓腰,縮成一團,如同受驚的鵪鶉。
“父親,兒子有句話不得不說?!毙B成硬著頭皮道,“冠生有錯,我們自有家法處置。但高陽那孩子根本沒把咱家放在眼里……”
“他有這個資格。”玄天宗淡淡一句話,玄家人如遭雷擊。
“什么?”玄連成以為自已聽錯了。
不光是他,其余家人也都懵逼了。
“哈哈……”玄連成滿臉荒謬,“父親,難道高陽是某個商圈豪門的子弟,故意隱藏身份?”
“商圈豪門?在他面前又算什么?”玄天宗冷笑道,“如果他愿意,創(chuàng)造一個商圈豪門也不會費多大力氣?!?/p>
“什么?”玄連成震驚了。
“難道……他和官方有關(guān)系?”玄連成聲音微微顫抖。
如果答案是肯定的,那玄靜瑤還真是高攀了。
“不用猜了?!毙熳诶浜叩溃案哧柎_實有能力讓玄家陪葬?!?/p>
眾人目瞪口呆。
高陽的面目陡然神秘起來。
“你們給我記住,你們誰都沒有資格嘲諷他,懂了么?”玄天宗雙目精光爆射,哪里像九十歲的老者。
“父親,到底為什么?”長子玄連成面帶不忿,“我玄家欠他的?”
其余家人雖然沒說話,但看表情,他們也想知道。
玄天宗瞇起眼睛,冷哼道:“你們出息了,我說話敢不聽了?!?/p>
“父親,靜瑤接掌集團,高陽衣食無憂,就算玄家真欠他,賜給他這么好的生活也足以償還了吧?”玄連成苦笑道,“可為什么高陽一出現(xiàn),他的地位就超過好多家人,成了您最看重的后輩?您這樣做,孩子們都很困擾啊?!?/p>
玄靜甜玄靜美以及玄家第三代的幾名男丁交換眼色,暗暗點頭。
玄家聚餐時,高陽挨著老太爺,頂替玄冠生的位置。
就這一條,讓很多家人暗暗不滿。
憑什么?
他們想知道答案。
“困擾?”玄天宗冷笑不止,“我是缺你們吃穿用度,還是阻止你們紙醉金迷了?你們每個月花銷多少自已有數(shù)么?有沒有因為太鋪張浪費而困擾過?有沒有因為沒給家里做貢獻(xiàn)困擾過?沒有吧?”
玄家人赧然。
這問題算是直戳心窩。
“你們關(guān)心的是誰能掌控更多資源,誰能拿到更多遺產(chǎn)份額。”
“你們但凡為家族事業(yè)的不順利困擾過一次,我也算冤枉你們了!”玄天宗冷哼道,“至于高陽,以后對待他都客氣點兒,懂了嗎?”
“是……”眾人一起躬身回應(yīng)。
玄家的公司,玄靜瑤可以說了算。
但玄家,只有老太爺說了算。
玄天宗雙手背在身后大步離開,玄家眾人慢慢跟上,所有人離開小院后,一陣風(fēng)忽然吹過。
“喀拉!”
一道裂縫迅速在墓碑上蔓延,墓碑上半截如同被腰斬般,慢慢從裂縫處滑落,撲倒進(jìn)塵埃。
火盆砸到墓碑的那一刻,它就已經(jīng)斷了。
……
玄家的小風(fēng)波后,高陽絕口不提常惜靜的名字。
玄靜瑤一定知道些什么。
但她不肯說,高陽就不問,更不會卜算。
他對玄冠生手下留情,看上去對方傷勢很重,其實都是皮外傷,高陽保證他連內(nèi)臟都沒傷到,但足夠玄冠生在床上躺幾天。通過這種方式,高陽再次警告玄家人,誰要對玄靜瑤不利,死路一條。
不開心的一天過去一半。
下午,玄靜瑤和高陽選擇婚慶團隊,為婚禮做準(zhǔn)備,地點初步定在“一蓑煙雨”。
一下午倆人跑了好幾處地方,見了十幾波團隊。
最后,戲劇性的一幕出現(xiàn)。
李成功導(dǎo)演和玄靜瑤聯(lián)系,想要拉一筆投資,結(jié)果誤打誤撞,接到了婚禮的拍攝任務(wù)。
PD李成功當(dāng)然開心。
對于他的團隊來說,婚禮拍攝就是降維打擊,輕松拿捏,保證搞出濃郁的藝術(shù)氛圍,而且玄靜瑤開出的勞務(wù)費讓人無法拒絕。
第二天一早,高陽被人堵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