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特么的你想賴賬么?”王大浩怒道,“鬼知道為什么新娘子會替他挨一刀?!?/p>
“你為什么連高陽一腳都躲不開?你知道我剛才看到你被他踹翻的時候,差點兒昏過去么?”高峰沒好氣兒道,“我真是找錯人了,你是啥都不行?。 ?/p>
“高峰,你少放屁吧,反正我是出手了,現(xiàn)在國內(nèi)我也呆不下,你看著辦!”王大浩死豬不怕開水燙,直接撂挑子。
“媽的,高陽的命真好?!备叻鍤獾靡а狼旋X,“周念薇是傻逼么?明明是她和柳正的結(jié)婚儀式,卻要替高陽擋刀,還真特么情深義重??!”
周光耀出事,他是沒想到的。
更沒想到,產(chǎn)生了蝴蝶效應,直接影響王大浩對高陽的刺殺。這下好了,以后再想殺高陽難如登天。
王大浩說什么都不能落在警方手里。
高峰深吸一口氣,忽然回憶起自已捅死王半山時候的那股血勇之氣……
“刀給我,這是兇器,我想辦法處理掉?!备叻宓馈?/p>
王大浩還在做著去國外賭錢的美夢,隨手就把刀給了高峰。
“機票是飛哪里的?給我看看……”王大浩坐直身體,開始關(guān)心起自已的前程。
看了一眼手機,高峰道:“時間來得及,別急,我還能騙你么?咱們是一條船上的人?!?/p>
“你明白就好。”王大浩冷冷一笑,“我雖然沒弄死高陽,但我現(xiàn)在也是個殺人未遂,你把我送的越遠,你就越安全。”
“浩哥,你什么意思?”
“字面意思啊,我走的越遠,過的越舒服,就越不會想起你。”王大浩哈哈一笑,“當然,哪天如果我缺錢花了,恐怕還是要找你幫忙?!?/p>
“王大浩,你不要太過分!”高峰厲聲道,“我答應你的東西會一樣不少的交給你,你就要遵守約定。”
“哎哎哎,別急嘛?!蓖醮蠛乒恍Γ案汩_個玩笑,看把你嚇得?!?/p>
高峰冷哼一聲。
玩笑?
相信這是個玩笑才是開玩笑。
王大浩就算真能拿到錢去國外,也一定會繼續(xù)騷擾自已,直到將他高峰的價值徹底榨干。
車子從主干道上了高架橋,當王大浩以為要直奔機場的時候,車子又下了高架橋,一直開到王大浩熟悉的地方。
“我艸?什么意思?怎么來我家的小區(qū)了?”王大浩一臉疑惑。
“我給你準備的跑路物品總要放在安全地點吧,除了你家,你還信得過哪里?”高峰翻了一個白眼兒道。
“你怎么搞到我家鑰匙的?”王大浩沒那么好騙。
“我認識開鎖的朋友,這都不重要。錢和護照以及新身份都在你家,你再耽誤時間,飛機就趕不上了?!备叻鍥]好氣兒道。
“走,上樓!”
事已至此,王大浩也不再懷疑,大步流星上樓?,F(xiàn)在多呆一刻就多一分危險。
以警方的強大偵查能力,用不了多久就能找到他。
他只想快點兒遠走高飛。
家里客廳中間放著一個黑色旅行箱。
“你要的東西都在里面?!备叻宓?,“現(xiàn)在,請把視頻交給我。”
“視頻?什么視頻?”王大浩裝聽不懂。
“你知道我說的是什么?!备叻迕嫒堇淞讼聛?。
“哈哈哈!”王大浩放聲大笑,“高公子,你怎么這么可愛呢?你想想,如果你是我,無意間看到別人家發(fā)生了殺人案,第一想法難道不是跑么?誰還會有閑心拿手機錄視頻??!”
“什么?”高峰瞳孔驟然收縮。
“也就是說,你根本沒有拍下我捅死王半山的視頻?”高峰一字一句,認真問道。
“這不是廢話么?”王大浩嘿嘿一笑,“我當時就是詐你一把,沒想到你信了,我正好手頭緊,就……借著機會從你手里撈點兒錢。高公子,現(xiàn)在您發(fā)達了,一千萬說給就給,肯定也不在乎我從您手里摳的那仨瓜倆棗吧?”
高峰深吸一口氣,嘆息道:“我竟然被你騙了?!?/p>
“高公子言重了,那就是小小的江湖手段?!蓖醮蠛坪俸傩χダは涞睦?,“咱們兩清了?!?/p>
“嗯?”
皮箱入手,王大浩眉頭一皺:“怎么這么輕?”
高峰滿臉愕然:“不可能,打開看看?!?/p>
王大浩立刻放平皮箱,按動繃簧……
“咔嗒!”
箱子,打開。
里面只有一張白色A4紙,上面用紅色的油墨印刷著四個字——謝謝惠顧。
“我艸?”王大浩怪叫。
“噗!”
他身體驟然一震,慢慢低頭望向自已的心臟位置,一截刀尖兒露出來了。
“呃……”
王大浩感覺力量在快速流逝。
他無力轉(zhuǎn)身,無力站起,無力吼叫,軟軟的倒在地上,身體間或抽搐一下。
視野中,是高峰猙獰的臉。
王大浩終于明白,高峰從來就沒想讓他活,什么殺人交易,那都是高峰挖的坑。
可笑自已竟然財迷心竅,信了高峰的鬼話,主動走向死亡。
“王大浩,你這種爛人,一塊錢都不值?!备叻寰痈吲R下,嘴角掛著三分嘲諷三分鄙夷且微微抽搐,也許是殺人后的應激反應。
“呃……”王大浩艱難的吐出一個音節(jié)。
高峰笑容變態(tài):“你騙我這么久,該死。既然你沒有視頻,那就放心的走吧?!?/p>
高峰蹲在王大浩身邊,手輕輕撫著他的眼皮,慢慢抹了下來。
王大浩的身體抽搐了兩下,不動了。
血液從傷口處汩汩流出,很快就在地上形成一攤血泉。
高峰的胃里陡然翻騰起來。
他殺人了!
他又一次殺人了。
殺死王半山的記憶還那么深刻,但上一次是無意,這一次是有心。他害怕著,顫抖著,但也興奮著。
原來……親手殺死坑害自已的人,是這樣的感覺。
爽!
真的好爽!
再也沒人能威脅他了,再也沒有!
“啊……”高峰發(fā)出壓抑的呻吟。
他想大吼。
但他不能。
只能用這種內(nèi)斂的方式宣泄即將滿溢的情緒,他忽然發(fā)現(xiàn),愛上了這種手刃敵人的感覺。
王半山如此,王大浩也是如此。
未來……如果高陽也可以死在他手里,那一定會非常美妙。
一個激靈之后,高峰從異樣的情緒中走出。
要善后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