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月霞一愣,“這樣……行么?”
高峰笑了:“呦,你這么厲害呢?那就找找看唄?!?/p>
張月霞狠狠瞪了高峰一眼,以她對高峰的了解,猜測大概率是他所為,但當著高陽和玄靜瑤的面兒,張月霞又不能戳破這層窗戶紙。
“你愿意讓我找?”高陽歪頭看著高峰,笑問道。
“我為什么要反對?”高峰自以為得計,傲然道。
“行,那我就起卦咯?!备哧柹袂樗查g嚴肅。
他心中默念問題——戶口本在哪里。
腦海里接著蹦出兩個數(shù)字——三和五。
高陽起身,笑著念叨:“上卦為三,對應離火。下卦為五,對應巽風。所以,動爻就是三加五等于八,八除六等于一,且余二。也就是第二爻動。”
“本卦風火鼎,變卦火山旅?!备哧柮碱^一挑。
餐廳眾人沒人懂得他話中含義。
但是玄靜瑤篤信萬分。
高洪森兩口子覺得有些夸張。
而高峰則不屑一笑,低聲咕噥道:“裝神弄鬼。”
“是不是裝神弄鬼,你很快就知道了?!备哧栃绷烁叻逡谎?,淡淡開口,“本卦風火鼎的意思是,革新,穩(wěn)定,說明戶口本在固定的地方?;鹪谏?,風在下,火借風燃燒,說明戶口本在高處或者……在能量流動的位置?!?/p>
“什么意思?”玄靜瑤插嘴道。
“意思就是,有可能在插座邊上,也有在電器周圍?!备哧柕馈?/p>
高峰的笑容慢慢收斂。
高陽繼續(xù)道:“變卦為火山旅,意思是移動,或者短暫停留,這說明戶口本被移動過,現(xiàn)在的位置只是臨時放置?;鹪谏?,山在下,火光照山體,戶口本在夾縫里,要么被大個東西遮擋住。高峰,你覺得我說的對么?”
高峰不自然的笑了一下:“我……我怎么知道?”
高陽背著手走出餐廳,高家人和玄靜瑤立刻跟上,高陽走到樓梯口,辨別了一下方位,向二樓走去。
“接下來我來算算方位。”高陽上了二層,在樓梯末端的小平臺上東張西望一陣子,笑道,“離火對應南方,巽風對應東南方……”
說著,他向南走去。
忽然他停下腳步看著張月霞:“請問哪間房里有黃色的方形家具?”
“?。俊睆堅孪家汇?,“家具?”
“對,茶幾,柜子什么的都行,黃色的,方形的?!备哧栁⑿Φ馈?/p>
“黃色的真皮單人沙發(fā),算么?”張月霞問道。
“算?!?/p>
“這個房間?!睆堅孪贾赶蚨幼钅项^的房間。
高陽直接走過去開門進入,這是一間普普通通的客房,地面鋪就紅色地毯,東南角擺放著一張真皮黃色單人沙發(fā)。
高峰率先跳過去,笑道:“在沙發(fā)下面還是后面?”
他不等高陽給出肯定答案,就將沙發(fā)搬開,結果空空如也,戶口本根本不在。
“高陽,看來你的卜卦不太準啊?!备叻逡荒樜⒊靶θ?。
玄靜瑤道:“高陽,為什么你要找黃色的家具?”
“五行生克中,火生土,土象為黃。戶口本在能量流動的位置附近,大概率就是電源插座,如果沒有其他土黃色家具,那戶口本就在附近?!?/p>
“家里就這一樣黃色家具,當時我還嫌顏色不好看,你離開家后,也沒添新家具?!睆堅孪即瓜骂^,情緒低落。
“高陽,你就別裝了,哪天戶口本找到了給你不就完了?何必急于一時呢?”高峰笑呵呵道,“你體諒一下老媽不行么?玩這么神叨有什么意思?”
高陽嘆息一聲,蹲在沙發(fā)后面,指著電源插座道:“看好了,我說在它附近,就一定在它附近?!?/p>
說著,高陽將紅色地毯沿著踢腳線揭開。
高峰的表情驟然僵硬。
高洪森張月霞玄靜瑤三人同時湊過去,看到暗紅色的戶口本就躺在電源正下方的地面。
剛才是被地毯蓋住,高陽沒能發(fā)現(xiàn)。
現(xiàn)在,水落石出。
張月霞拿起戶口本,雙眼圓睜,慢慢扭頭望向高峰。
“小峰,你跟我解釋一下,這是怎么回事?”張月霞怒道。
“媽,你問我干嘛?我怎么知道啊?”高峰一臉委屈的模樣,“又不是我放在這里的?!?/p>
“好,很好!”張月霞氣的說不出話來。
高峰就是在硬撐。
很明顯是高峰偷聽她和高洪森商量事情。
“小陽,戶口本給你?!睆堅孪己莺莸闪烁叻逡谎?,回頭將戶口本塞進高陽手里。
“我只拿我那一張就好?!备哧柗_戶口本,面色冷了下來。
張月霞一看,失聲道:“怎么會這樣?”
玄靜瑤面色不虞。
戶口本內(nèi),屬于高陽的那一頁,撕的只剩下一半,指望殘頁去登記是不可能的。
“小峰,你太過分了!”高洪森怒吼,“高陽和玄小姐喜結連理,這是好事,我們要成人之美,你在干什么?”
“為什么你們都認為是我干的?”高峰大吼道。
張月霞滿臉失望道:“小峰,你不覺得這手段幼稚么?”
高洪森抬手一耳光,狠狠抽在高峰臉上:“你以為我和你媽是傻子么?”
好不容易得到和玄靜瑤拉近關系的機會,高洪森恨不得使出渾身解數(shù)討好對方,為將來高家搭上玄家的關系做好鋪墊。
高峰倒好,處處拆臺,處處作對,非要把玄靜瑤和高陽兩口子惹急了才算完。
聯(lián)想起高峰對高瓴建筑造成的經(jīng)濟和聲譽的雙重打擊以及平日里動不動就要錢的行為,高洪森對高峰的厭惡到達了頂點。
早知道他是這種貨色,還不如不認。
同時,兩口子和高峰都震驚于高陽的“卜算”。
簡直太準了。
準到他們心驚膽戰(zhàn)。
張月霞望著高陽,這孩子以前為什么沒有顯露這本領?
唉,自已終究是看走眼了,錯過了一個好孩子。
高峰捂著臉,火辣辣的痛感灼燒著他的心,他眼中恨意滔天:“是我藏的戶口本,是我撕掉了高陽那一頁,那又如何?”
“你們考慮過我的想法么?從前高陽怎么羞辱我你們都忘了么?”高峰厲聲怒吼,“我才是你們的親生兒子,我是抄了高陽的設計,但他的一切本該是我的,是他搶走了,我奪回來有什么問題?”
“你們以為對高陽低三下四,他就會把你們繼續(xù)當成父母?”高峰歇斯底里大吼,“做夢!”
“逆子!”高洪森怒吼,“你真是個逆子!”
“逆子也是你的種!”高峰厲聲大吼。
客房內(nèi),一片安靜。
高洪森雙手慢慢從臉頰抹下去,將憤怒的表情強行抹平,扭頭面向玄靜瑤,努力擠出一個微笑:“玄小姐……”
玄靜瑤忽然笑道:“我都理解,高峰還是年輕人,有些怨氣很正常,之前我把他開除,也是因為他太意氣用事,讓他來金水上班,磨磨性子?!?/p>
???
高洪森兩口子愣住了。
高峰也愣住了。
還有這么好的事兒?
玄靜瑤也太好說話了吧?
高陽看著未婚妻,玄靜瑤不動聲色的回望,忽然眨了眨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