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大浩看到高峰,嘿嘿笑著迎上去:“還挺準時,給我五十萬?!?/p>
高峰面色驟變,左右看了看,低吼道:“你特么說什么?五十萬?你瘋了么?我是開銀行的么?你想要多少就有多少?”
“那咋辦?”王大浩雙手一攤,“我現(xiàn)在要先清賬,除了你我能找誰?”
說完,王大浩瞬間換了一副笑臉:“高峰少爺,您家的高瓴建筑可是金城有名的企業(yè),您是正經(jīng)的豪門少爺。五十萬,也就你幾頓飯錢。五百萬你都眼睛不眨給我,五十萬還不是一句話的事兒?!?/p>
高峰閉上眼睛,胸口劇烈起伏。
五百萬,那是他賤賣了股份換來的,到了王大浩嘴里就這么輕松愉快,不知死活的東西。
現(xiàn)在高家收緊對他經(jīng)濟上的支持,身上也就幾千元。
五十萬?
做夢。
“王大浩,你沒完了是吧?五百萬都填不飽你?你特么的整天賭錢有個頭么?要錢沒有,要命一條?!备叻迮?。
為了給王大浩湊錢,他不但賤賣股份,而且身邊值錢的東西全都賣了。
他現(xiàn)在哪像個少爺?
活脫脫一個難民。
如果不是王大浩捏著他的把柄,他又何必這么苦自已?
“你就算殺了我,我也拿不出錢來,一分沒有。”高峰硬氣的低吼。
王大浩面色一變,嘆息一聲:“高峰少爺有骨氣,既然沒得談,那我也沒辦法,只能把事情抖出來。我,爛命一條。你,身份尊貴。好好算算……你劃算么?”
“你!”高峰咬牙切齒,“你無恥!”
“哈哈,在你高峰面前,無恥這個詞兒哪兒輪得到我來背???”王大浩嘲諷一笑,轉而面容陰冷,“五十萬,不能還價。你不給,咱們就抱著一起死?!?/p>
高峰雙眼能噴出火來。
王大浩嘿嘿一笑,拍拍他肩膀:“兄弟,我也不想逼你,但是我確實急用錢。這樣,我這是最后一次向你開口。如果還有下次,讓我不得好死,行不行?”
對待高峰這種人,不能一味施壓或者一味懷柔,必須一手大棒一手胡蘿卜。
有錢人家的少爺,哪里見過這市井手段。
“真的?”高峰瞪著眼睛問道。
“比珍珠還真。”王大浩豎起三根手指道,“我對天發(fā)誓,你再給我五十萬,證據(jù)我會銷毀,我也會離開金城,你繼續(xù)做你的高家少爺。怎么樣,我很有誠意的?!?/p>
高峰盯著面前的混混。
他根本就不信。
可是他有什么辦法?
深吸一口氣,高峰冷冷道:“五十萬,最后一次?!?/p>
“必須的,最后一次?!蓖醮蠛菩Φ馈?/p>
“再有下次,同歸于盡?!备叻謇淅涞溃胺凑腋改敢呀?jīng)不管我了,與其這么憋屈,還不如咱們一起完蛋。”
“高公子您想多了?!蓖醮蠛乒恍?,“我說最后一次,那就一定是最后一次。你什么時候給我錢?”
“給我?guī)滋?。?/p>
“那是幾天?。俊?/p>
“五天?!?/p>
“太久了,不行?!?/p>
“愛行不行,你殺了我,我現(xiàn)在也拿不出來?!?/p>
“那……那行,就五天?!蓖醮蠛埔仓啦荒鼙扑o,只能松了口。
商議好之后,高峰急匆匆離開,王大浩也回了地下賭場。
高陽從角落里走出,嘴角微微勾起。
人,總要為自已做過的事負責。他對高峰沒有絲毫同情,王大浩最好和他狗咬狗一嘴毛。
“嗯……那就助他們一臂之力?!?/p>
高陽給李洪打了一個電話。
李洪可謂是金城的地頭蛇,各方面的人脈其實比高陽要深厚的多,地下賭場這種灰色的存在,還是要靠李洪出面。
打完電話,高陽低調回到地下賭場,繼續(xù)隱藏在陰影中觀察。
王大浩沒有搞到錢,被熟悉的賭客一頓嘲諷,他面子掛不住,主動去求看場子的經(jīng)理。
“李哥,求您了,看在我常來的份上,再給我掛幾萬塊錢的賬吧?!蓖醮蠛瓢蟮馈?/p>
他沒抱希望。
欠債太多,賭場又不是慈善機構,怎么可能繼續(xù)讓他賒賬?
但接下來,他見證了奇跡的發(fā)生。
李總眉頭一挑,對疊碼仔道:“給浩哥再掛十萬的賬?!?/p>
我艸?
王大浩瞬間精神了,立刻滿血復活。
“你們這群貨色,看我大殺四方!”拿到籌碼的王大浩自信滿滿回到牌桌旁。
“你敢跟我單挑么?”對面忽然站出來一名戴著鴨舌帽的男子,臉上胡子拉碴,眼神藏在帽檐的陰影中,讓王大浩看不真切。
王大浩眉頭一挑。
對方是生面孔,這代表可以欺負一下。
“好啊,你想怎么單挑?”王大浩熱血都沖進顱骨,特么的送上門的錢他能推開么?
那不能夠!
高陽壓著嗓子道:“場子可以開盤,賭我們誰能贏。”
李經(jīng)理哈哈一笑:“兄弟,你挺有意思,你們倆的抽水我免一成,這就另開一盤?!?/p>
也就是說,高陽和王大浩對賭。
其余人來買誰能勝。
這等于給場子加了一個抽水的路子,李經(jīng)理當然沒意見。
場子瞬間熱鬧起來。
一張牌桌空出來,只有高陽和王大浩面對面。
規(guī)矩很簡單,荷官洗牌,將牌拉出一條長龍,兩人輪流抽取五張,最后比大小。
A為一。
荷官拆開一副新牌,向眾人展示正面,證明牌面是按照花色從大到小排列。
然后就是眼花繚亂的洗牌動作。
賭場的荷官都有一手老千本事,那是為了莊家能通吃。
但是這一場單獨對殺,沒有莊家。
荷官犯不上用手段。
反而要盯著高陽和王大浩是不是要用手段。
“一把最低押注一萬?!焙晒傩剂艘?guī)矩,就將洗好的牌面朝下,拉成一條長龍。
“哪位先?”荷官望著兩人。
高陽做了一個謙讓的手勢,讓王大浩先抽,王大浩也不客氣。
雙方各自押上一萬。
開牌……高陽輸。
第二把……高陽輸。
第三把,還是高陽輸。
在眾位賭客的注視中,高陽連輸五把,而圍繞他們賭局的賭局,眾人開始一邊倒的買王大浩。
太明顯了,王大浩手氣爆棚了。
連他自已都這么認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