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媽!那你也不能干這樣的事??!”溫卓儀責罵道:“姑姑惦記了女兒,惦記了二十幾年,你怎么阻止他們母女相認!”
顏珍抱著溫卓儀哭道:“我做的一切都是為你們啊!”
“你怎么能說是為了我們?!睖刈績x眼里滿是失望,但依舊抬起頭對眾人道:“我媽媽這么做確實很過分,但我相信二十年前的事,跟她無關。她有些自私,但絕對不是那惡十惡不赦的人?!?/p>
溫卓喬站在原地沉默了許久,指尖因用力而泛白,最終還是走上前,聲音帶著幾分沙啞的克制:“爺爺,爸爸,姑姑,對鑒定報告基因鑒定的事,她確實錯的很離譜,她必須為這件事道歉,也愿意承擔所有后果,懇請大家再給她一點時間?!?/p>
“至于二十前的事情,還是需要調查清楚,才能下定論?!?/p>
他看向顏珍,眼神里有失望更有血脈相連的不忍:“媽,你要是真的做了,現(xiàn)在就主動坦白一切,好好懺悔,承擔后果。再執(zhí)迷不悟下去,最后真相曝光,誰都救不了你。”
溫展皺著眉,剛要開口反駁,溫卓喬卻搶先道:“爸,我知道你現(xiàn)在對媽很失望,但她嫁給你這幾十年,你跟爺爺心思都在集團,而她一直為這個家操持,我們兄妹倆能有今天,也是她費盡了心血一手栽培出來的?!?/p>
“而且舅舅出事后,顏家破產(chǎn),外公外婆那邊已經(jīng)完全跟她斷絕關系了,溫家現(xiàn)在是她唯一的后盾。”
溫展微微動容,揉著太陽穴沒說話。
溫世崢神色也緩和了些。
溫卓喬轉向溫雅夫婦:“姑姑,姑丈?!?/p>
又看向林昭:“對不起!我替她跟你們道歉?!?/p>
他深深地鞠躬。
“我知道這樣的道歉遠遠不夠,我可以給你們做出任何補償,只要我能做到?!?/p>
溫卓儀也急忙起身,眼眶泛紅哽咽道歉道:“我媽她就是太怕我們被人欺負,太看重溫家的東西才會這么糊涂的?!?/p>
“昭姐,既然你已經(jīng)跟姑姑相認了,那我溫氏的股份可以都給你,作為補償?!?/p>
“你們......你們就原諒她一次吧!”
顏珍聽見后,隨即起身阻止,“不行,卓儀,你瘋啦,你怎么能把溫氏的股份都給她!媽媽寧愿被趕出溫家,露宿街頭,也不能讓你這么做?!?/p>
林昭捏了捏掌心,“我從未想過要溫家什么,我氣憤的是,倘若我沒再做一次基因鑒定,就永遠都不知道自已的親生父母就在自已眼前?!?/p>
“說得對!”溫雅咬了咬牙:“顏珍??!我從未想過要溫家什么,否則當初我就不會為了跟宏森在一起,跟家里決裂?!?/p>
“你為什么,要害我們母女分離!!”
“顏珍,我欠你什么啦!”
顏珍不甘道:“你是什么都不要,但你爸要給,你哥也要給,而我嫁入溫家,生兒育女,盡心盡力相夫教子,孝敬老人,卻始終是個外人?!?/p>
“有你在,我的孩子,能像現(xiàn)在這樣嗎?現(xiàn)在的繼承人說不定就不是卓喬,而是你的孩子.......”
溫卓儀厲聲打斷:“媽!別說了!”
砰——
一個紫砂壺猛地砸在了顏珍的腳下,碎片濺起的茶漬弄臟了她的旗袍下擺。溫世崢拄著拐杖站起身,胸膛劇烈起伏,勃然大怒:“你還真是死不悔改??!”
顏珍嚇得臉色慘白,像抓住救命稻草般躲到溫卓喬身后,雙手緊緊攥著兒子的衣袖,指尖冰涼。
就在這時,陸景淮放在茶幾上的手機突然急促地響起來,他掛斷手機看向眾人,“于欣秋被綁架了?!?/p>
林昭心臟狠狠一沉。
跟他們料想的一樣,兇手很可能是想要毀尸滅跡。
段宏森凝重道:“她要是出事,二十年前的事情就徹底沒法查了?!?/p>
“很顯然,抓她的人就是要讓她永遠閉上嘴巴?!标懢盎吹溃骸耙粋€小時前于欣秋喬裝成護士從醫(yī)院離開,我的人沒發(fā)現(xiàn),后來才從附近的監(jiān)控里發(fā)現(xiàn)她的蹤跡,急忙去尋找,結果追到荒山野嶺的地方,她被抓上了一輛面包車?!?/p>
林昭:“她兒子現(xiàn)在還在醫(yī)院,他們沒有錢交治療費,她貿然離開肯定是背后那個人以此為誘餌。”
溫卓喬猛地回頭看向顏珍:“媽,你老實交代,事情到底是不是你做的?如果是現(xiàn)在收手,坦白交代的話,還來得及?!?/p>
溫世崢用拐杖重重杵地,指著顏珍,“她連篡改親子鑒定這種事都做得出來,還有什么是她不敢的?!二十年前的事,我看就是她!她就是見不得小雅好,見不得我們溫家安寧!”
“我沒有!爸,我真的沒有!”顏珍尖聲否認,緊緊抓著溫卓喬,“卓喬,你相信媽媽,媽媽是做了錯事,但害人性命這種事,媽媽怎么敢……”
眾人也都看向顏珍。
隨后她捂著胸口大口喘氣,突然眼前一黑,竟直直往地上倒去。
溫卓儀驚呼一聲撲過去扶住她,“媽.....媽!”
顏珍沒有反應,溫卓儀擔憂道:“爺爺,媽媽暈了,送她去醫(yī)院吧?”
“把醫(yī)生叫到家里來。”溫世崢冷聲道:“在查清事情的真相之前,不準她離開溫家一步?!?/p>
溫展看向陸景淮和林昭:“景淮,昭昭,一定要找到于欣秋!需要溫家任何資源,溫家全力配合!”
林昭看著眼前這場鬧劇,知道在溫家是得不到真相了。
真相,必須靠自已去挖出來。
離開溫家之后,陸景淮動用了所有能動用的關系,與警方緊密合作,調取沿途所有監(jiān)控,排查那輛無牌面包車的去向。
林昭則冷靜分析,于欣秋最可能被帶往何處,對方會選擇怎樣毀尸滅跡。
然而,對方顯然計劃周密,那輛面包車在荒僻路段幾經(jīng)繞行后,竟然如同人間蒸發(fā)一般,失去了蹤跡。
時間一分一秒過去,于欣秋遇害的概率越來越大。
就在搜尋陷入僵局時,一個意想不到的消息傳來。
警方在調查于欣秋社會關系時發(fā)現(xiàn),她的丈夫聞納森,在幾天前秘就入境了。
可所有的蹤跡卻在抵達東城機場后消失不見,如同人間蒸發(fā)了似的。
林昭隨著警方到醫(yī)院盤查,才得知,這幾天于欣秋一直在聯(lián)系聞納森卻都聯(lián)系不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