崖山郊區(qū)療養(yǎng)院。
林昭開車,方小潔坐在副駕,何瑞沖坐在后排。
“這里居然有個療養(yǎng)院!”方小潔難以置信,“宋建中真的在這里面嗎?”
林昭:“宋俊的話可不可信,進去看看就知道了。”
“這里看起來,守衛(wèi)很森嚴?!狈叫嵱行模骸叭f一被宋凜發(fā)現(xiàn)了,以后還想查估計就難了?!?/p>
“今天宋凜兒子的生日宴,有人要給他大大的驚喜,肯定沒有時間管這邊。”林昭狡黠笑了笑,轉(zhuǎn)身看向后排的何瑞沖,詢問道:“怎么樣了?”
何瑞沖雙手正在筆記本上快速操作,突破療養(yǎng)院的監(jiān)控系統(tǒng),“還差一點點?!?/p>
十分鐘后,他終于笑著抬頭道:“好了,另外還還找到了一些病人的資料,你看看?!?/p>
屏幕上密密麻麻列著病人檔案,她指尖快速滑動,在 “特護區(qū) - 028號房” 停住 —— 姓名欄寫著 “宋建中”,診斷結(jié)果是 “肝腎衰竭后遺癥,認知障礙?!?,入院日期是三個月前。
“認知障礙?” 方小潔湊過來,皺眉道,“肝腎衰竭后遺癥?這不是搞笑嗎?宋建中會不會是裝的?”
林昭點開檔案里的附件,里面是幾段模糊的監(jiān)控錄像:宋建中躺在病床上,眼神呆滯地望著天花板,護工喂飯時,他連咀嚼都顯得遲緩。
可當鏡頭掃過門口的黑影時,他的手指卻悄悄攥緊了床單,指節(jié)泛白,那動作不像失去認知的人會有的反應。
“不像裝的,但也不正常?!?林昭放大畫面,“你看他的手腕,有淡淡的壓痕,像是長期被束縛過。還有護工,每次喂藥前都會先看一眼門外,明顯是在等人確認?!?/p>
何瑞沖又調(diào)出療養(yǎng)院的人員登記記錄:“負責宋建中那層的護工,都是三個月前剛換的,背景干凈得過分,查不到任何之前的工作經(jīng)歷,像是臨時雇來的?!?/p>
方小潔倒吸一口涼氣:“宋凜這是把他爸軟禁了啊,看看宋建中的狀態(tài),越來越差,后面直接就只能躺床上,連下床活動都沒有過?!?/p>
林昭看向療養(yǎng)院的大門。
門口有六七個保安來回巡邏,側(cè)門掛著 “家屬探視登記處” 的牌子,里面坐著個穿制服的女人,正低頭刷著手機。
“來吧,按照昨晚確定好的計劃行動?!?/p>
林昭和方小潔戴上護工的帽子和口罩,渾身上下裝扮得毫無破綻。
何瑞沖改了療養(yǎng)院的臨時人員系統(tǒng),偽造了兩人的資料。
監(jiān)控畫面也在他的控制下更換了。
何瑞沖對她們道:“我會實時盯著監(jiān)控,一旦有特殊情況,里面立刻就撤出來。?!?/p>
林昭跟方小潔推開車門,朝療養(yǎng)院的大門口走去。
登記處的女人抬頭瞥了她們一眼,隨口問:“新來的?哪個區(qū)的?”
“特護區(qū)。” 林昭語氣平靜,把偽造的工作證和身份證遞給她。
女人十分嚴謹,反復核對兩人的身份信息后,揮手她們進去。
“028號房的病人別多說話,按時喂藥就行?!?/p>
等了幾分鐘后,護士長過來領她們進去。
特護區(qū)的走廊很安靜,只有消毒水的味道彌漫在空氣里。
走到 028 號房門口,穿黑西裝的保鏢立刻迎了上來,目光銳利地在林昭和方小潔身上掃了一圈,語氣冰冷:“新來的護工?”
護士長連忙上前:“是我?guī)н^來的,臨時頂替李姐的班,手續(xù)都辦好了?!?/p>
她說著,把兩人的工作證遞過去。
保鏢接過工作證,翻來覆去看了好幾遍,又對著對講機說了幾句,確認系統(tǒng)里確實有這兩個人的臨時登記信息,才側(cè)身讓開。
林昭深吸一口氣,推開門率先走了進去,方小潔緊隨其后。
房間里拉著厚重的窗簾,光線昏暗,只有床頭燈亮著微弱的光。
而且充斥著讓人不適的藥液氣味,和消毒水味。
宋建中躺在病床上,身上蓋著白色的被子,臉色蒼白得像紙,眼睛閉著,看起來像是在熟睡。
“先給他測個體溫吧?!绷终褱惤差^柜上放著一個保溫杯和幾瓶藥,藥瓶上的標簽被撕掉了,只能看到瓶身上貼著 “早中晚” 的字樣。
方小潔連忙配合在小推車里拿出體溫計遞給林昭。
林昭伸手去摸宋建中的額頭,“宋先生,量體溫了?!?/p>
然就在她的指尖碰到宋建中皮膚的瞬間,宋建中的眼睫毛輕輕顫了一下,雖然很快又恢復了平靜,但林昭還是捕捉到了那一閃而過的清醒。
她心里一動,故意放慢動作,拿出體溫計夾在宋建中腋下,同時壓低聲音,用只有兩人能聽到的音量說:“宋先生,我們是來救你的,如果你需要我們的幫助,連續(xù)眨幾下眼睛?!?/p>
虛弱的宋建中臉色微微一怔,死死地盯著林昭的眼睛。
林昭心臟突突地跳,鎮(zhèn)定地繼續(xù)給他量血壓。
然而下一秒,宋建中雙眼急切又慌亂地眨了起來。
林昭跟方小潔頓時了然。
......
與此同時麗思卡爾頓酒店宴會廳,眾人紛紛上前跟陸景淮打招呼。
顏珍發(fā)現(xiàn)后不覺著急問溫展:“他來做什么?我們也沒邀請他!”
陸氏跟宋氏現(xiàn)在勢同水火,溫展也警惕起來,但還是鎮(zhèn)定道:“慌什么來喝滿月酒就讓客客氣氣招待,要是搗亂就把他請出去!”
溫世崢活了大半輩子什么大場面都見過,倒是依舊哄著懷里的孩子,像是什么都沒發(fā)生過似的。
溫卓喬也沒理會。
那邊宋凜眸光狠厲地睨向溫卓儀,低聲質(zhì)問道:“是你讓他們把人弄過來了?溫卓儀,你活膩了?”
“我什么都不知道!”溫卓儀搖頭,惶恐道:“李朝朝是你的人,她怎么會跑來這里,這不應該問你自已嗎?”
宋凜咬了咬牙,落在她腰間的力道幾乎要把她的骨頭給掐斷,
然就在陳格推著李朝朝的后腰朝宋凜的方向走去時,凌風隨即捧著酒杯攔住了兩人。
“陳副總,好久不見?!彼哪抗鈴睦畛砩匣^:“這位是你的新女伴?”
李朝朝雙手慌張地攪在一起,驚恐地垂下腦袋。
“女伴?”陳格冷冷一笑:“凌總,你還挺能裝的,她跟你應該比跟我還要熟悉吧?按道理你該叫一聲嫂子不是?”
凌風臉上的笑意猛然僵住,“陳總你開什么玩笑?什么嫂子,這......哦,是我的前女友沒錯?!?/p>
“朝朝,你怎么鬧到這里來了,有什么事我跟你到外面去聊!”
說著他立刻握住李朝朝的手腕,把她往外面拽走。
“放開......我”李朝朝嚇得渾身發(fā)抖,拽住陳格的袖子,“救我......”
既然她到了這里,如果再次落回凌風的手上,宋凜這么可怕的人,一定會殺了她,到時候連尸體都找不著。
這時陸景淮擋在了凌風前面,“凌總,在這吵吵鬧鬧拉拉扯扯,做什么?”
“李朝朝小姐可是來找宋總的?!?/p>
此話一出,引起了更多人的注意。
陳格一把掰開凌風的五指,疼得他嗷嗷叫,不得不松開李朝朝。
陸景淮朝李朝朝使了個眼色,她連忙硬著頭皮朝宋凜大喊,“凜哥!!對不起,我也沒有辦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