記者們?nèi)缤岬窖任兜亩d鷲,從四面八方蜂擁而至。
剎那間,無數(shù)閃光燈如暴雨般傾瀉而下,刺眼的白光幾乎要將她吞噬。
窗縫和車門隙中塞滿了話筒,冰冷的金屬外殼幾乎要戳進她的口腔。
林昭死死攥著方向盤,指節(jié)發(fā)白,試圖關(guān)上車門,卻發(fā)現(xiàn)引擎蓋前早已圍滿了人,黑壓壓的人群像一堵密不透風(fēng)的墻。
一個尖銳的女聲刺破嘈雜:“林昭,你和段嘉到底是什么關(guān)系?”
“是長期情人還是臨時炮友?”
另一個男記者將鏡頭幾乎貼到她臉上。
“聽說你專勾引有婦之夫?宋氏大少爺?shù)奈椿槠拗滥愕拇嬖趩???/p>
“.......”
“你不回答是什么意思?默認嗎?”
......
種尖銳的問題如潮水般涌來。
問題像淬毒的箭矢般接二連三射來。
林昭的嘴唇劇烈顫抖著,剛想開口,就被新一輪的質(zhì)問淹沒。
那些記者的眼中閃爍著嗜血的光芒,鏡頭貪婪地捕捉著她蒼白的臉色和顫抖的睫毛。
就在她摸索手機時,一個礦泉水瓶突然破空而來。
“砰!”劇痛從眉心炸開,她眼前一黑。
緊接著,黏稠的蛋液在車窗上炸開,黃白相間的液體順著玻璃緩緩滑落。
“下賤!你也配碰段嘉?!
“去死吧!你這個毀人前程的婊子!”
“......”
愈加瘋狂的謾罵聲,接二連三襲來。
周瑾跟幾個保鏢在后面的一輛車,發(fā)現(xiàn)情況不對勁,早已經(jīng)在想方設(shè)法把林昭救出來。
“讓開!都讓開!” 周瑾怒吼著,帶著保鏢拼命往前擠,可瘋狂的人群像一堵密不透風(fēng)的墻,任憑他們怎么推搡都無濟于事。
有人甚至故意伸腳絆他,幾個保鏢也被推得踉蹌后退。
媽的!” 周瑾咬牙,終于硬生生撕開一道縫隙,沖到了林昭的車前。
此時林昭死死抓著方向盤,指節(jié)泛白,臉色慘白如紙。
她的頭發(fā)散亂,額角被礦泉水瓶砸出一道紅痕,狼狽得不像話。
周瑾一把拽住她的手腕,猛地將她從駕駛座上拖出來,護在身后。
可這一舉動徹底激怒了人群。
“想跑?賤人!別讓她逃了!”
記者們像嗅到血腥味的鯊魚,更加瘋狂地往前擠。
記者的話筒戳到林昭的臉上,粉絲們更是歇斯底里。
有人伸手去扯她的頭發(fā),有人推搡著她的肩膀,林昭被擠得踉蹌幾步,眼前一陣陣發(fā)黑。
“滾開!別碰她!” 周瑾怒吼,可他的聲音瞬間被淹沒在嘈雜的咒罵聲中。
下一秒,林昭腳下一絆,整個人重重摔在地上。
“啊!” 她痛呼一聲,膝蓋和手掌火辣辣地疼,可還沒等她爬起來一只高跟鞋狠狠踩在她的手背上。
尖銳的劇痛瞬間炸開,林昭疼得眼前發(fā)白,幾乎窒息。
她死死咬住嘴唇,眼淚不受控制地涌出來,喉嚨里擠出一聲破碎的嗚咽。
周瑾目眥欲裂,可他根本無法靠近。
“ 活該!讓你勾引段嘉!”
“賤人!裝什么可憐!”
林昭蜷縮在地上,渾身發(fā)抖,耳邊嗡嗡作響。
她從未如此清晰地感受到惡意——這些人根本不認識她,卻恨不得她去死。
就在林昭幾乎放棄掙扎時,人群突然詭異地安靜了一瞬。
緊接著,一只修長有力的手伸到她面前。
“林昭!”低沉的嗓音,帶著壓抑的怒意。
林昭怔住,緩緩抬頭——
陸景淮站在她面前,西裝筆挺,卻眉眼陰沉,眼底翻涌著駭人的風(fēng)暴。
他的視線落在她被踩得紅腫的手上,指節(jié)驟然收緊。
“陸……景淮……” 她張了張嘴,聲音啞得不成樣子。
下一秒,眼淚決堤。
她不知道自已為什么會哭,可這一刻,所有的委屈、恐懼、疼痛,全都化作滾燙的淚水,止不住地往下掉。
陸景淮眼神一暗,二話不說,直接彎腰將她打橫抱起。
林昭渾身僵硬,下意識抓住他的衣襟,這才發(fā)現(xiàn)——不知何時,周圍已經(jīng)站滿了黑衣保鏢,硬生生在人群中劈開一條路。
而那些剛剛還囂張跋扈的記者和粉絲,此刻全都噤若寒蟬,甚至有人慌亂地后退。
“沒有看錯的話,那個是萬盛集團的總裁陸景淮吧?”
“林昭上了他的車!”
人群震驚地看著這一幕,議論聲炸開。
“臥槽,這女人到底什么來頭?!”
“老板保護下屬需要公主抱?!”
“大新聞啊!剛才誰拍到照片了?!”
“拍個屁!得罪陸景淮,你還想混?!”
“.......”
就在眾人驚愕之際,警笛聲驟然響起。
大批警察下車,冷著臉喝道:“接到舉報,你們涉嫌擾亂公共秩序、聚眾毆打他人,全部帶回局里調(diào)查!”
人群瞬間慌亂,有人想跑,卻被警察直接按住。
“.......”
混在人群中的周曼,從一開始拍手看好戲,到震驚憤怒,再開始驚慌地想要逃走。
結(jié)果被人抓住。
“周小姐,有人舉報,你是這場暴亂的策劃者,請跟我們回去一趟。”
周曼瞬間臉色發(fā)白,聲音顫抖:“你們是不是誤會了?我就是路過?!?/p>
“是不是誤會,這里都是監(jiān)控,自然可以查清楚的,不會冤枉了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