昭白皙的臉蛋,瞬間留下了火辣辣的手指印。
“媽!”林陽驚愕地瞪大眼睛把林昭護在身后,“你……你怎么能打姐?!?/p>
于素蘭紅著眼眶道:“我就是要打她,打她這個白眼狼!我跟你爸這么疼你,含辛茹苦把你養(yǎng)大你卻跟著外人想辦法,幫助殺人兇手脫罪!”
她指著她怒火攻心道:“ 你滾吧!帶著你肚子里的野種跟他們在一塊,我沒有你這個女兒!”
林昭難以置信地看著于素蘭,哽咽得一句話說不出來。
滾燙的眼淚大滴大滴砸下。
根本無法相信這些話是從她親生母親嘴里說出來的。
“媽,你怎么能這樣說姐?要是爸聽見你這么說她,他還有多傷心?。 绷株柨拗溃骸扒竽銊e再鬧了,否則爸爸泉下有也會責(zé)怪你的。 ”
于素蘭癱軟坐在沙發(fā)上痛哭起來。
林陽把林昭拉回臥室,“姐,媽媽好像有些不太對勁,可能是爸爸的事對她打擊太大了,你別往心里去?!?/p>
林昭臉頰還殘留著方才的灼熱感,她指尖落在小腹上。
腦海還在回蕩著剛才于素蘭失控的模樣。
母親雖然有些強勢,卻從不會用那么刻薄的話傷害她。
更不會動手打她。
“姐,你看媽這幾日,要么就是坐在爸的遺像前發(fā)呆,要么就是突然發(fā)脾氣,連飯都吃不下。”
林陽的聲音拉回林昭的思緒,“昨天我給她端粥,她看都沒看就打翻了,還說‘你們都想害我’,這根本不是平時的媽啊?!?/p>
林昭心里一動。
母親這幾天確實不對勁。除了針對陸景淮的固執(zhí),她還總說“有人在窗外盯著”,晚上不敢關(guān)燈睡覺,甚至在院子和客廳的門都加了幾把鎖。
起初林昭以為是父親的死讓母親過度恐慌,可現(xiàn)在想來,那些舉動已經(jīng)超出了正常的悲傷范疇。
林昭深吸一口氣,壓下眼底的酸澀,“明天帶她去醫(yī)院,就說做常規(guī)檢查,否則她肯定會非??咕??!?/p>
林陽道:“嗯,我?guī)グ?!別讓她多想。”
林昭摸了摸林陽的發(fā)頂:“陽陽真的長大了。”
林陽扯出一抹笑:“放心吧姐,爸爸不在了,以后就由我照顧你跟媽媽。”
—
陰暗的出租屋。
敲門聲響起,宋凜警惕地從地毯上起來,握起桌面的槍支走到門后。
他的電話響了,接聽后,傳來外賣員的聲音,“先生你的外賣。”
宋凜沉聲道:“放門口?!?/p>
等了十分鐘,聽見門外沒有動靜后,他才把外賣取進屋里。
狼吞虎噎把盒飯吃完,宋凜死死盯著電腦筆記本。
本以為幾天陸景淮殺害自已岳父的消息就會在全網(wǎng)爆發(fā),沒想到陸家不僅把消息封鎖得死死的,而且因為周瑾的定罪,陸景淮還順利被保釋了出來。
隨后他的指尖在鍵盤上飛快敲擊,一個個虛擬 IP 地址像幽靈般跳出來,將編輯好的 “陸氏總裁買兇弒岳父” 的帖子,批量發(fā)送到各大社交平臺和論壇。
帖子里,他發(fā)送了本應(yīng)該被警方刪除的路人拍下的林之城的死亡現(xiàn)場照片。
陸景淮在警局被詢問的側(cè)影。
最后還添油加醋寫下:“為掃清障礙,陸景淮狠心殺害岳父,其手下替罪頂包,陸家動用權(quán)勢封鎖消息……”
發(fā)送完畢,宋凜靠在椅背上,嘴角勾起一抹陰冷的笑。
幾分鐘后,他一刷新,帖子下的評論飛速增長。
「哇去,這是真的假的?」
「不是吧,陸氏又爆大瓜!」
「前段宋氏謀殺囚禁案子才剛結(jié)束,現(xiàn)在又到陸氏謀殺岳父的案件,這財閥的世界也太可怕了?!?/p>
「兩大財閥的掌權(quán)人都長那么帥氣,居然都是殺人不眨眼的惡魔?!?/p>
「真巧一個是林昭的前男友,一個現(xiàn)任老公,這命也太苦了吧?」
......
接著宋凜拿起手機,撥通了一個陌生號碼 。
那是他之前聯(lián)系好的 “水軍頭目”。
“按照之前說的,把熱度炒起來,越多的人罵陸景淮越好,錢我會按時打給你?!?/p>
倒要看看,這全網(wǎng)的輿論,陸家要怎么壓。
他要陸景淮跟他一樣像身敗名裂一無所有,要林昭永遠活在痛苦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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于素蘭一聽說要去醫(yī)院檢查身體就非常抗拒,林昭跟林陽勸說了許久都失敗了。
于是林昭去找了非常資深的精神科醫(yī)生,通過咨詢后,對方提議上門問診,到時候她偽裝成調(diào)查局的工作人員對她提問,這樣于素蘭不會察覺,而也能順利對她完成診斷。
客廳的窗簾拉著半幅,暖光落在于素蘭緊繃的臉上。
她坐在沙發(fā)正中央,雙手交握放在膝蓋上,脊背挺得筆直。
得知是 “調(diào)查局工作人員” 來回訪林之城的案子,她瞬間收起了連日來的頹喪,眼底甚至透出幾分急切,盼著能多提供些 “線索”,早日找出真兇。
方文坐在她對面的單人沙發(fā)上,助手則拿著筆記本坐在旁邊,兩人都穿著簡單的休閑裝,看起來溫和又專業(yè)。
方文語氣平緩得像日常聊天:“于女士,麻煩您再回憶一下,事發(fā)當(dāng)天您和林先生分開后,有沒有注意到什么異常的人或事?比如陌生的車輛,或者跟在你們身后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