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
她猜陳格雖然知道她跟陸景淮是領(lǐng)了證的,但并不知道他們是協(xié)議結(jié)婚,經(jīng)濟方面都是獨立的。
陳格嘆了一口氣,“你們夫妻倆的事,我也不好插手,你看著辦吧!”
林昭也沒明白他的這個嘆息,“放心吧,你別看陸景淮有錢,他其實挺摳......挺節(jié)儉的,跟那種揮金如土的總裁不一樣。”
雖然她跟陸景淮的金錢觀有階級的差距,但是他們都愛錢。
兩千萬就那么被她燒了,他不可能一點兒也不心疼。
所以為了減少他的損失,她該把這筆錢還給他,另外他是因為她受傷的,醫(yī)藥費也理應(yīng)她出。
她得負起這個責(zé)任。
總不能人家有錢,就理所當(dāng)然的花吧?
那是不懂節(jié)制的吸血鬼。
林昭見簡以晴已經(jīng)睡著了,沒什么大礙,又回去看陸景淮。
陸景淮還沒醒,宋婉楨寸步不離地在一旁守著,她眼睛紅腫,顯然哭過。
\"媽,您去休息吧,我來守著。\"林昭輕聲道。
宋婉楨搖頭,拉著她的手坐下:“你臉色比淮子還差,吃過東西了嗎?”
她什么都沒吃,因為陸景淮還在手術(shù)室的時候,根本吃不下。
尤其看見他滿身都是血被推進手術(shù)室的那一刻,她感覺自已的心都碎了。
她一直在想倘若他真的救不回來,該怎么辦?
如果有死神來跟她做交易,她寧愿用自已的命去交換
林昭抿了抿干裂的嘴唇,搖頭:“我想等他醒。”
宋婉楨不由分說地讓張媽去買粥。
林昭懨懨道:“我不餓。”
“昨晚到現(xiàn)在都沒吃,怎么可能不餓?”說完她強按著她在陪護床上躺下。
“聽媽的,先休息一會兒,淮子醒了,我立刻喊你?!?/p>
林昭只好聽話,乖乖躺下休息。
林昭閉上眼,腦海中卻不斷閃回那個可怕的瞬間。
匕首刺入血肉的聲音。
陸景淮倒下的身影。
滿地刺目的鮮紅。
她猛地睜開眼,冷汗浸透了后背。
“昭昭”
一道沙啞的嗓音突然響起,林昭幾乎是彈坐起來,看見陸景淮微微睜開的眼睛,黯淡卻溫柔的。
“淮子.......你感覺怎樣?”宋婉楨紅了眼眶,“你嚇?biāo)缷寢屃??!?/p>
陸景淮虛弱道:“我沒事,別擔(dān)心?!?/p>
這時林昭捧著溫水過來,“醫(yī)生說,醒了要用水潤潤嘴巴,你會覺得很口渴嗎??!?/p>
陸景淮:“嗯?!?/p>
林昭用棉簽沾取溫水,小心翼翼地劃進他的口腔。
明明看見他醒了很高興,林昭可不知道為什么自已鼻尖卻越來越酸,眼淚止不住地從眼角滑下。
宋婉楨嘆了口氣,悄悄退出了病房,給兩人留下獨處的空間。
陸景淮緩緩抬起指腹,抹掉她眼角的淚,“哭什么?不會讓你當(dāng)寡婦?!?/p>
林昭手一頓,崩了兩天的眼淚,一下子更加洶涌了。
她撲進他的懷里,嗚嗚地哭了起來。
“明明那么多警察在,你為什么要沖出去?”
“陸景淮你不是最理智的嗎?當(dāng)時怎么就那么沖動?。 ?/p>
“你死了,我該怎么辦?我會愧疚一輩子的?。 ?/p>
“嗚嗚.......”
陸景淮一時間被她的責(zé)怪弄得有些束手無策,無奈地撫摸著她的后腦勺。
“好了,我現(xiàn)在不是沒事了嗎?”
“我才不會那么容易死,孩子都沒有,死了遺產(chǎn)就都被你瓜分走了。”
林昭:“......?”
“嗚嗚嗚......陸景淮,你是不是被捅了一刀,人設(shè)都崩了,開什么亂七八糟的玩笑。”
.......
沈家。
因為一直收不到武彥的消息,沈月顏一夜未眠。
她猜計劃十有八九失敗了。
真是個廢物!
她急忙把備用手機里的太空卡取出來,沖進了馬桶里,而后又開車出去,把手機扔進海里。
慢悠悠地開車回來,若無其事地洗漱,準(zhǔn)備去醫(yī)院看宋凜。
然而在她下樓準(zhǔn)備跟沈長明夫婦一起吃早飯時。,
管家就慌張闖入,“先生,有警察來了,說要找小姐?!?/p>
沈月顏心中一沉,瓷杯與托盤相撞,發(fā)出清脆的聲響。
武彥那個蠢貨,居然還給她惹麻煩。
沈長明\"啪\"地摔下報紙,額角青筋暴起,“你又惹了什么麻煩?”
沈月顏優(yōu)雅地拭了拭嘴角:“我什么都沒干!”
沈長明怒斥:“那警察怎么會找上門來?。 ?/p>
沈月顏悠悠回答:“我哪知道?”
女兒向來荒唐,李萍也心里沒底,連忙道:“要是真的干了什么,趕緊坦白,你爸爸還能幫幫你?!?/p>
“休想!我不會再給她擦屁股!”
沈長明煩透了,就上次酒會的事情,他老臉都丟盡了,被人恥笑到現(xiàn)在。
要不是她跟宋凜還有婚約,他都想把她趕出家門。
沈月顏擲地有聲道:“我說了沒有就是沒有,你們愛信不信!”
話語間,警察已經(jīng)進來了。
“沈小姐,有一宗綁架勒索案,懷疑跟你有關(guān),麻煩跟我們走一趟?!?/p>
綁架勒索??!
李萍聽見踉蹌了一下,扶住餐椅才沒跌倒。
沈長明更是震驚不已地看向沈月顏。
然而沈月顏卻一點兒也不慌,從容地理了理裙擺道:“什么情況?我這些天哪也沒去,都是醫(yī)院家里兩點一線,你們是不是搞錯了。”
李萍連忙道:“對,你們是不是搞錯了,我們都是良好市民,絕對跟什么‘綁架勒索’扯不上關(guān)系?!?/p>
沈長明立刻:“這幾天,她確實除了在醫(yī)院,就是在家,很多人都可以作證。”
工作人員嚴肅道:“那就配合調(diào)查。”
就這樣沈月顏被他們帶回了警局。
沈長明氣得兩眼發(fā)黑,卻還是急忙聯(lián)系了律師過去。
李萍撲上來抓住他的胳膊:“要不聯(lián)系一下你妹妹,讓陸景淮出面幫幫忙?”
“要她真的干了這種事,你說陸景淮能幫忙嗎?”沈長明甩開,指著她鼻子罵道:“都怪你!看都把她縱容成什么樣子了?”
“對!是我的錯,女兒是我一個人的!”李萍猛地掀翻茶幾,瓷器碎了一地:“你就恨不得她坐牢,順帶把我氣死,你外面那些私生子私生女,就可以登堂入室了??!”
沈長明氣得心臟發(fā)疼:“行,我打還不行嗎?”
他拿起手機,撥打了宋婉楨的號碼,然而重撥了幾次,對方才接了電話。
“妹妹,你起來了嗎?”
聽筒里傳來宋婉楨冷冽的聲音:“什么事?”
沈長明急得扯松了領(lǐng)帶:“月顏一大早就被警察帶走了,說她涉嫌綁架勒索!你看能不能讓景淮幫幫忙?”
宋婉楨沉聲問:“那你知道,她涉及的案子跟誰有關(guān)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