溫泉池以天然石材砌成,邊緣圓潤光滑,池中泉水汩汩涌出,熱氣裊裊升騰,將整個空間籠罩在一片氤氳之中。
林昭換好泳衣出來時,宋婉楨浸泡在漂浮著鮮嫩的花瓣的溫泉水中。
宋婉楨愜意地舒展身體,目光溫柔地朝林昭打量后,笑著調(diào)侃道:“喔,昭昭,平日里藏著掖著呢!身材這么火辣?!?/p>
林昭抱臂抿了抿嘴角,露出一絲羞怯的神色,“媽,你身材也保養(yǎng)得很好。我第一次見你的時候,還以為你是陸景淮的哪個姐姐呢!”
宋婉楨聽完,笑彎了眉,并朝林昭下水的方向挪了過去。
“看看,我這兒媳婦嘴巴也太甜,太會哄婆婆喜歡?!?/p>
溫泉的暖意滲透全身,宋婉楨感嘆起來。
“昭昭啊,我之前經(jīng)?;孟牖醋訒乙粋€怎樣的老婆,又擔(dān)心他那沉悶枯燥的性格不討女人喜歡,現(xiàn)在心里的大石頭終于落下?!?/p>
“你的出現(xiàn),真的滿足了我對兒媳,跟閨女的雙重幻想?!?/p>
“不愧是我兒子,什么都要最好的,找老婆也要找最好的?!?/p>
“媽,你太夸張了?!绷终驯凰涞枚疾缓靡馑剂?,“你也顛覆了我對豪門婆婆的幻想,像你這樣的婆婆簡直是全世界女人的,夢中婆婆。”
宋婉楨又笑了起來,“我們這算不算,你們年輕人說的那什么,商業(yè)互捧?!?/p>
“哈哈哈?!?/p>
兩人都被逗笑。
林昭:“對了,媽,除了我以外陸景淮就沒有跟別的女孩在一起過嗎?”
宋婉楨很肯定地回答道:“沒有?!?/p>
“他啊,從高中到現(xiàn)在,成天就跟他那個同學(xué),陳格呆一起,身邊就沒見過一個雌性?!?/p>
“近幾年倒是不少人搶著給他介紹對象,為了應(yīng)付我,他也相親了三兩回,但每一次都沒有下文,甚至人家千金小姐都追著他跑,可他還是一張臭臉,這誰受得了??!”
林昭一直以為陸景淮只是在集團里才那樣,以前在外面也玩得很花,沒想到他是真禁欲。
可他們在一起的時候,他真的不像是第一次,吻技也很好,給人一種千錘百煉的感覺。
在她前面,他真的沒有別的女人嗎?
真是讓人難以相信。
宋婉楨見她發(fā)呆,問道:“在想什么?想淮子?”
溫泉泡得林昭臉頰發(fā)燙,尷尬地笑了笑。
宋婉楨好奇問道:“你跟淮子是在集團里經(jīng)常見面,所以日久生情的?他追的你?”
林昭不愛說謊,可也不能說真話,只好順著她的話點頭:“算是。”
宋婉楨:“那淮子很可能早就看上你了,我這兒子啊,氣性高,要他低下頭來追求討好,不容易的。他追你又追得很隱晦吧?還欲擒故縱,忽冷忽熱?”
林昭:“忽冷忽熱這一點我是深有體會,更貼切地來說應(yīng)該是陰晴不定?!?/p>
他總是上一秒好好的,下一秒就像她得罪了他似的。
“陰晴不定?”宋婉楨笑道:“那肯定是吃醋了,又不好意思說。”
吃醋?
林昭回憶起今天中午他們在房間里的對話。
他吃宋凜的醋嗎?
林昭很快又在心里否認了,這怎么可能呢?
跟宋婉楨聊著聊著,她都差點兒代入角色了。
林昭連忙在心里對自已道:你跟陸景淮只是協(xié)議結(jié)婚,各取所需,清醒點兒,陸景淮又不喜歡你,林昭林昭你少自作多情。
后來她們又聊了很多很多,就像怎么說都說不完,而且話題基本上都是繞著陸景淮轉(zhuǎn)的。
宋婉楨突然說道:“昭昭,你別看淮子現(xiàn)在像是要什么有什么,其實他小時候也受過別人難以想象的苦,所以他現(xiàn)在性格成這樣,希望你能多理解他一下。”
“小時候受苦?”林昭難以置信。
他一個含著金湯匙出生的大少爺,小時候能受什么苦?
宋婉楨的思緒飄遠,微微嘆了口氣。
“像陸氏這樣的大家族,各種爭權(quán)奪利的內(nèi)斗外斗?!?/p>
“既然你是他的妻子,要陪伴他一生的人,有些事你也該知道?!?/p>
“尤其在淮子十歲那年,跟他父親一起發(fā)生了車禍。”
“他父親在車禍中去世,而淮子也因為傷到了眼睛,導(dǎo)致失明?!?/p>
“可哪怕如此,有人還是不肯放過我們,我只好偷偷帶著淮子躲到了羊城生活了很長的一段時間?!?/p>
看著宋婉楨眼里淡淡的悲傷,林昭也不覺有些難過。
她萬萬沒想到人前無限風(fēng)光的陸景淮,居然經(jīng)歷過這么痛苦的事情。
看來普通人有普通的快樂,有錢人也有有錢人的難處。
“羊城?你們在羊城生活過?”
林昭:“我也是羊城人,難怪陸景淮的粵語說的那么流利。”
宋婉楨點頭,“挺巧的?!?/p>
林昭繼續(xù)問道:“那后來了?陸景淮的眼睛是怎么好的?”
宋婉楨深深地嘆了口氣:“淮子是Rh 陰性血型,一直到十五歲那年才等來了合適的眼角膜,不過也是不幸中的萬幸?!?/p>
“那確實是不幸中的萬幸?!?/p>
林昭對視力障礙者有著特殊的共情。
很久以前她在海邊救過一個眼睛看不見的小男孩。
她一直記得他當(dāng)時的無助。
后來她爸爸也因為一場意外,眼睛受傷,再也看不見了。
直到現(xiàn)在都還是一個永遠活在黑暗之中的盲人。
林昭并沒有在宋婉楨面前提起自已的父親,畢竟這種事情,說出來只是徒增別人的煩惱。
更何況她跟陸景淮又不是真夫妻。
泡溫泉舒服但也不能泡太久,她跟宋婉楨也起來了。
這時夜色也徹底降臨。
兩人打算叫上陸景淮還有李媽一起去吃晚餐。
宋婉楨還說山莊晚上會有傳統(tǒng)的文化表演,讓她跟陸景淮也一起看一看。
然而她們穿過蜿蜒的連廊時,天上下起了比較大的風(fēng)雪。
幸好晚上的活動都在室內(nèi),才不至于掃了興。
林昭回到房間里,陸景淮也剛好起來了,坐在床邊正看著手機。
見她進來,他放下手機看向她,并示意她過去。
“怎么了?”
陸景淮突然握住她的手腕,將她拉入懷里。
林昭:“......”
陸景淮下顎蹭到她的肩窩上,在她耳邊低聲調(diào)情:“溫泉泡得舒服?”
雖然她泡完溫泉渾身都暖暖的,臉頰還泛著紅暈。
可陸景淮的體溫還是比她要高,被她擁在懷里,全身的血液就像被煮沸了似的。
是有些男人天生就是調(diào)情高手嗎?
陸景淮吻下來時,她已經(jīng)渾身都軟得無力招架。
幾分鐘后,林昭用僅存的一絲理智推開他:“不行,媽還在等我們過去吃晚飯?!?/p>
陸景淮直接點開手機,給宋婉楨發(fā)了條語音,“媽,我跟林昭晚點兒再過去,你要是餓了跟李媽想吃。”
林昭:“......”
天啊,在親媽面前就一點兒羞恥心都沒有嗎?
晚點兒,他能結(jié)束?
然而遲遲未來,陸夫人不會多想?
就在這時,林昭的手機震動了起來,響了很久沒有人接就掛了,沒一會兒又響了。
在陸景淮分心去拿小雨傘的空隙,林昭看了一眼手機。
是吳悠打來了。
還有幾條v信。
其中一條顯示在通知欄上:「林昭,宋凜原本想要跟你求婚,但是從電視塔的高架上摔下來,渾身上下都是血,嘴里一直在喊你的名字,死活不愿意去醫(yī)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