溫家。
顏珍正坐在露臺,似是認真地欣賞看著天邊的夕陽和晚霞,心里卻心不在焉地的看了好幾遍手機。
終于張姨的電話打了過來:“夫人,不好了,太太在浴室里滑倒,流了好多血?!?/p>
顏珍故作震驚又擔心:“怎么會這樣?快,快叫救護車,送她去醫(yī)院,我馬上就來。”
掛了電話,她披上外套就往外跑。
散步回來的溫世崢見她慌里慌張問道,“怎么了?”
顏珍:“爸,馮清在浴室里跌倒,現(xiàn)在正送往醫(yī)院?!?/p>
畢竟懷得是溫家的孩子,溫世崢聽后還是心頭一緊,“那你......那你趕緊去看看?!?/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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醫(yī)院的 VIP 病房里,消毒水的味道嗆得人窒息。馮清緩緩睜開眼,頭頂?shù)陌谉霟舸痰盟[起了眼,下身傳來一陣陣空蕩蕩的劇痛,讓她瞬間清醒過來。
在從醫(yī)生口中得知,自已康復(fù)沒多久,又發(fā)生意外,不僅孩子沒了,連子宮都被切除后,才保住了一條命。
后面安慰的話,馮清已經(jīng)聽不清了,她的世界瞬間崩塌,耳邊只剩下嗡嗡的鳴響。
“不 ——!” 馮清發(fā)出一聲凄厲的哭喊,眼淚像決堤的洪水般涌出,“不可能!怎么會這樣?。 ?/p>
由于她情緒太過激動,醫(yī)生不得不給她注射了鎮(zhèn)靜劑。
又過去了快十個小時,馮清才接受了事實,情緒也趨向平穩(wěn)。
這時病房門被推開,顏珍提著一個保溫桶走了進來,臉上帶著恰到好處的擔憂與惋惜:“阿清,你醒了?感覺怎么樣?”
馮清目光呆滯地看向顏珍,呢喃道:“孩子沒了!我的孩子沒了?!?/p>
顏珍放下保溫桶,在床邊坐下,輕輕拍了拍她的手背:“事已至此,也沒有辦法?!?/p>
馮清帶著一絲期望看向她:“孩子沒了,我還能跟卓喬復(fù)婚嗎?”
“你覺得呢?”顏珍口吻里帶著惋惜:“你看看你都這樣了,他都沒來看你,這已經(jīng)是最好的答案了。”
“清啊,放心,就算不能復(fù)婚,在媽的心里,你還是我的好兒媳,溫氏的職位會一直為你保留著,另外溫氏的股權(quán)也不會收回。”
顏珍拉過她的掌心,塞進一張銀行卡,“這是溫家給你的,三百萬的補償,以后安生過好自已的日子?!?/p>
馮清看著眼前的女人,猛然明白了什么,冷冷地瘋癲地笑了起來。
“是你,一切都是你的詭計對不對?”
“孩子沒了,我就沒有了唯一的籌碼,這樣就算不能復(fù)婚,我也沒有辦法再反咬你?”
“顏珍!肚子里的孩子是你的親孫子啊,你為了自保,居然如此惡毒。”
“我早該想到!早該想到?。?!”
然而顏珍臉上的神色不變,既不承認,也不否認,只是淡淡地說:“說什么呢?你有證據(jù)嗎?”
她早已返回馮清的住處清理了一切,沒有留下一點兒痕跡。
“馮清,這是意外,誰都不愿意看到的?!?/p>
馮清朝她嘶吼起來,“還我孩子顏珍,我要告訴溫卓喬,是你下的藥,告訴警察,是你害死了我的孩子!!”
顏珍猛地一把揪著馮清的衣領(lǐng)子,“夠了!!你清醒一點兒,沒錯是我的下的藥,可你不也是同謀,你不配合孩子怎么懷得上?你清白不了?。 ?/p>
“至于孩子,沒有證據(jù),就是一個意外!”
“我警告你,要是敢說出去一個字,我一定讓你一無所有,比現(xiàn)在還要慘一百倍!”
“馮清,你是個聰明的女人,知道現(xiàn)在該怎么做對你自已才是最好的。”
說完,顏珍冷冷地松開了手,離開了病房。
馮清看著冰冷的四周,一會兒哭一會兒笑得瘋狂。
失去孩子的痛苦,被算計的憤怒,還有對未來的絕望,交織在一起,像一張密不透風(fēng)的網(wǎng),將她緊緊包裹。
她恨顏珍的惡毒,恨溫卓喬的冷漠,恨溫家所有人的無情。
她死死地攥緊拳頭,指甲深深嵌進掌心,滲出血絲也渾然不覺。
“林昭.......顏珍......溫卓喬.......溫家所有人的人” 她咬著牙,一字一句地念著這些名字,聲音里滿是怨毒,“你們毀了我的孩子,毀了我的人生,我不會放過你們的!我要讓你們所有人,都為你們的所作所為付出代價!我要讓溫家身敗名裂,讓你們都嘗嘗一無所有的滋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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聞達終于可以從無菌病房轉(zhuǎn)到普通病房。
于欣秋坐在床邊,欣喜地給十六歲的兒子削這蘋果,“阿達,很快就能好了,就能出院了!”
就在這時,護士推門進來,“聞達家屬,費用不夠了,麻煩今天之內(nèi)去繳一下?!?/p>
于欣秋錯愕地接過護士手中的賬單。
欠費十萬六千。
“那個......醫(yī)藥費不是林小姐繳了嗎?”
護士:“林小姐繳了六十萬,但現(xiàn)在已經(jīng)花完了,你可以打電話問問她。”
于欣秋心臟狠狠下墜,毫無疑問,因為發(fā)現(xiàn)了真相,林昭再也不愿意給她兒子出醫(yī)藥費了。
“護士,我兒子到完全康復(fù)出院,還需要多少錢?”
“除了補繳的,至少還要四十萬?!?/p>
“這么多!”
于欣秋瞬間兩眼發(fā)黑,她去哪找那么多的錢!
等護士走后,于欣秋硬著頭皮給林昭打電話。
然而電話打了好多遍都沒有人接,直到下午第八次打過去,對方才接起。
“昭昭,醫(yī)院這邊催繳費,你能不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