廢棄倉庫里彌漫著灰塵與霉味,唯一的燈泡忽明忽暗,將顏珍的影子拉得很長。
于欣秋被反綁在冰冷的鐵椅上,嘴上貼著膠帶。
顏珍讓人解開她的眼罩和膠帶。
于欣秋看見顏珍的一瞬間,眼里布滿了恐懼,結(jié)巴開口:“溫夫人?!?/p>
顏珍鄙睨地盯著她,“于欣秋,你居然還敢回來!”
于欣秋連忙解釋道:“夫人,我回來就是為了給我兒子治病,絕對不會給你惹任何麻煩你放心!”
“放心?你是那種能讓我放心的人嗎?”顏珍憤怒道:“當我讓你把嬰兒弄死,你弄死了嗎?事情沒辦妥,收了我的錢跑路?!?/p>
“對不起夫人,我......我不是故意這么做的?!庇谛狼铮骸爱敵跻驗槲沂窍胍褘雰号溃潜晃医惆l(fā)現(xiàn)了,她威脅我,如果把孩子掐死,就把事情捅出去。我當時真的很害怕,于是聽了她的交給她處理?!?/p>
顏珍:“于是她就換了個死嬰代替,把那個女嬰藏起來,當成是自已的女兒撫養(yǎng)長大!”
于欣秋沒想到這一切顏珍都知道了,害怕得瑟瑟發(fā)抖:“夫人,我真不是故意的?!?/p>
顏珍狠狠甩了她一個耳光,“你知不知道因為你的辦事不利,現(xiàn)在帶給我多大麻煩?。 ?/p>
“我告訴你,倘若林昭的真實身份被發(fā)現(xiàn),我一定第一個殺了你還有你兒子。”
聽見她提到自已的兒子,于欣秋立刻饒:“夫人,我絕對不會說出去的,求求你別動我兒子,他是無辜的,求求你了。”
顏珍看向她的眼神卻變得越發(fā)狠厲陰冷:“可我現(xiàn)在不相信你了,只有死人才不會亂說話,你一死,世界上就不會再有人知道那些事?!?/p>
只要于欣秋死了,哪怕林昭的身份被發(fā)現(xiàn),也不會有人懷疑到她的頭上。
顏珍隨即讓人把汽油撒在她的周圍。
于欣秋意識到什么時,恐懼地掙扎起來,“不要啊,求求你了,放過我吧!”
“夫人,如果我死了,那么你干的事立刻就會曝光出去。”
顏珍這才頓住,“你說什么?”
于欣秋:“我跟我男人說了,來這里之后,我兩天給他打電話,而且我們之間還有一句暗語,如果我突然沒給他打電話,他立刻就會通過外網(wǎng),把三十年前的那件事公諸于世!”
汽油的刺鼻氣味彌漫在廢棄倉庫里,顏珍握著打火機的手指微微收緊,藍色的火苗在黑暗中跳動,映得她眼底滿是狠戾。
可聽到于欣秋的話,她的動作驟然停住,火苗 “啪” 地一聲熄滅,倉庫里只剩下于欣秋急促的喘息聲。
“你敢威脅我?” 顏珍一把揪住于欣秋的頭發(fā),“你這個賤人?。?!你以為我會怕嗎?要是我完蛋了,你兒子別想活了?。?!”
于欣秋并不想魚死網(wǎng)破,懇求道:“夫人,我真的只是為了給我兒子治病才回來的,我保證等我兒子病好了,我立刻就會離開,絕對不會把秘密說出來?!?/p>
倉庫外的風呼呼作響,卷起地上的灰塵,汽油味越發(fā)濃烈。
于欣秋看著顏珍猶豫的神情,知道這是自已唯一的機會,又補了一句:“夫人,我男人現(xiàn)在就在網(wǎng)吧盯著外網(wǎng),只要我再超過三個小時沒給他打電話,他就會把所有證據(jù)發(fā)出去。
現(xiàn)在已經(jīng)過去一個小時了,要是您再不放我,就算您殺了我,秘密也會曝光,到時候我們誰都沒好果子吃!”
這話像一盆冷水,澆滅了顏珍最后一絲殺人的念頭。
她猛地甩開于欣秋的頭發(fā),于欣秋重重摔在地上,疼得齜牙咧嘴,卻不敢有絲毫抱怨。
顏珍喘著粗氣,盯著地上的于欣秋,聲音帶著咬牙切齒的不甘:“我可以放你走,但你記住,要是讓林昭發(fā)現(xiàn)端倪,我就算拼了這條命,也要讓你們?nèi)遗阍?!?/p>
于欣秋連忙從地上爬起來,連連點頭:“謝謝夫人!謝謝夫人!我保證,等我兒子的病治好,永遠不回來,也永遠不會說出去半個字!”
“滾!” 顏珍低吼一聲,眼神里滿是厭惡。
于欣秋不敢多留,轉(zhuǎn)身跌跌撞撞地往倉庫外跑,直到跑出倉庫,呼吸到外面新鮮的空氣,才敢停下來大口喘氣。
三十年前,顏珍找到她的時候,她鬼迷心竅,答應(yīng)了這種事情。
幸好她姐姐及時發(fā)現(xiàn),她才沒有干出那種死了也只能墮入地獄的事情。
可因為過于害怕事情敗露,顏珍心狠手辣會殺了她,于是她拿著錢躲到了國外。
一開始她拿著錢在歐洲四處揮霍,可后來錢被騙光了,還被賣到了東南亞。
幸好她運氣不算太差,剛到東南亞就被警方解救了,后來還遇到聞達的父親聞納森。
聞納森不算太好的男人,但忍著忍著也就過來了。
這些年她不是沒有想過聯(lián)系姐姐,但實在太害怕連累姐姐一家。
只是沒想到姐姐,姐夫,那樣的好人,居然最后的下場會如此凄慘。
想到這里于欣秋蹲在滿是雜草地路上痛哭起來,緩過來一些才給丈夫打電話。
信號不太好,滿是雜音的手機那頭傳來丈夫抱怨的聲音。
“怎么才打來,我還以為你出事了。”
“兒子現(xiàn)在什么情況?”
于欣秋擦了擦眼淚,“兒子已經(jīng)入住醫(yī)院了,醫(yī)生說如果能等到合適的骨髓,能治愈的希望很大?!?/p>
“那真是太好了?!甭劶{森高興道:“那醫(yī)藥費要多少?你姐姐的女兒真的答應(yīng)幫我們出醫(yī)藥費嗎?”
于欣秋:“嗯,辦入院的時候,她已經(jīng)繳了五十萬。”
聞納森:“你姐姐的女兒是不是特別有錢,五十萬對她來說根本不算什么吧?否則怎么那么輕松就拿出來,而且你不是說,你們從未見過面,她對你一點兒感情都沒有嗎?”
于欣秋了解聞納森,怕他打壞主意,立刻道:“我不清楚這些,等兒子病好了,我就立刻跟他回去?!?/p>
聞納森:“你傻嗎?你這個親戚那么有錢,還回來干什么?干脆我也過去,我們的好日子要來了?!?/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