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昭跟星樞傳媒的幾位高層在開視頻會議。
處理完一些重要的事務(wù)后,費里詢問道:“艾琳總,您大概什么時候能回國?這邊有幾份文件需要您親自簽名。”
作為星樞傳媒的幕后老板,林昭雖然沒露過臉,大部分失去都是有費里出面,但很多文件埃米爾都會給她送過來,由她親自審批簽字。
現(xiàn)在華國確實是不太方便。
審核簽字什么的還是其次的,更重要的是,那邊一些網(wǎng)站在這邊,也登不上,這樣她不能及時獲得那邊的各方面的消息,做出正確的決策。
雖說星樞傳媒近一年發(fā)展得很好,已經(jīng)能在國內(nèi)排上名,可終究是才開創(chuàng)三年的新公司。
很多方面都不能掉以輕心。
林昭思考了片刻后道:“半個月后,我會回來?!?/p>
“那就太好了!”費里松了一口氣。
會議結(jié)束,埃米爾就發(fā)來消息,「半個月后就回?你已經(jīng)想好了?陸景淮知道嗎?」
林昭:「還沒跟他說,不過他應(yīng)該也不會阻攔?!?/p>
埃米爾:「那小路也繼續(xù)回那邊上學(xué)嗎?」
林昭:「當(dāng)然。」
放下手機后,林昭伸了個懶腰,隨便合上筆記本,出去。
剛關(guān)上門,就聽見樓下傳來熱鬧的聲音。
林昭想起早上陸景淮,給她說起的溫家。
是那日來機場接她的溫雅阿姨的娘家。
她過去,跟他們也有很深的交情。
這會兒,應(yīng)該是他們到了。
林昭揉了揉脖子,順著樓梯慢慢往下走。
剛走到二樓轉(zhuǎn)角,林路正舉著塑料寶劍追著一個穿灰色衛(wèi)衣的小男孩跑,兩人笑得咯咯響。
宋婉楨坐在沙發(fā)上,眼睛追著兩個孩子,嘴角笑得合不攏。
旁邊還坐著一男一女,男人穿著休閑西裝,看著一副社會精英的模樣,正跟陸景淮說著什么。
旁邊的女人則穿著淺粉色的連衣裙,氣質(zhì)柔柔的,目光落在孩子們身上,滿是笑意;
還有一位穿著精致旗袍的阿姨,正跟宋婉楨說著話,看著也很親切。
“媽咪!” 林路最先瞧見她,立馬停下腳步,舉著寶劍朝她揮手,“你快來看!希辰哥哥陪我玩積木,我們搭了個超級大城堡!”
林昭笑著點頭,加快腳步走下樓。
陸景淮也轉(zhuǎn)過頭,眼底瞬間柔和下來,并上前自然地牽住她的手:“開完會了?累不累?”
林昭抿了抿唇:“還好?!?/p>
“來,介紹一下?!标懢盎窗殃惛駧兹艘灰唤o她介紹,
但她毫無印象,只能用最陌生卻客氣的方式打招呼。
溫卓儀問:“林昭姐,你真的什么都記不起來了?”
林昭尷尬地笑了笑:“嗯,抱歉,還沒想起你們。”
溫卓儀隨即道:“沒關(guān)系的早晚會想起來,之前我失憶也好久,但后來還是把一切都記起來了?!?/p>
林昭點頭。
“不記得我們沒關(guān)系,重新認(rèn)識就好?!标惛裾{(diào)侃道:“重要的是要把陸景淮給記起來?!?/p>
林昭看向陸景淮,“我已經(jīng)想起一點點了?!?/p>
陸景淮白了陳格一眼,“別理他,只要你開心,過去的真的想不起來也沒有關(guān)系。”
隨著大家的閑聊,客廳的氣氛也變得輕松起來。
午飯過后,陸景淮跟陳格在書房里事情,宋婉楨帶著林路跟溫希辰去花園里喂兔子,溫卓儀跟在后面,林昭本也想跟著過去湊湊熱鬧,卻被顏珍喊住。
“昭昭,我頭有些暈,能帶我去客房休息一下嗎?”
“顏阿姨您沒事吧?” 林昭連忙折回來,伸扶她。
“老毛病了。我休息會讓就沒事,不過麻煩你了昭昭,卓儀那孩子跟著去花園了,喊她回來的話希寶這孩子粘人,看不見媽媽會鬧騰。”
“沒事,您走慢點兒?!?林昭沒多想,扶著顏珍往二樓客房走。
到了客房門口,林昭推開房門,扶著顏珍坐在床邊:“顏阿姨您先坐著,我去給您倒杯溫水?!?/p>
“好,謝謝?!?/p>
顏珍接過水后,看著她道:“昭昭,過去阿姨對你有些偏見,也為難過你,希望你不要介意,但自從你救了我們卓儀,阿姨心里一直是很感激你的?!?/p>
“現(xiàn)在看見你平安回來,實在是太好了。”
林昭:“關(guān)于溫家事情,陸景淮已經(jīng)跟我說過了。這幾年溫家也幫助里陸家許多,所以就算扯平了。”
“唉,可一想到你受了那么多苦,我就覺得心疼?!鳖佌渫蝗晃兆∷氖?,“對了,之后你打算留在華國了吧?”
林昭對顏珍的感覺其實非常陌生,并不太想跟她聊自已的這些事,但既然她這問,自已也不好什么都不說。
“呃......暫時還沒決定好?!?/p>
“什么?”顏珍驚訝道:“是放不下F國那邊的工作嗎?”
林昭言簡意賅道:“嗯,那邊還有一家公司,另外我這些年也挺習(xí)慣那邊的生活?!?/p>
顏珍放下水杯:“那怎么辦?你豈不是要跟景淮繼續(xù)分開了嗎?他這些年一直尋找你,先找不容易找到你了,你又要回到F國,他怎么接受得了?”
她的話說到林昭的痛處,一時間不知道該怎么回答。
顏珍見狀緩和了些語氣,一副很理解她的樣子,“不過阿姨也是理解你的,自已好不容易打拼出來的事業(yè),就跟自已孩子一樣,怎么舍得割舍放棄?!?/p>
“況且你這幾年又一直住在F國,對于現(xiàn)在失去從前記憶的你來說,那里才更像是你的家?!?/p>
“當(dāng)初我也是為了嫁給溫展放棄了,家族企業(yè)的繼承權(quán),結(jié)果現(xiàn)在顏氏集團(tuán)都被我那不爭氣的哥哥給毀了?!?/p>
“現(xiàn)在在溫家雖說吃穿不愁,兒女也還算孝順,可沒有自已的事業(yè),就像被豢養(yǎng)的菟絲花一般,日子實在是難過?!?/p>
說著說著,她自已先哭了起來,苦口婆心道:“昭昭啊,女人還是要有自已的事業(yè),像卓儀這樣多好,回到研究院上班,比起之前天天在家看孩子,精神頭都好了許多?!?/p>
可不知為何,覺得她突然跟自已說這些有些怪怪的。
原本還以為她是要勸說自已留在華國,可后面的話卻像是更希望她能回到F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