溫昭寧從幼兒園回來,就開始重新聯(lián)系律師,為了避開賀淮欽,她有意避開了耀華律所的所有離婚律師,可她找了一圈下來,發(fā)現(xiàn)滬城幾個有名氣的律所,都不愿意接她的離婚官司。
也是,陸恒宇的父親是一市之長,有權(quán)有勢,沒有哪個律師敢為了一場離婚官司的費用去得罪陸家。
溫昭寧打了一天的電話,終于在傍晚時聯(lián)系到啟恒律所一位名叫孫玲的女律師,孫律師表示愿意接她的離婚官司。
兩人約定了傍晚在西城茶莊見面,地方是孫律師選的,她說那里比較安靜。
溫昭寧把青檸托付給蘇云溪后,打車去赴約。
她到的時候,孫玲已經(jīng)到了。
“溫女士,路上辛苦,先喝口茶,暖暖身子?!睂O玲笑意柔和,親和感十足。
她執(zhí)起紫砂壺,一道橙紅透亮的茶湯注入溫昭寧的茶杯里。
“謝謝?!?/p>
溫昭寧捧著茶杯,并沒有馬上喝,直到看見孫玲將杯中的茶一飲而盡,她才抿了一口。
兩人相互寒暄了幾句,開始進入主題。
孫玲了解過溫昭寧和陸恒宇的婚姻情況后,問她:“你說你丈夫?qū)δ慵冶?,有沒有直接的證據(jù),比如監(jiān)控視頻或者人證?!?/p>
溫昭寧搖頭:“沒有?!?/p>
這是陸恒宇第一次對她家暴,她事前并不知道陸恒宇會打她,自然沒有提前錄像。
“我雖然沒有直接證據(jù),但我報警了,有出警記錄?!?/p>
孫玲看了一眼溫昭寧的出警記錄:“警察來的時候,你丈夫不在?”
“對,他知道我要報警,提前跑了。”
“也就是說家暴是你單方面報警,并且沒有證據(jù)?!睂O玲挑眉,“那你怎么證明你丈夫真的對你實施家暴了呢?有沒有可能,他當時根本不在場,是你自導(dǎo)自演誣告?!?/p>
溫昭寧怔住,寒意瞬間爬上脊背:“你什么意思?”
“我的意思是,陸先生其實并沒有對你家暴,是你為了離婚時分得更多的財產(chǎn),誣陷他?!?/p>
“我沒有!”
“有沒有你自己心里最清楚?!?/p>
“如果孫律師是這樣隨意揣測客戶的律師,那我覺得我們沒什么可談的了。”
溫昭寧拿上自己的包要走,剛一起身,就感覺頭暈?zāi)垦?,視線也變得越來越模糊,孫玲那張笑意盈盈的面容在她眼前晃動、重影。
“我……頭好暈,你在茶里下藥了……”
“我沒有,溫女士你可不要又來誣陷我。”孫玲繞過來,扶住了溫昭寧的胳膊,“你可能是低血糖了,休息一下就好了。”
天旋地轉(zhuǎn)。
溫昭寧軟下去,后腦磕在堅硬的椅子扶手上,并不太疼,因為麻木感正迅速席卷全身,在徹底失去意識前,她看到孫玲站在她身邊,居高臨下地看著她,臉上已經(jīng)沒有了半分溫柔笑意,只剩下任務(wù)達成后的漠然。
“已經(jīng)確認過了,她沒有家暴證據(jù)?!睂O玲帶著點邀功的語氣,“按您吩咐,人已經(jīng)倒了……”
溫昭寧恍然,原來這個女人,是陸恒宇派來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