國公府的禮數(shù)自是周全的,葉微漾回來了,而且也已經(jīng)按照禮數(shù),以喬氏的名義打過招呼。
魏鍥之親自過來,自也說明了國公府的態(tài)度。
這,大約是要正式走動了。
葉微漾想,正常來說魏鍥之應(yīng)該是會見自己的,該是收拾收拾,不說什么要驚艷眾人,但求不失禮數(shù)。
李文翰起身退出,剩下的事便是姑娘家的事,他在這似也幫不了什么忙。
李書瑤笑的眉眼彎彎,“兄長都說了,那小公子是個好的,將來阿姐定能與他琴瑟和鳴?!?
定然會比那個顧霽懷過的好。
“小丫頭的,也不知羞。”葉微漾笑著點了一下李書瑤的鼻尖。
她倒沒那么多想望,魏鍥之好便是自己修的福分,他若不好那自己也省點事,只管孝順公婆就是了。
葉微漾收拾妥當后,便在門口等了許久,都不見有人過來傳話。
葉微漾微微的皺眉,這怎么與自己想的不同?她始終以為,國公府跟侯府結(jié)親定有內(nèi)情,既有內(nèi)情他們該跟自己接觸的。
木香看出葉微漾的煩躁,上前幾步,“縣主,奴婢去打聽打聽瞧瞧去?!?
看看那邊在正院前廳做什么。
“去吧,小心一點?!崩顣幭赛c頭。
木香腳步匆匆,很快就消失了。
艷陽高照,照的李書瑤臉上都冒汗了,她拉著葉微漾到庇蔭的地方,“這個時辰了,大約是要留下用膳了。”
如此來說,也有可能不用請葉微漾過去。
只是不由自主的嘆氣,這要是母親在這,不管怎么說得安排她們遠遠的看一眼,對于未來夫君有個數(shù)。
看李書瑤誤會了自己的用意,葉微漾也沒多做解釋。
直到,太陽升到頭頂,木香小跑著回來。
“縣主,那魏公子已經(jīng)走了。”木香這次看真切了,正是她們昨個瞧見的那個玉面小將軍。
木香也是知道分寸的,只是遠遠的看著,一直看著他們出府遠去。
“那你的臉色怎么這么白?”人既然走了,就不用在這等著。
葉微漾看她走的直喘,連忙給她順氣,旁邊的李書瑤不解的問了句。
又不是什么大事,至于急的自己滿頭大汗嗎?
木香擦了一下額頭,抬手的時候瞧著有些抖,“縣主,他?!蹦鞠阋粫r語塞,都不知道該怎么形容。
那顧鍥之是騎馬來的,出門之后重新坐上了高頭大馬,走了沒幾步,旁邊樹上的雀大概是叫的他有些吵了。木香學(xué)著顧鍥之的模樣,就那么隨手一揮,好幾只雀就掉了下來。
那眼神,木香想想就害怕,肅殺之氣太重了。
李書瑤笑著丫頭,“這有什么?你這丫頭怕是忘了,人家國公本就是在戰(zhàn)場殺敵的武將?!?
這小公子是在戰(zhàn)場上長大的,后來才隨父回京的。
你戰(zhàn)場的將軍,要是沒個肅殺之氣,不是白白的送人頭去了。
木香咽了一口口水,“不只如此。”
主要是有顆石子正巧意外的落在木香的身側(cè),她用手指比劃著,“這么大的坑。”
君子六藝,木香不會但是李家有讀書人,她也不是沒見識過,這威力就跟人家滿弓射箭的威力一般。
這是天生的神力啊。
“這不是好事嗎?”李書瑤越說聲音越小。
這要是對外殺敵肯定是好事,可若是兩口子爭吵呢?
李書瑤打量著葉微漾小小的身板,不得被人一掌要了命?
“哪里有這么嚇人,若真如此,那些武將的女眷,如何有活路了?”葉微漾笑著寬慰兩人。
她不是不緊張,可緊張有什么用?
親事都已經(jīng)認了,這個時候退縮那不是將人國公府當猴耍嗎?再則說了,難不成自己就算離開揚州了,也逃脫不了出家當姑子的命運?
不,總要拼一拼的,魏鍥之如何不要緊,要緊的是國公府主君主母的性子。
既知他有神力,以后相處只管小心一些。
“是是是,阿姐說的是,總不能只咱一個人倒霉吧?!崩顣幮χ鴳?yīng)和,只這話怎么越說越心虛?
倒霉這種事,誰又能說的準呢?
“咱不想了,正好屋里放了好些剛切的瓜,木香也去解解暑?!比~微漾趕緊轉(zhuǎn)移了話題,省的這種事越想越嚇人。
這才剛坐下,是蘇氏派人過來的,今日國公府送來的東西全部著人給葉微漾拿來了。而且,還帶來了國公府的帖子。
國公府六日后要在府中舉辦馬球會,邀著葉微漾過去。
國公府到底是禮數(shù)周全,既然是二房接待的,這帖子肯定也給了二房,可是葉微漾這邊人家也單獨寫了。
再來,葉微漾是以喬氏的名義跟國公府接觸的,人家也單獨給李家兩兄妹下了帖子,不會因為你哪房沒有大人就怠慢你。
李書瑤拿著兩張?zhí)訉Ρ龋粗舟E是一個人的,“阿姐,你說這是誰寫的?”
這字體有力,剛勁中又不乏細膩。
這種事肯定不是國公動手的,不值當?shù)?。可若說是夫人,看字跡怎么瞧著是個男子的。
如此,她懷疑是出自魏鍥之之手。
人說見字如見其人,能寫的這么一手好字的,人品必然是不差的。
葉微漾抿嘴打量,片刻后她猶豫的說了句,“有沒有可能是管家寫的?”
葉微漾一說完,場上瞬間安靜。
李書瑤的眉毛挑了挑,幾次想反駁,可越想越覺得有道理啊。國公府辦馬球會,肯定請了不少人,主子哪有時間去寫帖子?
再說了,之前兩個人也沒接觸了過,沒什么情根深種的話,怎又會如此細膩的放在心上。
突然間沒了看下去的興致,李書瑤將帖子順手扔在一邊,“馬球啊,誰能打的過國公府的少爺。”
到時候,怕是魏鍥之一枝獨秀了。
“未必如此,他既然入了衛(wèi)所,便就有同僚,都是武將誰技高一籌便不好說了?!比~微漾冷靜的分析,只是心思百轉(zhuǎn)也為自己解惑。
大約,馬球會能給自己回答。
另一邊,魏鍥之讓下頭的人將打下的麻雀收起來,京城多規(guī)矩不如邊關(guān)自由,他最喜歡的就是在冬日里,一壇好酒幾只麻雀,三五好友就是一頓佳肴。
“主子,您為何故意嚇人?”小廝回來,忍不住問出了疑惑。
他們是上過戰(zhàn)場的人,便是長了后眼,早就發(fā)現(xiàn)有人在暗處窺視,所以魏鍥之故意露了一碎石,打在她的身側(c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