門被踹開的瞬間,柳青青和那個男人都怔住了。
吳志遠不認識那個男人,那個男人也不認識吳志遠。
男人怒火中燒,眼看就要得逞時,卻半路殺出個程咬金,破壞他的好事。
快要煮熟的鴨子,哪能讓它飛走?
“你他媽是誰!敢截胡?你想睡她?”
這家伙依仗自己人高馬大,身材魁梧,根本就沒將吳志遠放在眼里,他松開柳青青,揮拳就朝吳志遠打來。
然而,他太輕敵了。
吳志遠對于這種莽漢,不屑一顧,面對揮來的拳頭,只是微微側(cè)身,左手閃電般探出,精準地扣住對方手腕,順勢一擰。
咔嚓!
關節(jié)錯位聲響起,男人發(fā)出殺豬般的慘叫。
“哥們,要不,我們一起玩,我先玩,你后玩?!?/p>
吳志遠力道加大,男人改口:“哥們,你先玩,我來站崗。你玩過后,我玩,總行吧?”
這番話猥瑣不堪,無恥至極!
“玩你媽!”吳志遠爆了一句粗口。
他扣住對方手腕的手猛地向下一壓,同時右膝狠狠頂向?qū)Ψ降母共俊?/p>
那壯漢發(fā)出一聲凄厲的慘叫,瞬間癱軟下去,跪倒在地。
吳志遠一腳踏在他背上,將他死死踩在地上,如同泰山壓頂,讓他動彈不得。
他掃視了一眼辦公室,看見附近有捆扎書籍資料的塑料扎帶,拿來幾根,將壯漢的雙手反剪在背后。
此時,柳青青已經(jīng)穿好上衣,用手捋了捋散亂的頭發(fā)。
她的臉上還掛著未干的淚痕。
“柳老師,你認識這個畜生嗎?”吳志遠踢了壯漢一腳。
“怎么不認識?他是文化館副館長張棟梁?!?/p>
吳志遠低頭看著狼狽不堪的張棟梁,冷笑道:“張棟梁?棟梁?就你這副德行,也配叫棟梁?我看叫人渣得了!簡直是文化館的恥辱!
徐書記剛離開龍城,什么阿貓阿狗都敢跳出來欺負他的家人了?”
吳志遠腳上用力,張棟梁又是一陣鬼哭狼嚎。
張棟梁又痛又怕,連聲求饒:“兄弟,我錯了!是我色迷心竅!我不是人!豬狗不如!
求求你高抬貴腳,放過我這次吧!我以后再也不敢了!”
吳志遠根本不理會他的哀求,對柳青青說:“柳老師,這種人渣,絕不能輕饒!現(xiàn)在就報警,讓他吃幾年牢飯!”
然而,柳青青卻不愿意報警,她支支吾吾地說:“還,還是不報警吧?!?/p>
吳志遠不解地問:“柳老師,這種畜生,難道還要放過他?”
柳青青心有顧慮:“志遠,報警后,警察來了,做筆錄,立案……
要是傳出去,別人會怎么說?他們會相信我是清白的嗎?
他們會用最骯臟的想法來揣測,吐沫星子能淹死人……”
吳志遠能理解柳青青的顧慮。
他也尊重柳青青的決定。
“張棟梁,聽著!柳老師心善,不想把事情鬧大,但你別以為這就完了!”
吳志遠的腳仍然踏在張棟梁身上。
“現(xiàn)在,給我寫認罪書!把你今天強奸柳老師未遂的犯罪事實,包括時間、地點、動機、經(jīng)過,所有細節(jié),一字不差地給我寫清楚!”
吳志遠一邊說,一邊拍視頻。
此刻,張棟梁光著膀子,丑態(tài)百出。
吳志遠將紙筆扔到他面前,厲聲說:“寫!一個字都不許漏,更不許避重就輕!否則,后果自負!”
張棟梁顫抖著拿起筆,開始寫自己的罪狀。
做完這一切,吳志遠才松開腳:“張棟梁,你給我聽好了!這份認罪書,還有你剛才這副德行的視頻,現(xiàn)在都在我手里。
但從今天起,你給老子夾起尾巴做人!
要是再敢打柳老師主意,你就等著吃牢飯吧!”
“我保證!我再也不敢了!我以后見了柳老師繞道走!”
“滾!立刻從我眼前消失!”吳志遠一聲怒吼。
張棟梁狼狽不堪地逃走了。
柳青青抬起頭,淚水再次涌出:“志遠,謝謝你,今天要不是你……”
“柳老師,別這么說,這是我應該做的。”吳志遠鄭重地說,“徐書記將您和云汐托付給我,保護你們的安全是我的責任。都怪我,今天來晚了,讓您受驚了?!?/p>
回到出租屋。
柳青青坐在沙發(fā)上發(fā)呆。
吳志遠倒了一杯水,遞給柳青青。
“柳老師,您太仁慈了!對于張棟梁這種人渣,就應該送進大牢!要不然,誰敢保證,他不會再害人?”
柳青青搖搖頭:“志遠,我不是仁慈,我是害怕。
報警固然能懲罰他,但隨之而來的流言蜚語,對我來說是一種折磨。我不想讓自己成為別人茶余飯后的談資。”
吳志遠無奈地說:“柳老師,我明白您的顧慮。這個社會對女性有時確實不夠?qū)捜荨?/p>
您選擇不報警,是權衡之后的決定,我尊重。
但是,張棟梁說了,如果得到你,哪怕坐幾年牢也值得。
雖然他寫了認罪書,但是,如果他冒著坐牢的風險……”
吳志遠沒有再說,但意思淺顯易懂。
“志遠,張棟梁應該不會那么膽大包天吧?”
頓了頓,柳青青忽然說:“志遠,幾個月前,在青龍湖,還記得我們救了一個女孩嗎?”
“當然記得,那個女孩叫王菲菲,她媽媽叫陳夢妍。柳老師,怎么啦?”
“志遠,我們救了王菲菲不久,她媽媽,也就是陳夢妍給我打電話,說是從你那里獲知我的號碼。
陳夢妍說她在京城好歹有些人脈。以后遇到什么事情,也許可以幫上忙。
有為的遭遇對他來說是不公平的。前幾天,我和陳夢妍委婉說了有為的遭遇。
她說先了解情況,后期會提供力所能及的幫助。
就在今天下午,她打電話和我長聊了很久。
我也和她直說,有為是得罪蔣軍,才被貶謫。好在有為兩袖清風,清正廉潔,要不然,就不是被貶那么簡單。
陳夢妍問我,有為是否愿意去外省工作?
她的意思是,蔣軍是省委一把手,只要在江中省地盤上,蔣軍都說了算。
但去了外省,蔣軍就鞭長莫及了。
我下午和有為通了很長時間的電話,把陳夢妍的意思轉(zhuǎn)達了。
有為心里還是想去的。他才四十二歲,正是一個干部干事創(chuàng)業(yè)的黃金年齡,怎么能甘心就這樣在省政協(xié)提前養(yǎng)老呢?
他嘴上不說,但我知道,這段時間他心里憋著一股勁,也充滿了無力感。
如果能有機會換一個環(huán)境,重新施展抱負,他求之不得。
只是,他也擔心,這會不會給我和云汐帶來更大的動蕩,畢竟要舉家遷往外地。”
“去外???”吳志遠非常驚訝,也難掩不舍和失落,“柳老師,您和云汐,也要一起去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