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收下吧, 都是我們在老家的時候,自已上山打的獵,也沒花錢?!?/p>
舒悅堅持把風(fēng)干雞給了李桂香,見推拒不了, 也只能收下,女人們在廚房里包餃子,男人們在外面說話帶孩子,氣氛很融洽 , 沒用多少工夫,餃子就包好出鍋,大家圍坐在一起開始吃餃子,一桌會不下, 還特意給孩子們擺了一桌, 李家的三個孩子,還有子浩坐在一起。
“子浩這孩子特別乖,就是還不會說話,有去檢查過嗎?”
李桂香對著舒悅說, 這個孩子在她家待了大半天,跟他說什么, 他都能明白, 就是不說話,所以才想著問一句。
“在老家那邊檢查過,說是沒問題, 還打算去這邊的軍醫(yī)院再檢查一遍,還沒抽出時間來。 ”
舒悅看著子浩, 想到了外公一家人,也不知道他們最近過得怎么樣。
“我看著也沒什么問題, 就是說話晚,人家都說, 那些說話晚的孩子,全都格外聰明,子浩肯定就是那個聰明的?!?/p>
李母接了一句,舒悅笑笑,特別喜歡李家人的相處,老人孩子一家七口人住在一起, 特別融洽,孩子們吵吵鬧鬧的很熱鬧,老人也不挑事, 幫著一起干家務(wù) ,對兒媳婦也很和氣, 還有沒回來的李向南,也是個開朗的性子,全家人都很好相處。
“對了, 今天許之景婆媳又鬧事了嗎?剛才看許師長怒氣沖沖的往許之景家去, 不像是小事。”
李向陽吃著餃子,突然想到剛才回來的時候,遇到許師長,一臉怒氣的往陳義分的那套房子去, 那臉黑的,像的要吃人似的。
“哼,就沒見過這么不要臉的人, 竟然想讓舒悅給他們家孩子喂奶, 那陳母簡直就是胡攪蠻纏,總是把烈士遺孤掛在嘴邊上, 搞得好像,別人家都欠他們家似的,全都得圍著他們家轉(zhuǎn),喂個奶都想占便宜,明擺了告訴她, 奶水不夠, 只能喂一個孩子,她們婆媳倆還是不聽,根本說不明白。”
說起下午發(fā)生的事情,李桂香就生氣,同樣是人, 怎么就有些人,真的是半點(diǎn)不做人事呢,她都后悔, 為什么要叫上舒悅?cè)タ丛S之景, 這種 人,就應(yīng)該老死不相往來才好。
“還有這種事?”
李向陽也很意外 ,程景川側(cè)目看向舒悅 ,她只是笑笑,沒有接話,李桂香把下午發(fā)生的事情,全給說了一遍 , 就連李父李母都覺得許之景婆媳倆沒臉不皮,這種事情, 哪個當(dāng)媽的不都是想著自已的孩子嗎, 哪能為了給別人家孩子喂奶不餓著自家孩子,也就只有陳母這種人,可以做得出這種事情來。
程景川的心里挺難受的, 好像,媳婦受的委屈 , 他這個當(dāng)丈夫的, 都是從別人的嘴里聽到, 媳婦從來不會主動跟他說這些, 自已這個丈夫真是失敗,舒悅感受到身旁灼熱的視線,轉(zhuǎn)過頭,兩人的眼神對上, 她歪了歪頭,似乎在問他, 為什么這么看著她,程景川微微搖頭,他的手在桌子下面, 握住了舒悅的手。
兩手交握, 舒悅有點(diǎn)心虛的看向桌上坐著的其他人,這個時候的男女之間, 感情表達(dá)還是很含蓄的,哪怕他們倆是夫妻,可這樣牽手, 被人看見, 肯定會被說閑話的,好在,其他人都在說話并吃餃子,并沒有注意到他們夫妻倆之間的互動, 她看向程景川,想要知道, 他這樣突然的動作是什么原因,可他的臉上平靜如水,什么也看不出來。
直到吃完餃子, 大家坐在一起閑話家常,舒悅的手也沒被放開過, 一直被緊緊握著。
“李政委在家嗎?”
大家聊得正開心的時候,院門外響起了叫門的聲音,李桂香起身去開門, 舒悅這才趁著大家的注意力都在往外看, 才把自已的手抽了回來,還瞪了一眼程景川, 他只是無所謂的笑笑,被自家媳婦瞪一眼,又不會少塊肉,也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事情,何必放在心上。
“是許師長來了, 還有許之景同志?!?/p>
李桂香把兩人領(lǐng)了進(jìn)來, 屋里幾人看到這父女倆人突然過來, 都很驚訝,不過還是得起身打招呼。
“不用這么客氣, 都坐吧,我今天過來, 其實就是想找程團(tuán)長夫妻倆的, 去了你們家里,沒有看到人, 這才往這里來的,下午的事情,我已經(jīng)聽說了,我是特意過來道歉的,全是之景和她婆婆的錯,讓舒悅同志受了委屈, 我把之景帶過來,就是讓她跟你道歉,她家孩子吃奶的問題 , 我會幫著買奶粉, 絕對不可能麻煩你?!?/p>
許師長往那一站, 就有一股上位者強(qiáng)大的氣場, 不過說出來的話,倒是很接地氣,他把話說完,把身后的許之景拉了出來, 示意讓她趕緊道歉。
真的是要被這個女兒給氣死 ,在醫(yī)院的時候,就因為撫恤金的事情,再三敲打過她, 讓她一定要好好的為人處事,千萬不要再鬧出什么事情來, 就她現(xiàn)在的名聲,已經(jīng)是經(jīng)不起折騰了, 沒想到,這才一天的時間, 又因為喂奶的事情鬧了起來。
明明她的手里有錢,奶粉票也在想辦法幫她弄, 還交待她,先去買罐麥乳精給孩子先吃著,早產(chǎn)的孩子得格外注意營養(yǎng), 交待了那么多,馬上就鬧出事情來,明擺著就是半個字也沒聽進(jìn)去。
總想著讓父母在背后給她收拾爛攤子,以前是有林清在,什么都是林清出面解決, 現(xiàn)在,林清自已都忙不過來,得在醫(yī)院伺候許母, 這種擦屁股的活落到了許師長這里, 當(dāng)然不可能像林清那樣,護(hù)著許之景,既然做錯了事情, 那就得讓她自已來道歉。
“對不起,今天的事情,我已經(jīng)知道錯了, 以后, 不會再做這種事的。”
許之景低著頭,低聲的說出這幾句話,長到這么大, 讓她給別人道歉的機(jī)會, 屈指可數(shù), 一想到,自已竟然需要給一個跟資本家有關(guān)系的人道歉,對她來說,簡直就是莫大的屈辱,要不是被父親逼著 ,她才不會過來這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