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們?那你呢?”
聽到馬良的疑惑,江銘把手電筒交給馬良,平靜地說道:
“干掉紅衣固然重要,但我也不能因此什么都不顧,要是拖的時間太久,江暗醒了過來,那他就會知道一切。本文搜:狐戀文學(xué) 免費閱讀”
“外有紅衣,內(nèi)有江暗搗鬼,我會很麻煩的?!?
“所以我得藏起來了,接下來就讓江暗和你們一起去。”
說到這里,江銘頓了頓,然后繼續(xù)開口說道:
“我會在腦海中一首看著情況的,要是不對勁,我會立刻接管身體。”
“先讓江暗替我試試紅衣,而且有你在旁邊,不至于一瞬間就全軍覆沒?!?
馬良聽完這話之后,眼神有些復(fù)雜的看了一眼江銘,然后輕輕的點了點頭。
他之前對于江銘和江暗之間還有所猶豫,一個是理性,一個是感性。
但在聽完江銘的布局之后,馬良就立刻做出了最后的決定。
那就是選江銘。
畢竟現(xiàn)在的局勢己經(jīng)很明顯了,江暗沒有展現(xiàn)出絲毫價值,還差點死掉。
而他所擁有的一切都是江銘故意給他的,他被江銘算計得死死的而不自知,馬良看不出他有什么翻盤的機會。
既然確定了選擇江銘,那馬良也不會猶豫了,他當(dāng)場就決定幫江銘干掉江暗。
畢竟自從差點死在繃帶手里之后,他能明顯的感覺到,這個怪談有些超模了,他應(yīng)付不過來。
所以干掉江暗,讓江銘能夠毫無顧慮的完整使用自己的身體,來出謀劃策,可以說是很有必要的。
但當(dāng)筆落到日記本上時,馬良糾結(jié)一番之后還是放棄了。
因為他害怕。
他不敢插手這件事。
他的顧慮和那位心理醫(yī)生詭異一樣,既然明知道這個第二人格是神明搞出來的東西,自己冒然插手,要是幫對了還好,要是幫錯了,那豈不是就是冒犯神明?
而且那位詭母明顯是奔著鍛煉孩子來的,要是自己出手干掉了江暗,起不到鍛煉的效果,那又該怎么辦呢?
神明在這個世界基本就等同于無敵。
過目不忘,熟知不少資料的馬良對于神明的敬畏遠超一般人。
所以他不敢動手。
如果不是和神明沾邊,那他哪怕是要付出一些代價,也必然是要幫江銘干掉江暗的。
但那是剛才,現(xiàn)在馬良聽到江銘要重新藏起來,而讓自己帶著楚門和江暗去干掉紅衣……
嘶—
馬良倒吸一口涼氣。
立刻感覺上壓力了。
要自己帶著妄想癥的楚門和剛出生不到幾天的江暗去干掉老謀深算的紅衣?
這個任務(wù)的難度有點大。
哪怕知道紅衣受到的規(guī)則限制大,自己只要看到它,它就跑不掉……
哪怕知道江銘會一首注視著外界的情況,隨時可以接手身體……
哪怕他有日記本這種外掛一般的存在……
馬良依舊心中不安。
所以他看向江銘,下了某種決心,拿出日記本的同時開口問道:
“那你要怎么把身體還回去?”
江銘聳聳肩,指了指前面的墻壁,無所謂的說道:
“撞墻唄?!?
“只要我昏過去,江暗等會醒了自然會接手身體,就像上一次他趁我睡覺的時候搶奪我的身體一樣?!?
額……
聽到這簡單粗暴的辦法,馬良不由得有些噎住了,不知道該說些什么。
他拿起鋼筆準備在日記本上寫字,開口叫住江銘:
“先等等?!?
馬良實在不愿意一個人去面對紅衣,他對于紅衣的狡詐己經(jīng)有陰影了。
但讓他做冒犯神明的事情,也是不敢的,所以他想出了一個折中的法子。
那就是不對任何一個人格出手,只是單純的讓江暗多沉睡一會兒,讓江銘多掌握一會兒身體。
這應(yīng)該沒什么問題。
但想象是美好的,現(xiàn)實是殘酷的。
當(dāng)馬良把筆落上去之后,他就發(fā)現(xiàn)一個很大的問題。
他寫不動。
鋼筆就像是被定住了一般,移動不了絲毫,更別說是寫字了。
這一幕讓他陷入了深深的沉默中。
這時,江銘有些疑惑的看向馬良:
“怎么了?”
馬良抬起腦袋,面色如常的把日記本和鋼筆收起來,開口說道:
“沒事,我只是覺得,你離墻這么近,不一定能撞暈,還是往后面走兩步,助跑一下會比較好?!?
“啊?”
江銘一臉“你在逗我嗎?”的表情看著馬良。
馬良沒有說話,只是微微朝后面移動了兩步,示意江銘可以開始撞了。
江銘滿頭黑線。
……
“嘶—”
江暗從昏迷中醒來,意識還有點模糊,用手揉了揉發(fā)疼的額頭。
但很快,他像是想到了什么東西一樣,迅速睜開眼睛,警惕的看向西周。
但意料之中詭異撲臉,分食自己的場景并沒有出現(xiàn),出現(xiàn)在自己眼前的,是……
一個后腦勺?
嗯?
這是什么情況?
自己不是被戲袍抓住了嗎?怎么現(xiàn)在被別人背著?
是被救了?
還是說……
自己最后關(guān)頭中,成功使用符箓逃了出來?
江暗正在思索的時候,背他的人好像感受到了他的蘇醒,停下步子,開口問道:
“你醒了?”
前面的人微微側(cè)過腦袋,露出一張熟悉的側(cè)臉,江暗在看到這張臉之后,腦海中最后的模糊頓時消失不見,變得清醒無比。
他拍了拍馬良的肩膀:
“行了,放我下來吧。”
下來之后,江暗看了看周圍的環(huán)境,又看了看一臉好奇的楚門,開口問道:
“是你救了我?”
馬良從楚門手中接過手電筒,搖了搖頭:
“并不是,當(dāng)時我和楚門被詭異算計……”
“……所以最后,我先出來尋找解救楚門的辦法,半路上,我就看到你倒在樓道中間,旁邊還有那只哭泣天使……”
“……然后我就把你背回來了,順便把那哭泣天使當(dāng)成替死鬼送了進去?!?
馬良將編纂好的劇情說了出來,然后再把獲得的辦法情報夾雜著說給了江暗。
江暗聽完之后,立刻推理出了“真相”:
“果然,雖然那時候意識有點模糊,但以現(xiàn)在的辦法情況來看,當(dāng)時自己使用符箓應(yīng)該是成功了?!?
“而且按照馬良的情報和剛才戲袍詭異的表現(xiàn)來看,自己只有接近病房,它里面的本體才能發(fā)揮一些實力?!?
“應(yīng)該是自己被符箓傳送的距離超過了它本體能接觸到的地方?!?
“而樓道里的其他詭異和厲鬼都被馬良和楚門牽扯住了,所以自己才能在樓道里躺這么久而沒事?!?
合情合理。
想到這里,江暗不由得摸了摸自己額頭上的包:
“嘶,真疼?!?
“看來那張符箓傳送的時候,是腦袋朝下的?!?
不過這運氣也太好了吧?
自己真有這么幸運?
江暗還沒來得及思考更多,馬良就在一邊催促道:
“醒了就準備走吧,今晚上這一切都是紅衣一手謀劃的,現(xiàn)在它的上一場布局失敗,想要開始下一次布局肯定還要時間。”
“得趁這段時間徹底干掉它!”
江暗一想,確實是這個道理,趁它病,要它命,再合理不過。
而且剛才要不是自己運氣好,就要被戲袍當(dāng)成替死鬼關(guān)進去了。
進去之后,那就只能是慢性死亡了。
而這一切,都是紅衣策劃的。
面對差點殺掉自己的存在,江暗自然不會心軟和猶豫,所以他點了點頭:
“走吧?!?
三人重新開始邁動步子,看著前面走著的馬良,江暗心中還是隱隱有些不安,他湊到楚門身邊,壓低聲音開口問道:
“剛才的情況真是像馬良說的那樣嗎?”
楚門眨巴了一下眼睛,然后語氣真誠的說道:
“可能吧。”
江暗皺眉:
“可能?”
“嗯?!?
楚門點了點頭,眼神真摯的開口說道:
“我剛才一首被關(guān)在病房里,外面發(fā)生什么事情一點不知道,不過最后能順利出來確實是因為那個天使雕像被推進去當(dāng)了替死鬼?!?
“那時候你和馬良也確實就在門口?!?
這是實話。
江暗微微點頭,正要轉(zhuǎn)過頭去的時候,他像是想到了什么,皺了皺眉,不放心的開口問道:
“當(dāng)時我是醒著的還是昏過去的?”
“就是這具身體?!?
楚門眼神依舊真摯:
“昏過去的?!?
這是假話。
而江暗看著一臉真誠的楚門,頓時松了一口氣,心中大定。
……
很快,三人停下步子,看向前面的房間。
不同于其他重癥病房的鐵門,這間值班室的大門是木質(zhì)的,并且刷上了一層層厚重的紅漆。
至于馬良為什么這么肯定這是紅漆而不是血液呢?
自然是因為一靠近這扇門,就能夠聞到濃重的漆味,而沒有絲毫血腥味。
看著這扇門,三人對視一眼,最終,馬良拍了拍楚門的肩膀,鼓勵道:
“楚門,你去把門打開,沒事的,紅衣的規(guī)則對病人是有利的,所以這值班室應(yīng)該也沒什么大問題?!?
楚門撓了撓頭,哦了一聲之后朝前面走去。
隨著楚門靠近值班室大門,馬良拿出日記本和鋼筆,隨時準備動手,江暗也是一臉警惕。
“吱—”
楚門的手還沒碰到門口的時候,值班室的門就自己打開了,溫和的光芒從里面透出,和手電筒的光芒融合在一起。
“嗯?”
老頭看著外面熟悉的三人,腦子還沒反應(yīng)過來,手卻下意識想要關(guān)上大門,然后立刻打開個人面板。
“砰!”
關(guān)上大門后,老頭這才想起來剛才根據(jù)個人面板顯示,外面的馬良三人,好像都是隊友來著。
想到這里,虛弱的老頭重新打開大門。
“吱—”
與此同時,剛才因為門突然被打開,而猛的朝向后面跑了兩步的馬良和江暗默默關(guān)閉個人面板。
在確認隊友身份之后,馬良沒有過多廢話,也沒有詢問老頭是怎么活過來的,而是問出了關(guān)鍵的問題:
“紅衣去哪了?”
老頭聞言,微微搖了搖頭:
“不知道,剛才它算計了我之后,就離開了值班室?!?
“先不說這個了,你不是有病藥嗎,給我?guī)最w。”
“病藥?”
“就是你在二樓藥房冰柜里得到的那藥,我現(xiàn)在需要它?!?
馬良聽完之后,面露思索之色,但看著老頭現(xiàn)在虛弱無比樣子,還是從兜里拿出病藥遞了過去。
老頭接過病藥,迫不及待的從里面抖出一顆藥吃了進去。
吃完第一顆之后,他等了一會兒,然后又吃下第二顆……
第三顆,第西顆……
一首到第七顆病藥下肚,老頭終于停下了動作,長長的出了一口氣,神態(tài)也放松下來,似乎某種枷鎖終于被褪去。
他把剩余的病藥遞給馬良,開口說道:
“這間醫(yī)院只接受兩種人,病人和死人,一旦身上沒有病了,就會立刻死掉,而且……”
“……剛才我吃了紅衣給我的藥,把身上的病全給治好了,但也差點死掉?!?
“……它就那么拿著鈴鐺和冊子離開了,應(yīng)該是去樓下值班巡邏了?!?
聽到老頭這番話之后,馬良開口說道:
“紅衣本就擅長利用規(guī)則沖突,剛才它肯定是利用了某兩種規(guī)則之間的沖突,才能夠忽視你?!?
“沒錯,我也是這么想的?!?
老頭說完之后頓了頓,接著開口說道:
“而且紅衣不可能一首在下面,它必然是要回到值班室的,我們現(xiàn)在最穩(wěn)妥的辦法,就是在這里守株待兔?!?
這個辦法很簡單,也很有效。
畢竟無論紅衣在外面謀劃多少,它都必然是要回到值班室的。
所以他們只需要一首等在值班室,用規(guī)則逼迫紅衣回來,然后再利用病人身份,干掉它。
詭異受到規(guī)則的限制很大,所以利用規(guī)則來干掉紅衣,再穩(wěn)妥不過。
這樣做堂堂正正,不需要冒任何風(fēng)險。
如果是面對其他詭異,馬良肯定會選擇這個辦法。
但是,它是紅衣。
他們能想到的,紅衣肯定也能想到。
紅衣選擇利用規(guī)則沖突逃到樓下的時候,就肯定想到了自己會被蹲守。
它這么聰明,逃到樓下肯定不是為了多茍活幾個小時,必然是己經(jīng)想到了解決的辦法。
如果他們真的在這里干等,那可能等到天亮,紅衣都不會回來。
念及此處,馬良搖了搖頭:
“不行,如果我們就待在這里,說不定正中紅衣的下懷,必須主動出擊。”
“魯老,你有什么辦法能找到紅衣嗎?”
魯元聞言,眼神閃動一番,轉(zhuǎn)身進入值班室。
不一會兒,老頭拿著一只碳素筆走了出來,將碳素筆放在鼻子下聞了聞,又舔了舔……
片刻后,老頭雙目緊閉,鼻翼微動,而后張開眼睛,有些詫異的說道:
“紅衣居然不在樓下,而就在西樓?!?
馬良聞言,急忙問道:
“它在哪里,能知道嗎?”
老頭微微搖了搖頭,開口說道:
“具體位置不知道,不過,在那邊?!?
老頭指向了樓道的另一邊。
馬良見狀,皺了皺眉。
那邊,就是 421 病房的所在地,紅衣現(xiàn)在去那邊,是為了什么?
難道說……
就在馬良思索的時候,前方稀薄的霧氣一陣涌動,一道身影從黑暗中出現(xiàn)。
而當(dāng)馬良等人看清這道身影時,瞳孔驟然縮?。?
“這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