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靈鷲大腦飛速運轉,轉的快要冒煙了。
什么意思,還能是什么意思?就是字面意思唄!
但看傅漆玄的樣子,好像還不知道他要回去的事情,難道……
沈棠還沒跟傅漆玄說?
靈鷲暗嘆一聲完球,又捅婁子了。
“那啥,恁要是有啥不明白的,就問沈棠去!”
靈鷲把皺巴巴的領子從傅漆玄手里薅回來,委屈的抹平兩下。
“恁倆隨便打吧!俺不管了!”
甩手掌柜說當就當,靈鷲挺著胸脯出了房間。
看那樣子很理直氣壯,其實心里慌得一批,他很怕傅漆玄嚴刑拷問他,萬一說出什么不該說的就糟糕了。
靈鷲出來,但沒有地方去,因為沈棠就給開了兩間房,一間給她自己,一間給魏池。
靈鷲平時都是睡外面,要么就睡空間,有時候還會變小了和屋檐下的燕子擠擠。(是公燕子主動邀請俺的,俺不是那么隨便的鳥。)
靈鷲正琢磨著去哪兒待會兒,沈棠的房門嘎吱響了。
沈棠揉揉眼睛推開門,雖然沒睡醒,但雙修后,她精神還不錯。
“哎?大半夜你在這晃什么呢?”
靈鷲像是看見了大救星,“沈棠,不,俺親愛的主人,快讓俺去空間睡一會兒?!?/p>
靈鷲怕磨蹭一會兒,沈棠會發(fā)現(xiàn)他捅的簍子。
沈棠受不了他這樣肉麻兮兮,“去就去唄,叫我名字就行,對了……”
靈鷲正要進去,沈棠喊住他。
“隔壁干什么呢?好吵啊。”
沈棠睡的有些淺,就是被隔壁的響動吵醒的。
說到這個,靈鷲打了個激靈。
“也沒啥,估計就是你三師兄啊,想著你夫君要走了,有點舍不得,倆人談談心?!?/p>
謊言蹩腳,就在靈鷲開口之前魏池還不知道傅漆玄要離開的事情。
如果沈棠沒發(fā)現(xiàn)手鐲的事情,估計很快就能拆穿靈鷲的謊言,但凡事都繞不出一個情字。
任何簡單的事情,和感情摻雜在一起就變得復雜起來。
“這樣啊……那還是別打擾了。”
沈棠呼吸都放輕了,也準備撤,魏池的房門又被推開了。
傅漆玄沉著臉出來,在長長的走廊里和沈棠四目相對。
靈鷲眼睛一閉,腳底抹油去了空間避難。
“你……”
沈棠正準備說點什么,傅漆玄拉了她的手就往她房間走。
沈棠心里為三師兄嘆息,這苦果亦是果啊。
傅漆玄神色不虞,關上門后卻還是先問了句。
“還疼嗎?”
沈棠搖搖頭,隨意到,“一點也不疼了,感覺精神還好了呢?!?/p>
傅漆玄眼神卻暗了暗,“為什么?”
為什么所有人都知道的事情,卻單單瞞著他?
他一步步走近沈棠,眼神攫著她。
他進一步,沈棠退一步,腿不知不覺的碰到了床沿,沈棠順勢坐了下來,氣勢卻矮了一大截。
“……什么為什么?”
怎么感覺他有點生氣了呢?難不成……三師兄悶不住心思,表白了?
真要是這樣的話,生氣也是應該的。
“為什么要瞞著我……”
傅漆玄頎長的身影籠罩著沈棠,和她的影子合為一體。
“其實,我也不是故意的,真的,我只是沒想好怎么跟你說,我也怕你接受不了……”
沈棠也是今天剛發(fā)現(xiàn)魏池的想法,再說了,這種事情她怎么好直說的?
沈棠軟了聲調,傅漆玄也軟了心。
沈棠的情絲正在恢復,說不定她也舍不得他。
這么想著,他心里舒服了些,彎下身將下巴輕輕的抵在沈棠的肩頭。
“我知道了,不怪你。”
傅漆玄的聲音和氣息都在她耳邊盤桓,帶著一種悶悶的委屈。
“哎……”
沈棠緩慢的嘆了一口氣,這確實怪不得她呀,她再怎么也不能去控制人家三師兄的感情不是。
沈棠能做的,就是抬手拍拍他,哄哄這只炸毛的大貓。
“沒事的,說開了也是好事,過段時間就都好了?!?/p>
這種事情,時間自然會沖淡它。
傅漆玄問她,“過段時間是多久?”
傅漆玄心里壓著期待,分開后,沈棠會不會想他?
“嗯……”
沈棠思考了一下,“這主要是看你自己吧?!?/p>
沈棠也不知道魏池是怎么和傅漆玄說的啊,是直抒胸臆還是委婉傳情?
這兩種造成的沖擊程度肯定是不一樣的,需要的時間也不一樣的。
但沈棠的話,卻莫名讓傅漆玄心里有了底。
傅漆玄抬起頭來,幽深的眸子映著她的臉,鄭重的開口。
“那你一定要等我?!?/p>
細碎的星光將她圍繞,包裹,將她困在他的眼眸里,無處可逃。
但很奇怪,沈棠這次,好像也不那么想逃。
那里對她來說已經(jīng)不是一個冷硬的囚籠,而是一個有溫度的懷抱。
“好啊?!?/p>
你都等了我那么久,就讓我也等你一次吧。
“好了,睡吧,明日還要早起。”
沈棠打了個哈欠,翻身上床,“這里床小,你去空間睡吧?!?/p>
不像剛才雙修時的姿勢,這床兩個人平躺肯定是小的,但傅漆玄才不去空間里。
黝黑的眼睛漫上霧氣,撒嬌手到擒來,“那鳥睡覺打呼嚕,太吵了?!?/p>
“啊?”
這個沈棠還真不知道,靈鷲缺點+1。
“但是……”
沈棠有點猶豫了,剛才雙修,她是有疼痛鞭策才沒有心旌搖曳,可現(xiàn)在,那就說不準了,這還能睡嗎?
除非是……
沈棠眼睛眨巴著望著傅漆玄,長長的睫毛翹著像小刷子。
傅漆玄看出她的心思,秒懂了她的意思。
回身變成了雪白的獅子貓,跳上了她的膝頭。
嘿嘿……
沈棠得逞的笑笑,捏捏他的后頸,果然這樣就自然多了。
沈棠抱著毛茸茸躺下,鉆進一個被窩,“晚安~”
傅貓小腦袋枕在沈棠肩膀,輕哼回應了她。
“喵~”
靈鷲在空間里支楞著耳朵聽了半天,焦灼的撓了撓頭。
咋回事兒,怎么感覺聽不懂他倆在說啥?
還有,誰打呼嚕?!
哼,算了,但沈棠好想沒發(fā)現(xiàn)他捅婁子的事情,今晚可以安心睡了。
靈鷲躺在天靈樹的樹杈上,不一會兒就打起了小鼾。
但有些人注定要失眠。
魏池從枕頭下拿出那對琥珀銅草花鐲子,鐲子的位置被動過,雖然很細致的按照原樣放回去了,但琥珀的光滑的面上卻留下了細小的指紋。
剎那間,魏池連呼吸也忘記。
難道她……
已經(jīng)知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