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你!
沈棠憑借手速取勝了一次,在紅紗落地前,把衣衫罩在了傅漆玄身上。
還都沒等她舒一口氣,門外就響起了靈鷲和長風的聲音。
“沈棠?傅漆玄醒了沒有?”
“尊上怎么樣了?”
沈棠隨手把衣襟抿上,朝著門外說了句。
“進來吧,他醒了?!?/p>
這句話就像是戰(zhàn)場開戰(zhàn)前的行軍號角,角聲起,萬馬奔騰。
兩人沖的太猛了,力道大的直接卸掉了一扇門板。
人都來齊了,但靈鷲長風排在最前面。
“尊上!”
長風的聲音顫抖著,若不是他沒有眼淚,定早已濕了眼眶。
但傅漆玄連看都沒有看長風一眼,就好像沒聽到他說話一樣,指著自己很敷衍系上的衣服,拉沈棠的袖子。
“沒穿好。”
啪啦……
有些飄子輕輕地碎了。
尊上平日高冷孤傲長風是知道的,但現(xiàn)在尊上這個已經(jīng)不是冷傲了,是眼里根本沒有他這個人啊。
“不是……”
長風還想說什么,被靈鷲強硬的擠開。
靈鷲看到傅漆玄第一眼,他的側臉就和他印象中的傅姬重合了,一定是老天爺聽到了他的祈禱,把傅姬給他送回來了。
也不枉費他昨天晚上的努力。
“傅姬,是你嗎?”
靈鷲屏住了呼吸,等著那個他期盼已久的答案。
沈棠系衣帶的動作也頓住了,會嗎?他連衣服都不會穿,難道是因為休眠醒來后,變了人?
須臾,傅漆玄不耐的聲音在沈棠發(fā)頂響起。
“我們家里為什么會有這么多奇怪的人?”
所有人:……
整個斷天嶺,都安靜了。
沈棠抿了下嘴唇,抬眸看他。
“你……不認得他們?”
傅漆玄眨巴一下眼睛,很是疑惑,“我為什么要認得他們?”
啪嚓……
一只鳥也輕輕地碎了。
還是慕容婉提醒了沈棠一句,“他的殘魂本就不完整,缺失些什么也是正常,慢慢招魂溫補,會好的?!?/p>
“這樣啊……”
沈棠從沒往這個方向想,因為傅漆玄一見到她就毫不猶豫地叫出了她的名字。
“那你都記得什么?你自己是誰你還記得嗎?”
沈棠試探著問了句,傅漆玄答的飛快。
“我是你夫君?!?/p>
沈棠等了一會兒,沒再等到他的下文,便提示了一下。
“然后呢?”
“然后……”
傅漆玄微微偏頭,青絲在他肩頭滑動,如他的心緒流轉。
“然后就沒有然后了。”
沈棠不確定的又問了幾件事,才確定下來。
傅漆玄殘魂里就只記得兩件事。
她是沈棠。
他是沈棠的夫君。
余下的,便是干干凈凈,白紙一張。
而且沈棠發(fā)現(xiàn)了一件更不可思議的事情,傅漆玄身隕前,只有三分之一魔核的力量,而且受詛咒之環(huán)的束縛和反噬。
他這一縷殘魂棲息在魔核中,雖不滿三分之二的魔力,但現(xiàn)在不受詛咒之環(huán)的束縛,可以盡情的使用魔力。
這魔死了一次,變得更強了是怎么回事兒?
“沈妹妹,你出來一下,我有話同你講?!?/p>
慕容婉喊了沈棠一聲,沈棠便把手里的“白紙一張”暫時交給了江逸。
“六師兄,幫我給他穿一下衣服?!?/p>
回頭還不忘囑咐傅漆玄,“這是你六舅哥,不用怕的噢?!?/p>
江逸無聲的翻了個白眼,論實力他才是那個需要怕的好不好?
江逸給傅漆玄換衣服,正去找褲子都時候,聽到一聲慘叫。
一轉身就看見靈鷲跪在地上,雙手支撐著天靈蓋。
“你打他了?”
傅漆玄低頭整理著自己的衣襟,云淡風輕,“可能是被嚇到了吧?!?/p>
江逸秒懂,痞痞一笑。
小鳥沒見識,不過是仙修標準尺寸罷了。
幸好天亮之前他不放心,專門來看看傅漆玄的容器,及時撥亂反正。
要不然,今天被嚇到的可就是傅漆玄自己了。
小師妹的幸福,還得是他來守護。
*
沈棠跟著慕容婉出來,瞧著慕容姐姐神色有些匆匆,不由得擔心道。
“慕容姐姐,可是出了什么事情?”
慕容婉也不瞞著沈棠,“我這次是偷跑出來的,丹云天的弟子昨夜傳信來,師尊在找我,我要先走一步了?!?/p>
“那我……”沈棠話到嘴邊縮了回去。
慕容婉卻知道沈棠要說什么,“我知道你下一站要去漓江城,我們雖然順路,但恐怕不能同行了,你不必多說,我懂的?!?/p>
沈棠想要送慕容婉,卻礙于自己九州頭號通緝犯的身份。
慕容姐姐能接受沈棠和傅漆玄的事情,但不代表丹云天能接受,沈棠已經(jīng)麻煩了慕容婉很多,不能再給她添麻煩。
“慕容姐姐……”
沈棠從儲物袋里拿出十枚天靈果,塞給慕容婉。
“我也沒什么好東西,這個你拿著?!?/p>
“這還不算好?”
慕容婉也有東西給沈棠,“這是三個錦囊,若是你胎兒有恙,就拿出來看看?!?/p>
慕容婉交待完了事情,就準備直接離開了。
沈棠喊住她,“不和六師兄道別嗎?”
慕容婉輕笑,“我早上已經(jīng)和他說過了,兩年之約還未到,那時候,我們桃花渡再見?!?/p>
“希望那時,我能再邀請你去無極宗做客。”
“一言為定。”
慕容婉凌空御劍而起,和沈棠揮手道別,衣袖翻飛如天上云,潔白無瑕。
斷天殿,江逸在窗口看著消失在天際的倩影,勾唇淺笑。
再見,下次再見,我一定會穿好衣服。
沈棠送走了慕容婉,心中并沒有悵然而是熱血沸騰,她期待下次她們光明正大的見面,她會成為慕容姐姐見得了光的姐妹。
沈棠整理心情,準備離開斷天嶺,這里不能久留,她昨晚引雷劫鬧的動靜不小,今天有些人應該是坐不住了。
江逸的傷很重,不能和沈棠同行,程濤也選擇了留下。
他本來就是個膽小的人,這輩子唯一勇敢了一次就是為師尊拔劍。
“但你放心,無極宗的家底,我會保護好的,若藏私心,我死后投豬胎,喝涼水嗆死,生兒子沒屁……”
程濤還要發(fā)毒誓,沈棠擺擺手。
“夠了夠了,有六師兄監(jiān)督你,我非常放心?!?/p>
江逸點點頭,“出發(fā)吧,魏池跟著你也算一路有個照應?!?/p>
江逸正說著,一道聲音斬釘截鐵。
“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