萬一真被炸死了,到時候靈虛可以幫他把意識給儲存,隨后制作成仿真人...
當然這個是最壞的結果,而且蕭策也覺得其實不太可能會發(fā)生的。
所以,他先來探一探虛實。
這個胡龍城是采用寬進嚴出的模式,進城并需要過多檢查。
只要提供了蕭國所在的身份證就可以了。
進入了護龍城之后,蕭策在這個護龍城里逛了一圈。
這個后建的護龍城,其實跟著京都建設沒有太大的區(qū)別。
就在他在這邊漫無目的的逛著的時候,有著一個臟兮兮的小孩一直遠遠的跟著蕭策。
蕭策轉頭看了小孩一眼,這個臟兮兮的小孩子露出了大白牙,笑的非常燦爛。
蕭策見狀就對著他招了招手。
其實,蕭策之前在京都的時候,幾乎是看不到這樣衣衫破爛,臟兮兮如同流浪漢一般的人了。
其實在一路上也是鮮少有看到這樣的人。
小孩子見蕭策對著他招手,臉上的笑容更甚。
一路恭恭敬敬的走到了小孩子的面前,隨即就對著蕭策說道:“這位先生,您是從外鄉(xiāng)來的吧。你是不是想要去護龍鬼城啊?”
小孩子壓低聲音鬼鬼祟祟的對著蕭策說著。
他雖然鬼鬼祟祟,但是說的倒也是直接...
蕭策對著小孩子點頭,隨即說道:“你是怎么知道的?”
小孩子對著蕭策露著一個大白牙,隨即對著蕭策說道:“先生,因為你的穿著很顯然就是外鄉(xiāng)人的穿著。而且,從外面九成來的人,都是為了去鬼市,一來是見識,見識...二來鬼市之中可可是有著許多外面買不到的奇珍異寶的...”
蕭策聽到了小孩子的話之后,點了點頭,對著小孩子說道:“所以...你想要做什么?”
小孩子對著蕭策說道:“先生,你想要向導嗎?我可是地地道道的原住民...”
蕭策見小孩子表明了自己的立場。
蕭策看著眼前這個臟兮兮卻眼神狡黠的小孩,那口與他黝黑膚色形成鮮明對比的白牙在昏暗光線下格外醒目。
他微微點頭,嘴角勾起一絲不易察覺的弧度:“哦?向導?你倒是個機靈的。說說看,你能帶我見識些什么?”
小孩見蕭策有意,眼睛更亮了,挺了挺瘦小的胸膛:“先生,我叫泥鰍,這護龍鬼城里里外外、上上下下,就沒有我不知道的犄角旮旯!您是想淘換點稀罕玩意兒?找點樂子?還是…打聽點特別的消息?”
他最后幾個字壓得極低,帶著點市儈的精明,眼神卻若有若無地瞟向蕭策身后沉默的創(chuàng)生一號三人。
“特別的消息?”蕭策玩味地重復了一句!
小泥鰍點著頭,隨后對著蕭策說道:“先生不錯...我很便宜,只需要十龍幣,我就能夠帶你玩一天...”
蕭策聽著小泥鰍的話之后,隨即從口袋里摸出一枚一百的龍幣,這個龍幣是用特殊的合金給制作的...
“來給你的,爺們不差錢!帶路吧,泥鰍,讓我看看這護龍鬼城,是否真如傳聞般別有洞天?!?/p>
小泥鰍見蕭策出手如此闊綽,那臉上的笑容就更甚了起來。
“得嘞!先生您跟我來!”
小泥鰍接過了龍幣之后,熟練地塞進懷里破棉襖的內襯,動作快得像怕蕭策反悔。
他轉身,像條真正的泥鰍般,靈活地鉆入一條與主干道截然不同、散發(fā)著濃烈霉味和劣質油脂氣息的狹窄巷口。
這條路上確實是有著各國形形色色的人出入,身旁都有著一些衣衫破爛的人帶路。
蕭策神色不變,邁步跟上...
創(chuàng)生一號、二號、三號如同三道沉默的影子,緊隨其后,他們銳利的目光不動聲色地掃視著周圍的環(huán)境,任何潛在的威脅都逃不過他們的眼睛...
巷子深且曲折,兩側是胡亂搭建的棚屋,木板、鐵皮、石棉瓦甚至是廢棄的木板都成了建筑材料...
光線從高處的縫隙艱難地擠進來,又被層層疊疊的各種隨意搭建的建筑切割得支離破碎,在地面投下怪誕扭曲的光斑。
偶爾有衣衫襤褸的居民從低矮的門洞里探出頭,渾濁的眼睛帶著麻木或警惕,打量著衣著相對整潔的蕭策一行,隨即又迅速縮回黑暗之中。
“先生,這邊走,快到了!”
小泥鰍在前頭招呼,聲音在狹窄的空間里回蕩。他熟門熟路地繞過一堆散發(fā)著惡臭的垃圾,推開一扇吱呀作響、銹跡斑斑的鐵柵欄門。
說實在,蕭策來到了這邊,有些恍惚。
這邊其實嚴格來說,也算是護龍新城的管轄地方了。
萬萬沒想,這邊竟然還有這樣的地方...
不過,蕭策也很明白,在光明的地方,勢必是要有著黑暗的地方。
他們在治理的時候,還是聽從蕭策的建議啊...
...
蕭策跟隨上去之后,門后豁然開朗
或者說,是另一種形態(tài)的開闊。
眼前是一個令人震撼的景象!
一個無比巨大的、仿佛被天神之錘砸出的碗狀深坑,赫然出現在護龍城中心。這就是那場著名天災留下的杰作,一個巨大深坑...
坑壁并非垂直,而是呈陡峭的斜坡狀,如同一個倒扣的、被削去尖頂的巨錐。
坑口直徑至少有著幾千米,深不見底,坑底被更濃重的黑暗籠罩,只有零星幾點昏黃的光點在閃爍,如同深淵巨獸的獨眼。
而在這巨大的坑壁上,人類展現了驚人的生存本能和混亂的創(chuàng)造力。
一層又一層、密密麻麻的建筑如同蜂巢般依附在陡峭的坑壁上,層層疊疊,向上堆疊,幾乎要觸及坑口邊緣的天空。
這些建筑完全無視了任何城市規(guī)劃,材料五花八門,結構千奇百怪。搖搖欲墜的木質吊腳樓緊挨著銹跡斑斑的鐵皮屋,磚石結構的危房上方又加蓋了幾層簡易棚戶,巨大的混凝土管道被改造成居所,船體殘骸被巧妙地嵌入建筑群中。
連接這些空中樓閣的,是一條沿著坑壁螺旋向下、仿佛沒有盡頭的巨大棧道。
棧道本身也是由各種材料拼接而成,木質、鐵質、混凝土板混雜,有些地方寬闊平坦,有些地方則狹窄得僅容一人側身通過。
棧道外側是簡陋的護欄,有些地方甚至完全缺失,下方就是令人頭暈目眩的深淵。
棧道內側則開鑿出或天然形成無數大小不一的洞穴、門臉,構成了鬼市的主體。
看到了這一幕之后,蕭策忍不住開始佩服。
這種地方,其實有著一種的另外的美感...
此刻,蕭策他們就站在坑口邊緣棧道的起始點,空氣中的人聲鼎沸!
叫賣聲、爭吵聲、孩童哭鬧聲、不知名的樂器嘶鳴聲...無數聲音匯聚成一股巨大的、永不停歇的聲浪洪流,在巨大的坑洞中反復震蕩、回響...
“怎么樣,先生?夠勁兒吧!”
小泥鰍得意地揚起下巴,指著下方那如同地獄繪卷般的奇景!
“這才是真正的護龍鬼城!上面那些光鮮亮麗的新城,都是給官老爺和有錢人看的。下面,才是活人的地方!”
他話語里帶著一種與年齡不符的滄桑和世故。
“確實...不同凡響。”
蕭策點著頭,目光深邃地掃視著這片混亂而充滿生命力的地下王國。
這種在絕望中迸發(fā)的頑強和混亂的秩序,讓他想起了末世掙扎的某些場景,但規(guī)模遠勝于此。
他能清晰地感知到,在這片污濁與黑暗之下,涌動著無數卑微卻熾熱的生命脈動,也潛藏著難以言說的罪惡與秘密。
復國教會選擇這里作為巢穴,確實得天獨厚,魚龍混雜,易于隱藏。
“走,先生,帶您下去開開眼!”
小泥鰍招呼一聲,率先踏上了那條向下延伸的螺旋棧道。
棧道比從上面看起來更加險峻。
腳下的木板隨著腳步發(fā)出不堪重負的呻吟,縫隙間能看到下方更深層的建筑和更渺小的人影。
外側沒有護欄的地方,寒風呼嘯著從深淵中卷上來,帶著刺骨的濕冷。
棧道內側的店面鱗次櫛比,售賣的東西千奇百怪。
有著是就在這個巖壁上開鑿的一個洞穴,洞穴里昏黃的煤油燈下,擺著沾滿泥垢、看不出年代的古董,一個眼神渾濁的老頭低聲念叨著前朝御用。
旁邊是散發(fā)著刺鼻藥味的攤位,各種曬干的昆蟲、植物根莖、甚至風干的動物器官堆在一起,攤主拍著胸脯保證包治百病。
還有著一些鐵皮棚子下,是一個爐火燒的通紅,膊的漢子揮汗如雨,敲打著燒紅的鐵條,制作著簡陋的刀具或零件,叮當之聲不絕于耳的鐵匠鋪。
還有著一些看上去有點樣子的店鋪,里面竟然售賣著一些遂火槍,還有著一些老舊弩箭什么的。
小泥鰍看著蕭策盯著那些個火器看,就低聲的說道:“先生,你喜歡這種東西,待會帶你去看更加好,還便宜的地方...”
蕭策聽到了小泥鰍的話之后,笑盈盈的說道:“蕭國不是全國禁槍嗎?怎么在你們這邊還能買賣火器不成?”
小泥鰍聽到了蕭策的話之后,滿臉笑容說道:“先生,這個可是護龍鬼城,只要有錢都能賣給你...而且保給你運出去...你只管付錢,其他就不用管了...”
蕭策點頭,說著他們到了一個平臺處,這邊是一個人流交匯處...
有著不少妝艷抹、衣著暴露的女子站在燈光曖昧的門口招攬生意,這些個女子各個國家都有。
或是幾個半大孩子追逐打鬧,靈巧地在人群和危險的棧道邊緣穿梭,如同在刀尖上跳舞...
空氣中彌漫著劣質煙草、汗臭、食物腐敗、金屬銹蝕、廉價香水以及各種不明化學品的混合氣味,濃烈得幾乎形成實質...
光線主要依靠懸掛自制的油燈、還有著一些類似于熒光棒的物品,甚至是一些發(fā)光的苔蘚或礦石,光影在擁擠的人流和雜亂的建筑上跳動,營造出一種光怪陸離的詭異氛圍。
蕭策四處打量著,只見下方一個棧道拐角處,有著一個相對開闊的平臺。
那里聚集了不少人,圍著一個簡陋的臺子,臺上一個穿著破舊長袍、但眼神狂熱的中年男人正在揮舞手臂,唾沫橫飛地演講:
“...污穢充斥大地!偽神竊取權柄!看看你們的生活!看看這骯臟的深淵!這就是偽神統(tǒng)治下的世界!真神的榮光被遮蔽!唯有信仰真神,滌凈身心,獻上忠誠與生命,才能迎來最終的凈化!當圣火燃起,滌蕩一切污穢,真神的使徒將帶領我們,重建那屬于神選之民的純凈國度!復國救世!迎接真神降臨!...”
他的話語極具煽動性,配合著手舞足蹈的動作,引得臺下一些面黃肌瘦、眼神麻木的人發(fā)出陣陣低吼和應和。
“又是真神、凈化...這些個應該就是那個所謂疤狼的復國教會的人?”
蕭策眼神微冷...
這低劣的洗腦口號,與襲擊港口和伏擊他的那些炮灰如出一轍。
看來復國教會的觸角早已深入這鬼城的每一個角落,利用絕望和苦難來培植他們的土壤。
他注意到人群中,有幾個穿著相對整齊、眼神銳利的人,正警惕地掃視著周圍,顯然是負責維持秩序和觀察潛在威脅的教會骨干。
小泥鰍見蕭策看著那邊撇撇嘴,低聲道:“先生,天天喊,煩死了。不過信的人還真不少,尤其是一些活不下去的,總想著真神能帶他們脫離苦海。還有那些...嗯...”他似乎想到了什么,欲言又止。
“還有什么?”蕭策看似隨意地問。
小泥鰍尷尬一笑擺手,沒有繼續(xù)說:“先生,你反正別理會那些人就行了...”
小泥鰍的態(tài)度倒是讓蕭策有些意外,他本以為整個護龍鬼城都是那個復國教會的老巢,但是現在看來,似乎并不是這樣的
“小泥鰍,你不是他們一伙的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