懷疑的種子種下容易,拔除就很難了。
看著聶冰若有所思的樣子。
蕭策就開口說道:“當然,會長大人,其實也不用太緊張...也有可能,蕭策他們不敢和我們在這邊對峙呢...所以,我們現(xiàn)在的擔心,也是多余...”
聶冰聽到了肖恩(蕭策)的話之后,點了點頭:“不錯...不過,我了解蕭策...他既然出現(xiàn)了,肯定是要過過招了...”
肖恩(蕭策)點了點頭,沒有繼續(xù)說什么。
聶冰這會對著肖恩(蕭策)說道:“肖恩先生,你剛才說的那個事情很好,不過是眼前這個事情。昨天,我讓你考慮的事情,你想好了嗎?”
她話鋒一轉,不再看蕭策,目光重新落回桌面上攤開的地圖上,手指劃過林加斯城周邊的山巒與河流。
“那就繼續(xù)你未盡的提議,說說‘西方聯(lián)盟建設’這另一盤棋吧。肖恩先生,既然你有這般卓識,想必關于聯(lián)盟的根基構筑、權柄分配,也已思慮周詳?畢竟...”
她略作停頓:“我們腳下這條船,很快就要靠岸林加斯港了。十二國的國王、貴族首腦正在日夜兼程趕來,沒有一份能鎮(zhèn)住場子、堵住他們各自野心的章程!”
“這‘聯(lián)盟’,怕是要先在內斗中分崩離析!”
她的語氣倏忽轉冷,透著無形的威壓,讓船艙的空氣都凝重了幾分。
不過看著聶冰這個樣子,蕭策是一臉嚴肅。
其實,忽悠人的話語,他早已經(jīng)是準備好了...
“會長大人明鑒,聯(lián)盟之事,的確迫在眉睫。我經(jīng)過昨晚反復思量,確有些淺見,正要向您請示?!?/p>
他深吸一口氣,如同一個真正為聯(lián)盟殫精竭慮的家族精英,語速沉緩而有力。
不得不說,他演的還是很好!
“聯(lián)盟初創(chuàng),最忌一盤散沙。權力必須集中!此其一。但光靠我們光照會的強力威懾,強壓之下,必生怨懟,反為心腹之患。”
“此其二。這兩者看似矛盾,實則必須一體解決?!?/p>
他抬起眼,眼神坦蕩真誠地看向聶冰。
聶冰優(yōu)雅地端起骨瓷茶杯,輕呷一口微溫的紅茶,裊裊白汽模糊了她深不可測的眼神。她只是微微點頭,示意他繼續(xù)...
“屬下斗膽設想...”蕭策身體微微前傾,聲音壓得更低!
“聯(lián)盟最高權力層,設立聯(lián)盟團議會這個組織。除會長大人您親自擔任會長,另設兩席,由十二家族族長中聲望最著或實力最強者,輪值擔任?!?/p>
“他們代表世俗諸國力量,平衡各國訴求,使其內部互相制衡。輪值期一年,誰也別想一家獨大?!?/p>
他略微停頓,捕捉到聶冰眼底一絲微不可察的興趣火花,心中冷笑,面上卻更顯誠懇。
這“輪值王”看似給予實權,實則是個精致的絞索,一旦運作起來,只會讓十二家族彼此猜忌更深,陷入無休止的內耗。
聶冰繼續(xù)是抿了一口瓷杯之中紅茶,示意他繼續(xù)。
蕭策就繼續(xù)開口說道:“有了聯(lián)盟團會這個組織之后,我們還需要設立聯(lián)盟軍團長,聯(lián)盟財務長,以及一系列職責和組織架構...”
“其實西方聯(lián)盟成立之后,其實根本不亞于成立一個國家...”
說著蕭策就又遞上了一份他寫下組織結構圖,蕭策恭敬的交給了聶冰之后,就開始說了起來。
“這個組織結構是這樣,首先聯(lián)盟的會長,毋庸置疑肯定是您。
您的下面再設立三席,聯(lián)盟團議會,會長三人,你出任一席,另外兩席位由十二家族,亦或者那些國家國王之間產生,由他們進行輪值...
三位議會長,具有一票否決權,而你作為會長,就是有著否決他們的權利!
再下面就是權柄最大的兩個三位軍團長,分別是聯(lián)盟海軍軍團長,聯(lián)盟陸軍軍團長,以及聯(lián)盟特戰(zhàn)隊軍團長...
海軍和陸軍想來會長您一定是很明白,顧名思義嘛。這個特戰(zhàn)隊軍團長,就是光衛(wèi),甚至于鐵人軍團?!?/p>
蕭策下意識加重了一下,那個鐵人軍團。
聶冰本來一直是聽著也沒有插嘴,但是見肖恩(蕭策)提到了這里之后,說道:“這個不是由我來主管就可以了嗎?還需要額外設立嗎?”
蕭策一臉認真的表情,隨后十分肯定的點頭說道:“當然,會長,您雖然很厲害。但是一個人精力總是有限...現(xiàn)在一切剛開始,您自然是覺得有精力來處理!”
“但是,隨著時間的推移...我覺得還是專職設立一個人比較好,因為到時候,需要您操心的事情太多了...當然,這個人要選擇一個您絕對值得信任的人...當然,這個也是我的建議。您也可以取消...”
聶冰點頭,示意他繼續(xù)說。
“三軍軍團長之后,就是我說的,財政方面,以及主管各國安全事務,以及分配各國安全生產...”
蕭策唾沫橫飛的說著,聶冰則是不停的一個勁的點頭...
就在這個時候,門外突然傳來了一陣敲門聲。
敲門聲打斷了蕭策的話。
聶冰此時對著門外問了一聲:“誰?”
艾德.懷特的聲音從門外傳來了,低聲的對著聶冰說道:“會長大人,我們船已經(jīng)是抵達了,由于我們戰(zhàn)艦太大了,需要坐接駁船來靠岸...”
“維克托.金,已經(jīng)是帶著人在港口等候了?不知道會長大人,咱們是現(xiàn)在就靠岸,還是...”
聶冰聽到了艾德.懷特的話之后,看了一眼肖恩(蕭策)。
蕭策對著聶冰說道:“會長大人,我其實說的差不多了,你也看到了,接下去的都是在我給你畫的那個表之中了,接下去也沒有什么可說的了...都是一些細枝末節(jié)的事情...”
“我們能夠做的不過是如此了...接下去,還是需要看他們那些個國君的意思,還有那個蕭策到底留不留下,到時候,我們花費了很大的力氣...結果人家只是逃跑了,根本不敢和會長對壘...那不就是一個笑話嗎?”
聶冰點頭,贊許的對著肖恩(蕭策)說道:“你說的不錯,我們接下去也不用廢話了...咱們可以離開了...”
蕭策此時跟著聶冰走了上去...
其實聶冰剛才聽的認真,所以沒有發(fā)現(xiàn)他們的船只已經(jīng)靠岸了。
但是蕭策早已經(jīng)發(fā)現(xiàn)了...
在艾德.懷特的指路下,他們坐上了接駁船。
他們坐在了接駁船上,昔日繁華忙碌的林加斯港,此刻景象全然不同。
十幾艘屬于蘭尼斯特麾下戰(zhàn)艦如同沉默的巨獸,錨泊在近海。
靠近了港口之后,有著一個一臉肅穆的男人此時此刻正等著。
這個男人不是別人,正是維克托·金。
他筆直地站著,竭力保持著軍人的儀態(tài),但微攥的拳頭和緊抿的嘴角,透露出他內心的忐忑!
雖然已經(jīng)是拿下來了林加斯城,但是這個林加斯城已經(jīng)是一個空城了...
其實,他還是來晚了一步。
雖然聶冰之前就已經(jīng)表明了,她已經(jīng)是不懷疑他了。
但是,此時此刻,他心中還是十分忐忑。
畢竟他很清楚,聶冰這個人的心思可是很難猜的...
若是讓聶冰覺得他是故意放走的那些個人,那么他怕是死定了。
雖然忐忑,但是,他很清楚,此時此刻,他也沒有其他更好的辦法,只有正面面對了...
蕭策看著曾經(jīng)喧囂鼎沸的海港城市,此刻彌漫著一種令人心悸的“空”。
港口區(qū)堆積如山的貨箱依舊,但碼頭工人不見了蹤影,只剩下幾個光照軍的巡邏小隊。
身影在那巨大的木箱山影下顯得渺小而孤獨。
纜繩松散地垂落在朽舊的木樁上,無人看管的船只隨著海浪輕輕搖晃,撞擊著碼頭,發(fā)出空洞的回響。
幾只貪婪的海鷗盤旋著,叫聲在過于寂靜的空氣中異常刺耳。
視線稍遠,是林加斯城的輪廓。原本應該炊煙裊裊、人聲鼎沸的城區(qū),此刻安靜得可怕。
只有零星幾處地方冒著煙,維克托的軍隊在扎營、生火做飯。城市的色彩仿佛褪去了生機,灰蒙蒙一片。
港口臨街的店鋪大多門窗緊閉,有些甚至被暴力破壞過。
街道上,除了荷槍實彈的光照軍巡邏隊快步穿過,幾乎看不到任何平民的身影。
一陣風吹過,卷起地上的紙片和灰塵,打著旋兒,更添幾分蕭瑟荒涼。
陽光很好,卻照得整座城市蒼白無力,像一副被遺棄的巨大背景板。
唯有城市中心區(qū)域,那些高大建筑上飄揚的、印著金色權杖與日輪標志的光照會旗幟,以及一隊隊身著深藍制服穿梭的光照軍士兵,昭示著這里如今換了主人。
但這主人的威嚴,此刻更像是建立在死寂之上的冰冷統(tǒng)治。
此時,他們的接駁船已經(jīng)是靠岸了。
此時此刻,維克托.金帶著一絲諂媚過來迎接。
“會長大人,一路辛苦了...”
“這邊托您的福,一切順利。待我們攻過來的時候,他們已經(jīng)是被會長大人,您的威名給嚇退了...”
“呵!~真是好大一座‘城’?!?/p>
聶冰發(fā)出一聲意義不明的輕笑,尾音拖長,帶著一絲冷峭。她甚至沒有去看一臉諂媚的維克托,目光掃過整個空寂的港口和死氣沉沉的城市,仿佛在欣賞自己的新棋盤。
維克托.金見狀面色尷尬,一時間也不敢接茬...
聶冰沒有再說什么,直接從接駁船上下來,而至于維克托.金呢。
他連大氣都不敢喘,只是躬身的跟在了聶冰的身旁。
因為,聶冰目前為止,只是陰陽怪氣的說了一句話,也沒有最終表態(tài)呢...
“辛苦了,維克托副會長?!?/p>
聶冰終于開口,語氣既不嚴厲也不溫和,聽不出任何情緒!
“把人都撤走了,倒是省了我一番清理的功夫。”
這句輕飄飄的話,比任何責罵都讓維克托難受。
他臉頰肌肉抽動了一下,再次垂下頭!
他就躬身“屬下無能!讓...讓那些暴民裹挾民眾逃竄,貽誤戰(zhàn)機!請會長責罰!”
他的聲音帶著深深的自責,同時也急切地為自己辯解,“但斥候已經(jīng)派出了!我們必定...”
“好了?!甭櫛?,輕輕打斷了他。
“責罰與否,稍后再說。肖恩先生跟著我說了,這個事情,也不是你能夠左右的!他現(xiàn)在提出了一套新的圍剿方略,你待會兒仔細聽聽,立刻執(zhí)行。”
她語氣陡然轉冷,目光如電掃過維克托和他身后的軍官,!
“當然,這里是光照會西方聯(lián)盟的基石,是未來整個西方聯(lián)盟中心!是我們要和那個蕭策好好‘比劃比劃’的主戰(zhàn)場!我不希望它看上去...像個鬼城。”
“是!”維克托和眾軍官齊聲應諾,聲音里帶著一絲如釋重負的激動。
維克托.金感激地看了一眼旁邊的肖恩(蕭策)。
雖然仍有些許疑慮,但此刻肖恩無疑是救他于水火的恩人。
不過,他還是有些不明白,眼前這個肖恩(蕭策)為什么要以德報怨呢?
其實,若是這一次,眼前這個肖恩(蕭策)踩他一腳的話,絕對是讓他吃不了兜著走...
就在這個時候,聶冰就自顧自的在走了起來。
走了幾步之后,才想起來了什么,就對著肖恩(蕭策)說道:“肖恩先生,剛才光顧著說著一些大事情...還有著一個很重要的事情,咱們似乎忘記了...”
說著聶冰突然戛然而止,隨后對著肖恩(蕭策)說道:“肖恩先生,你知道我說的什么事情嗎?”
聶冰這么問,似乎帶著幾分的考驗。
肖恩(蕭策)對著聶冰笑了笑,隨后說道:“你是覺得這邊沒有人吧...你是想要引進一些人吧...”
聶冰愈發(fā)欣賞的看著他點了點頭:“肖恩先生,我還真的是沒有看錯人,你真的是一個人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