畢竟這個原主蕭策的能力本就是一般,他去了現(xiàn)代,怕是就算是有著他的那個身份。
若是利用不好,怕是反而是會倒霉吧。
這個原主蕭策看到了蕭策之后,沒有疑惑,更不是驚訝,反而是有著一種淡然。
“呵...”一聲沙啞、干澀,充滿了無盡嘲諷與恨意的笑聲從原主蕭策喉嚨里擠出來,打破了死寂。
“蕭策?還是...該叫你鳩占鵲巢的孤魂野鬼?”
他的聲音嘶啞,顯然是長時間不開口或情緒劇烈波動所致,但每一個字都帶著刻骨的恨意。
蕭策在距離他幾步遠(yuǎn)的地方站定,平靜地迎上那雙怨毒的眼睛。他沒有憤怒,只有一種透徹骨髓的審視與悲憫。
他看到了對方眼中的瘋狂,也看到了瘋狂之下,那屬于一個被命運(yùn)殘酷戲弄、失去了一切的靈魂的絕望與不甘。
“名字不過是個代號?!笔挷叩穆曇舢惓F届o,在這絕對安靜的囚室里顯得格外清晰,“你可以叫我現(xiàn)在的名字,蕭策?;蛘?,按你的習(xí)慣,稱我為冒牌貨?隨你?!?/p>
他的平靜反而像一瓢油澆在了原主心頭的恨火上,讓原本被平靜的他一下子被激怒了...
原主猛地從床邊站起,動作帶著一絲虛浮,但眼神卻更加兇狠:“冒牌貨!你倒是有自知之明!”
“這具身體,這太子的身份,這蕭國的江山...本該都是我的!是你!是你這個不知從何處爬來的惡鬼,奪走了我的一切!將我扔到那個...那個光怪陸離、冰冷得讓人發(fā)瘋的鬼地方!”
他的聲音陡然拔高,帶著歇斯底里的顫抖,仿佛又陷入了對“現(xiàn)代”世界的恐懼與憎惡回憶中。
“所以,你回來了?!笔挷叩恼Z氣依舊沒有波瀾,像是在陳述一個客觀事實(shí),“然后,你選擇了與光照會,與降臨派合作。你想借他們的力量,奪回你的一切?”
“是又如何?!”原主蕭策低吼著,向前逼近一步,囚服下的身體繃緊,像一頭隨時要撲上來的困獸,“他們是唯一能幫我碾碎你的人!只有他們擁有遠(yuǎn)超常理的力量!我看到了!我看到了那些鋼鐵巨艦,看到了那些能毀天滅地的武器!只要能將你挫骨揚(yáng)灰,拿回屬于我的東西,與魔鬼交易又如何?!”
蕭策看著他情緒激動的樣子說道:“你有沒有想過一個問題...”
原主蕭策聽到了蕭策的話之后,眉頭微蹙的對著蕭策說道:“問題?什么問題?”
“若是我不來,我現(xiàn)在所擁有的一切,你也是沒有辦法的獲得的...在我穿越而來之前,你自己過的什么日子,你不清楚嗎?現(xiàn)在的一切,是憑借我,我親自給打拼出來的!”
原主蕭策聽到了蕭策的話頓時啞然:“放屁...”
蕭策看著原主蕭策的情緒有些激動,笑了笑,隨即說道:“你先不要激動,更不要急著來反駁我...”
“我剛過來的是一個什么爛攤子,你難道不清楚嗎?我一步步走來是多么的痛苦,你是不知道嗎?而你去了現(xiàn)代,我的位置可是一個上市公司的董事長,你就算是什么都不懂,我的那些資產(chǎn)能夠讓你吃喝不愁,富足的活幾輩子...到底誰倒霉,誰占便宜...你倒是委屈上了...”
蕭策平靜的話語像一把冰冷的解剖刀,精準(zhǔn)地刺入了原主蕭策最不愿面對的、被他刻意用仇恨掩蓋的現(xiàn)實(shí)。
原主那張蒼白扭曲的臉?biāo)查g漲紅,眼中怨毒的火焰幾乎要噴薄而出,但更深層的,是一種被戳穿虛妄后的羞惱和更深的痛苦。
“放屁?你懂什么?!”
原主猛地向前一沖,身體幾乎撞上那流淌著藍(lán)色能量流光的力場屏障,屏障瞬間發(fā)出低沉的嗡鳴,電弧閃爍,將他狠狠彈回,踉蹌了幾步才站穩(wěn)。
他捂著被電擊灼痛的胸口,大口喘著粗氣,嘶吼的聲音帶著撕裂般的沙啞,仿佛要將靈魂深處的血淚都嘔出來。
“富足?吃喝不愁?哈!哈哈哈!”
他仰頭發(fā)出癲狂的笑,笑聲在冰冷的囚室里回蕩,刺耳而絕望。“你以為我像你一樣,一睜眼就是什么董事長?!狗屁!我醒來時,不知道是什么地方...是一個雪白的房間...一開始那些人還很高興,但是,我跟著他們表明我的身份之后...”
“來了一群是白衣服的人說是要給我檢查,一開始還耐心的問我,問完之后,他們就把我綁起來了!一群穿著白袍的惡魔圍著我,眼神像看牲口!我說我是大蕭國太子,我要回我的東宮!他們...他們說我瘋了!是精神??!”
他的聲音陡然拔高,充滿了刻骨的恐懼與屈辱:“他們給我灌藥!又苦又澀,喝下去頭昏腦漲,渾身無力!我不喝,他們就幾個人按住我,用針扎我,把藥水硬灌進(jìn)去!那藥...那藥讓我像灘爛泥,連手指都動不了,腦子里全是嗡嗡的雜音,像有無數(shù)只蒼蠅在啃食我的魂魄!”
原主抱著頭,身體劇烈地顫抖,仿佛又回到了那不堪回首的地獄。
“還有...還有電!”他猛地抬頭,眼中是極致的恐懼,瞳孔都在放大!
“他們把我綁在一張鐵床上,往我頭上、身上貼冰冷的鐵片!然后...然后就是刺眼的藍(lán)光!啊啊啊....!”
他發(fā)出一聲凄厲的慘叫,如同野獸瀕死的哀嚎,身體不受控制地蜷縮起來,“像有千萬根燒紅的鋼針扎進(jìn)腦子,又像被雷劈中,全身的骨頭都在碎裂!
每一次電擊,我都以為我要死了!靈魂都要被那電流撕碎了!他們說我需要‘治療’,需要‘清醒’!
去他娘的清醒!他們是要把我變成一個只會流口水、只會點(diǎn)頭的傻子!一個徹底忘記自己是誰的傀儡!”
原主蕭策的聲音哽咽了,淚水混著鼻涕流下,但他眼中的恨意卻燃燒得更加熾烈,死死盯著蕭策:“我在那個叫‘精神病院’的鬼地方待了整整幾年年!每一天都是煎熬!每一天都生不如死!我的尊嚴(yán)被踩在泥里,我的身份被當(dāng)成瘋子的囈語!這就是你口中的‘富足’?!這就是你替我打拼出來的好日子?!”
:“我哪怕是之前是一個無人重視,無人理會的廢太子,也從未受到過那些痛苦...”
囚室里只剩下原主粗重的喘息聲和壓抑的嗚咽。
蕭策沉默地聽著,臉上沒有任何勝利者的表情,只有深沉的凝重。
他能感受到對方話語中那滔天的痛苦和崩潰,那種被強(qiáng)行剝離一切身份、尊嚴(yán),甚至被剝奪正常定義的絕望,足以摧毀任何一個人的心智。他無法想象,如果自己當(dāng)初穿越過去,面對的是這樣的歡迎儀式,是否還能保持理智走到今天。
很顯然,蕭策穿越過來之后,現(xiàn)代時空的身體就昏迷了。而原主蕭策穿越過去,他這個古代人言行舉止,很顯然被他們當(dāng)成了瘋子了...
說實(shí)在的,蕭策聽到了這里之后,還是有些心疼他了...的
“后來呢?”蕭策繼續(xù)問道:“你是怎么離開那里的?”
原主猛地抬起頭,臉上淚痕未干,但癲狂的神情中卻透出一絲詭異的、近乎虔誠的光彩。
“后來...他來了?!痹鞯穆曇敉蝗蛔兊蔑h忽,帶著一種難以言喻的敬畏和狂熱,“像黑夜里的光,像絕望中的救贖!就在我?guī)缀跻荒切委煛瘡氐状輾В煲涀约菏钦l的時候...他找到了我?!?/p>
“那天晚上,病房里一片死寂。我躺在冰冷的床上,渾身麻痹,連絕望的力氣都沒有了。然后...門無聲地開了。沒有腳步聲,沒有燈光,一個身影就那樣靜靜地站在我的床邊。我看不清他的臉,只有一種龐大、深邃、仿佛能包容宇宙星海的氣息籠罩著我。他只是伸出手指,在我額頭上輕輕一點(diǎn)...”
原主蕭策的眼神變得迷離,仿佛又回到了那個改變命運(yùn)的時刻:“那一刻,所有的混沌、所有的痛苦、所有被藥物強(qiáng)行壓制的記憶和屬于你的意志,像決堤的洪水一樣沖了回來!我擁有了你一切的記憶,過去...清晰無比!
他什么都沒說,但我‘聽’到了...他告訴我,我的遭遇并非偶然,是命運(yùn)的錯位,是更高層次博弈的犧牲品。他知道我來自哪里,知道我本該是誰!他說...他能幫我拿回屬于我的一切!”
“他是誰?”蕭策的神經(jīng)瞬間繃緊,向前逼近一步,目光銳利如鷹隼,緊緊鎖住原主蕭策的眼睛!
“那個神秘人是誰?他屬于哪個組織?降臨派?光照會?還是別的什么?”
他心中警鈴大作,這個能夠神不知鬼不覺得混入精神病醫(yī)院到了蕭策的身旁,這個就是非常不簡單了...
原因無他,因?yàn)樗诂F(xiàn)代的身份是一個上市公司的董事長。他的健康,他的精神狀態(tài)都是和他們的公司的股價息息相關(guān),所以,這種消息都是全方面封鎖的。
所以,他所在醫(yī)院,必然是嚴(yán)格把守的。
而按照原主蕭策說的能瞬間喚醒被藥物和電擊摧殘的意識,并精準(zhǔn)找到“穿越者”的神秘存在,其能量和目的都極其可怕。
原主臉上那迷離的敬畏瞬間消失,取而代之的是一種極致的嘲諷和冰冷的戒備。
他扯了扯嘴角,露出一個扭曲而惡毒的笑容,身體向后靠在冰冷的合金墻壁上,姿態(tài)重新帶上了那種玩世不恭的挑釁。
“想知道?”原主的聲音拖得長長的,充滿了戲謔!“我偏不告訴你。他的名諱,他的來歷,他的偉大計(jì)劃...豈是你這種冒牌、這種被基地圈養(yǎng)的走狗配知道的?”
“走狗?”蕭策眼神微瞇,捕捉到了對方話語中刻意引導(dǎo)的關(guān)鍵詞。
“難道不是嗎?”原主如同毒蛇般吐著信子,聲音壓低,充滿了蠱惑般的惡意!
“看看你,蕭策。你穿著他們的金邊制服,站在他們的地盤,替他們賣命...你真的以為這些藏頭露尾、連真面目都不敢示人的‘議會’,是什么好東西?你真的以為他們給你那些武器技術(shù),是出于好心?”
蕭策聽到了這個原主的話,還是十分意外的。
因?yàn)?,那些要求和條件,是剛剛談的。
那些議會的三巨頭,凱撒,雷蒙,以及伊芙琳定然是不會告訴他的。
但是,眼前被關(guān)在了這邊的原主蕭策竟然知道了這些...
蕭策沒有插嘴。
他向前傾身,隔著能量屏障,那雙布滿血絲的眼睛死死盯著蕭策,仿佛要將每一個字都釘進(jìn)蕭策的靈魂深處,嘴角揚(yáng)起了一抹詭異的角度:“他們不過是在利用你!利用你去替他們清掃障礙!利用你去整合那些他們無法直接控制的‘低等文明’的力量!你以為關(guān)閉星絡(luò)機(jī)樞就萬事大吉了?
錯了!你斷了他們追蹤的信號,卻也幫他們掩蓋了更大的秘密!他們這艘破船根本離不開地球!他們才是最大的囚徒!
一群被困在冰殼下的可憐蟲!他們給你的一切,最終都是為了讓他們自己能擺脫枷鎖,逃離這個星球!而你,還有你整合的人類力量,不過是他們用來墊腳、用來抵擋外星人炮灰的消耗品!”
蕭策聽到了原主的話之后,臉上的疑惑更甚了起來。
原主的聲音帶著一種洞察一切的瘋狂快意:“他們告訴你外星艦隊(duì)要來?哈!也許是真的,但你怎么知道,那些艦隊(duì)的目標(biāo),究竟是這個星球,還是…藏在這個冰川之下這艘巨艦隊(duì)?!
他們說什么,你們就信什么嗎?他們有沒有可能在玩驅(qū)虎吞狼的把戲?讓你和人類去和降臨派、和可能到來的外星艦隊(duì)拼個你死我活!他們好坐收漁翁之利,最后帶著修復(fù)好的星艦,拍拍屁股一走了之?”